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引月閣大宴,多數(shù)門派的人都在錦州城小住,錦州城最大的客居便是緣來客居,這里也是錦州城最熱鬧的地方之一。
只是他們不知道,緣來客居早已換了主人,如今歸引月閣所屬。
“寂法大師的死應(yīng)當(dāng)與其它人不同,或者說,兇手不是同一人?!?p> 月玲瓏快馬去了一趟寒山寺,悄悄潛入查看過寂法大師死的屋子。
“怎么講?”唐子離問道。
“雖然寂法大師的屋子里也被人故意留下了‘繁云掩月’的標(biāo)記,可是明顯手法生澀,若是同一個兇手,他已經(jīng)畫過許多遍了應(yīng)當(dāng)十分熟練,不該出現(xiàn)多次斷筆重連。還有,寂法大師身上也有相似的傷痕,可是身上并沒有銀針?!?p> “不好了,姚掌門,姚掌門?!?p> 客居二樓傳來聲音,似乎是金亭派的姚掌門出事了。
人群聚了過去,雷震天就住在姚簡旁邊的屋子,第一個沖了進(jìn)去。
“是引月閣!又是這個圖案,和我堂弟死的一模一樣!”
“雷谷主,您可看清楚了?”
“一定是他們,昨日在武林閣姚掌門一力反對去引月閣赴宴,必然是因為阻礙了引月閣的計劃,他們就殺了姚掌門?!崩渍鹛炝x憤填膺。
金亭派的大弟子李榮秋推開人群沖進(jìn)來,“師父!”,說著就跪了下去,哽咽起來。
“師父,您放心,我李榮秋在此發(fā)誓,定為師父報仇雪恨!”李榮秋臉上淚痕未干,給姚簡磕了三個頭。
月玲瓏和唐子離藏在人群中,莞素心則裝成好心寬慰的同道去接近李榮秋和她的師妹們,打探姚簡這幾日的情況。
......
唐子離從身上將包在白布里的銀針拿出來,“素心。”
莞素心倒了一杯茶給擺到中間。
“你看。”唐子離將銀針放到茶水里,銀針變得烏黑。
月玲瓏盯著茶水,她知道緣來客居的茶水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你是說,銀針本無毒,可遇上茶水便有毒了?”月玲瓏問道。
唐子離搖了搖頭,“不是毒,是致幻,銀針入體,針上的藥物若遇茶水便會致幻,失去反擊的能力,讓人在幻覺中失去知覺。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在義莊見到的尸體明明遍體鱗傷卻面容安詳?shù)木壒??!?p> “這背后之人,想得好生周全。若不是從金亭派弟子口中探出姚掌門今日身體微恙未進(jìn)食,只喝過些許茶水,恐怕還真難想到?!陛杆匦恼f著將銀針收了起來,避免周圍的人注意到。
這時流際和皇甫墨辰從外面回來,見到二樓的人群未散,便想聚過去看看。
月玲瓏三人的位置正好被堂中柱子擋住,沒有當(dāng)面遇上。
“李姑娘莫要太過傷心了,姚掌門還需早日入土為安?!绷麟H最見不得女子落淚,尤其是好看的女子。
可李榮秋這時根本顧不上這些,紅著眼站起來。
“還望諸位給我?guī)煾噶粢环葑詈蟮捏w面,都散了吧?!?p> “雷谷主”李榮秋叫住了雷震天。
“勞煩雷谷主替我金亭派向徐盟主和各派告?zhèn)€罪,師父還需早日入土為安,這引月閣大宴我金亭派就去不成了。”
雷震天這時也不便說什么,只留下一句死者為大。
......
金亭派雖然以女子居多,可動作都利落得很,太陽下山前就打點(diǎn)好了一切,準(zhǔn)備啟程回雀澤。
莞素心跟著送了一程,還從緣來客居買了些冰贈給金亭派。
二師姐榮華十分感激,畢竟這時候的冰可不好買。
一場雨下來,掩埋了一切痕跡。金亭派姚簡一死,不知道李榮秋能否撐得起這個本就風(fēng)雨飄搖的門派,就算是有心報仇也得等上許久了。
月玲瓏嘆了口氣。
莞素心順利從榮華口中探出了姚簡這幾日見過的人,去過的地方。
“榮華說,姚掌門來錦州城后,除了去過一趟武林閣,就一直呆在客居,也沒有去過別的地方。今日早間雷震天找她說過話,后來陸續(xù)也有幾個門派去打過招呼,可她當(dāng)時都是跟著的。”
月玲瓏單手托腮,輕輕搖了搖頭,“不對,問題應(yīng)該不在這里?!?p>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姚掌門今日身體微恙,并未進(jìn)食?!痹铝岘嚨?。
莞素心點(diǎn)頭,“是啊?!?p> “唐子離,你說那銀針上的東西無毒,那可有別的效果?”
唐子離眼前一亮,“銀針上是絳葉,這東西無毒,可若時間一長,會讓人有脹腹之感?!?p> “時間一長是多久?”
“三個時辰以上,”唐子離一拍腦門,“所以你是說”
“姚掌門是在武林閣中的銀針!”
“我這就去找人問問武林閣的事。”
唐子離覺得真相就在眼前了,十分激動。
“不必去了,銀針必然是暗器高手發(fā)出的,而且他既然要做這事,必然隱秘的很。我們不如去會會雷谷主?!?p> ......
“墨辰,這幾日怎么總往寒山寺跑?莫不是在那里藏了美嬌娘?”
“寂法大師的肩頭,也有一個帝江的圖案?!被矢δ浇庀虑рx。
“帝江?據(jù)我所知,東凌和南玥都不喜兇獸,應(yīng)該不會用帝江這樣可怖的上古兇獸作為圖騰,或許你可以試試往西瑾查一查?!绷麟H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
“西瑾?”
“是啊,聽說西瑾人生性野蠻,還會和動物交流,這種圖騰,也只有他們喜歡了吧?!?p> “執(zhí)劍,西瑾有一個常勝將軍,聽聞他在試圖打開通向北辰的入口的被飛濺的氣流灼傷了整張臉,后來一直帶著鐵面具,你去查查?!被矢δ絾玖藞?zhí)劍過來。
“你說的是白錯將軍吧,其實我倒是挺佩服他的,若沒有他,西瑾如今應(yīng)該還匍匐在東凌的腳下?!?p> “你認(rèn)識他?”皇甫墨辰擦拭著千鈞。
“不認(rèn)識,可我流際是誰,想知道什么不容易?你這么一說,我倒真覺得挺像的,帝江是無頭無面的上古兇獸,白錯面容具毀,兇狠殘暴?!?p> 流際見皇甫墨辰又陷入了沉默,接了一句,“我再就問一句,您老人家長期不在天訣門,真不怕等你回去,天訣門到時變成別人的天訣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