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夢非夢
事務(wù)所時,是她將自己堵在樓梯間,硬逼著自己戴上這條項鏈。
還有劉雨薇的事,如果不是要搶奪這條項鏈,那么她也不會死。
胸前的項鏈就好似洞悉一切的鑰匙,它可以打開一扇門,一扇背后藏滿了鬼蘿莉秘密的門。
“這條項鏈對她極其重要,甚至不惜在警局暴露自己,也要殺掉劉雨薇。”
“在有人想要毀掉或奪走項鏈時,她一定會出手,那么......”盯著眼前的黑暗,張城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是自己摘下這條項鏈呢,那么她會不會出手阻止自己?”
在確定婚服女就是鬼蘿莉后,張城膽子明顯大了很多,雙手繞到頸后,他開始解起項鏈的卡扣。
就在手指觸碰到卡扣的一瞬間,周遭的溫度突然降低,接著有只冷冰冰的手,從面前的黑暗中探出,一把扼住張城咽喉。
修長白皙的手指沒有發(fā)力,只是停在了喉結(jié)處,像是警告。
張城不為所動,繼續(xù)著自己的動作。
手指緩緩發(fā)力,張城開始呼吸困難,可他依舊沒有停手的打算。
又一只手探出,兩只手緊緊扼住他的咽喉。
思維混亂,眼前泛黑,大腦明顯缺氧,半秒鐘過后,項鏈沿著鎖骨滑落,砸在木制的棺材底板上,發(fā)出嘭的一聲。
身邊的溫度降至冰點,泠冽刺骨的寒意充斥著棺中每一處空間,張城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猜對了,鬼蘿莉確實很在乎這條項鏈,并且更在乎的是張城必須佩戴這條項鏈,她不希望他摘下。
似乎這是種約定,就如同新婚夫婦間的默契一般,項鏈類似定情信物。
可惜他雖然猜對了,但代價過于巨大,他激怒了鬼蘿莉。
扼住咽喉的手越來越緊,意識開始模糊,他甚至感覺到生命正像沙漏一般,緩緩從自己身體中流逝。
“能不能...讓...讓我看一眼...你的臉,”被扼住咽喉,張城的聲音如同一臺破風(fēng)機(jī)一樣,斷斷續(xù)續(xù)。
淚水沿著眼角劃落,滴在那雙素白色的手上,修長的手指顫了顫,像是被煙頭燙了一下。
隨后,猛的縮回了黑暗中。
缺氧的感覺使張城整個人昏沉沉的,他似乎墜入了另一個時空,被重新賦予了一個身份,而新的身份對面前的鬼蘿莉......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
“這到底是夢,還是我究竟遺忘了些什么,在過去的時間里......”
困意混雜著疲憊,如同粘稠的液體將張城緊緊包裹,他摔倒在棺中,意識慢慢消散,恍惚中有種預(yù)感,這次沉睡后自己將再難醒來。
蜷縮成一團(tuán),左手攥緊項鏈上的吊墜,他將吊墜貼緊在心口,如同臨終前的慰藉。
隱約中有聲音入耳,很近,又仿佛很遠(yuǎn)。
莊嚴(yán)肅穆,宏大至極,張城從未聽過如此震撼人心的曲目。
“是臨終前的彌散嗎?可惜我不是天主教徒,”咧咧嘴,張城不忘自嘲一句。
激昂的旋律仿佛有種勾魂奪魄的魔力,腦海中的濁浪漸漸排空,求生的欲望壓倒了安逸與困倦,張城緩緩“蘇醒”。
咚...咚...
外面有敲擊的聲音,棺中彌漫著空曠的回聲。
有人?
在外面?!
封棺人的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自然不會閑著沒事不走,弄出聲響的人肯定不是他們。
“那會是誰呢?”腦海中一瞬間出現(xiàn)了好多張面孔,張城逐一分析,“不清楚真瘋假瘋的王醫(yī)生,隱藏自己暴躁內(nèi)心的許東升,或者是李沁與紅衣女?”
“他們都有可能?!?p> 清醒過來后,幽閉空間帶來的壓迫感開始顯現(xiàn),張城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糟糕,與此相比,他甚至情愿面對鬼怪。
“外面無論是誰都行,只要能讓自己出去,什么事都等出去再說,”打定主意后,張城開始大聲呼喊,甚至捶打棺木。
外面的人也開始努力,張城能聽到棺蓋處傳來的吱吱聲,就像是有人在用力推動棺蓋。
心中騰的燃起一團(tuán)火,叫做希望。
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張城雙手撐住棺蓋,不停用力,配合著棺外人營救自己。
頭頂開始有光亮滲入,“再加把勁,一定可以出去的!”不住給自己鼓勁,隨著最后一聲吶喊,棺蓋整個被掀飛出去。
“出來了!”
還沒等張城喘口氣,棺外站著的人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楚曦?!怎么是你?”張城瞪大了眼睛。
面前的楚曦?fù)Q了身醫(yī)用的白大褂,如果不是他摘了口罩,張城也認(rèn)不出他。
外面的場景也變了,哪里還有什么破廟,這里就是縣醫(yī)院,李海逸等人所住的403病房。
他現(xiàn)在就躺在其中一張病床上。
“是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張城手腳冰涼,陣陣后怕,“好真實的夢,感覺自己差一點就死了。”
環(huán)顧四周,李海逸等人都不在房內(nèi),當(dāng)然,若是他們在場的話,楚曦也不會出現(xiàn)。
“你怎么穿成這樣?”微微冷靜下來后,張城對楚曦說到,他看順眼了楚曦那身制服似的風(fēng)衣,覺得和他的氣質(zhì)很搭。
楚曦沒說話,他看向張城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好奇,但留有距離。
“你怎么了?”張城微微蹙了蹙眉,他同樣是個敏感的人,一個眼神足以告訴他很多東西,“有什么不對嗎?”
“你怎么在棺材里?”一句話險些將張城噎死,楚曦說話素來直接。
“棺材?”剛剛平復(fù)的心境又卷起驚天駭浪,“你怎么知道棺材的事?那不是......”說了一半后張城突然頓住了,他像是猛的意識到了什么,“那不是夢,是你救我出來的?!”
“那個......不,那陣彌撒聲是......”張城突然回想起那陣聲音像極了某樣樂器,“是鋼琴的聲音??!”
“絕望的鋼琴曲,是你彈奏起絕望的鋼琴曲才救了我?”
“是的,那不是夢,你看到的......”楚曦抿了下嘴唇,“我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