一轉(zhuǎn)眼,時間再次來到了冬天,半年多的時間里,李咸一直低調(diào)處事,回歸了過往的單調(diào)生活,這期間他從沒主動聯(lián)系過齊薇薇,對方也沒有聯(lián)系他,仿佛忘記了彼此的存在一般。
“這樣就可以了,下次再見?!?p> 直到這個月,自己匯報工作的“面試官”才從宋曉佳變成了那個熟悉的男人,李咸推測,這意味著宋會長對自己的警惕之心終于消失了。
“李當家,會長讓你去一趟他辦公室?!?p> “我?哦,好的?!?p> 剛一下樓,顧言就讓李咸去一趟宋會長的辦公室,稍稍放松的情緒立刻又警惕起來,他不知道宋會長找自己做什么,只希望不要再讓自己當別人抓厲鬼的保鏢了。
“李當家,來來,請坐。”
“宋會長,有事您說就行,不用這么客氣。我站著就行。”
“也行,我說的是一件有關(guān)我們魂師的大事。天地歸位之年,你師父應(yīng)該和你說過吧?”
“嗯,沒錯。要我沒記錯,明年就是這個大年份,按規(guī)矩,六十四脈的當家要聚在一起?!?p> “正是這樣,之前我們主八脈的八位家主一起商量的一下,決定在明年二月中旬,十三到十五號這三天,六十四脈的當家齊聚卦臺山,一起慶賀。”
“二月中旬...”
李咸立刻心算起這一時間,暗叫不好。明年的正月初九不偏不正,就在二月中旬的十四號。
“按照規(guī)矩,只要是當家,必須參加,不得有誤。我提早告訴你一聲,有什么安排一定要避開那幾天喲。”
“好好,一定一定?!崩钕贪底越锌啵砻嫔线€只得答應(yīng)。
“這樣,你下次再來時,把身份證帶上,咱倆一起把機票訂上,一起過去吧?!?p> “這...行,沒問題?!?p> 離開了協(xié)會,李咸愁眉緊鎖,思考著該怎么在正月初九那天,瞞過其余六十三脈的當家,成功完成“上達天聽”的儀式。
老實說,以目前掌握的情報,這個儀式并不困難。只需要在當天找個沒人的地方,拿好信物,然后依次做那九個手勢,儀式就達成了。
這樣想想,似乎也沒有多么麻煩,那六十三脈的當家也不可能一直盯著自己,自己總能找到機會。
“哎...沒想到抽到個下下簽,希望不要再有什么其他意外了?!?p> 好不容易才讓宋會長放松警惕,卻又遇到了這種事情,李咸只希望壞消息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xù)了。
可惜,霉運并沒有就此終止。出租車上,半年多未聯(lián)系的齊薇薇突然發(fā)來一條李咸始料未及的微信消息。
【來學(xué)校,有關(guān)儀式的事情,我又有重大發(fā)現(xiàn)。】
“司機師傅,麻煩去一下......”
八個月之后,李咸再次踏上了母校的校園,徑直走進了那間熟悉的房間里。
“又有什么發(fā)......”
剛一進門,李咸的話說到一半兒,就因為注意到房間里多了一位陌生的老人而止住了嘴,齊薇薇似乎想說什么但欲言又止,老人則用銳利的雙眼打量起李咸。
在老人觀察李咸的時候,李咸也在觀察對方,當看到老人的魂也是白色時,李咸心里一涼,覺得要出大事了。不過,等他注意到老人的長相和齊薇薇有幾分相似后,覺得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機。
“你就是咸脈的李先生?!?p> “您是...”
“鄙人是木門的現(xiàn)任家主,姓齊名藤?!?p> “齊老爺子,您好...”
“不必這么客氣,靈師和魂師之間本就有不小的恩怨,你這樣我只會對你更反感?!?p> “咳咳,齊老先生,我其實...”
“你的事情,薇薇都告訴我了。當然,并非她主動,而是我強迫她說出來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那您......”
齊薇薇這時向李咸投來一個抱歉的目光,李咸也知道她有苦衷,不過老人的話讓李咸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他此行到底想干什么。
“有關(guān)‘上達天聽’的儀式內(nèi)容,本是木門代代相傳的秘密,祖先因為一時的不忿,妄自使用,進而鑄成大錯,所以抹除了儀式所需之手勢這一關(guān)鍵內(nèi)容。
沒想到你們魂師居然還留有這些,并被李先生你成功得到。如今...想來祖先有靈,必然會對你心生感激?!?p> 聽到這里,李咸大概明白了什么,老人原來是來感謝自己??!這讓李咸松了口氣,沒想到老人語氣一轉(zhuǎn),眼神也愈發(fā)銳利了。
“不過嘛...靈師已無靈根,無法再行登天之舉,即使知道手勢也是徒勞。李先生既然有心做魂師的終結(jié)者,不知有沒有興趣,接受一下我的測試?!?p> “測試?齊老先生...”
“爸,我...不是已經(jīng)測過他了嗎?你...怎么還不放心啊?!?p> “李先生,雖然小女說她已經(jīng)測過你了,但...畢竟這關(guān)乎到靈師對魂師的復(fù)仇大計,我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為好?!?p> “齊老先生,您...要測我什么?”
“測您的心意,是否真心實意地想到消滅魂師,同時報復(fù)地府?!?p>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從前胸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玉佩。
“當然...這一舉動確實有些冒昧,還請您見諒。”
“這......”
“你就測吧,放心,就只是測試而已。”
眼見李咸面露難色,齊薇薇趕忙勸道。
“哎——好吧?!?p> 李咸接過了玉佩,然后坐在了房間的凳子上。
“您是否真心準備消滅魂師?!?p> “沒錯?!?p> “無論發(fā)生什么,哪怕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嗯,是的?!?p> “如果您知道‘上達天聽’的儀式,會不會透露給其他人,或者只是知道就滿足了?!?p> “不,我不會透露給其他人,只要知道了就會去做,決不罷休?!?p> “好好,我的問題問完了,您通過考驗了。”
看到李咸手中的玉佩沒有任何反應(yīng),老人徹底放心了,決定將自己的所知的一切告訴對方。
“太好了。爸,我就說他沒問題,你非要...”
“薇薇,這件事非同小可,多個心眼沒有壞處。”
“那個...你發(fā)給我的那個信息...不會就是讓我來...接受測試吧?”
“當然不是?!?p> 趕在齊薇薇回答之前,老人搶先說道。
“‘上達天聽’所需的準備,除了手勢、日期以及信物外,還有就是時辰,也就是時間。李先生,不介意的話你能告知一下老夫您的生辰八字嗎?”
“這...好吧?!?p> 看到老人認真的眼神,李咸決定實話實說。聽到李咸的八字,老人臉上立刻一驚。
“您這八字...屬老夫直言,您是‘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