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幾人都下了馬,一時落在地上竟然腳步有些飄,扶著馬緩了好一會。
玉華走到那幾人面前,劉大依稀看到有兩個男子一位婦人,還有著一位小公子,因著也不認(rèn)識,他也沒有上前去打擾,只瞧得那兩男子分外眼熟。
劉子苓下了馬車,站在劉大旁邊,指著那兩人說道:“阿爹,那兩人似是...有點(diǎn)眼熟。”
劉大打掉他舉著指著人家的手,訓(xùn)斥劉子苓,“我看你看誰都眼熟,還不知是哪個貴人,你指著人家成何體統(tǒng)?”
他并沒有多想,屬實(shí)在遠(yuǎn)遠(yuǎn)瞧得那婦人披著風(fēng)衣遮住臉?biāo)剖遣辉概匀酥獣运钦l,劉子苓沒大沒小的莫再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劉子苓努努嘴,但也是聽話的不再向那邊去看,和他駕車的小廝俞尤是劉子苓常見的玉家小廝,那日玉姐兒燙傷便是他聽到過來送著幾人去的醫(yī)館,性情也是幾人最溫和的一個。
他年歲是家里小廝年紀(jì)最小的,比上劉子苓大的約莫沒多少,見的他被責(zé)怪也是不忍心,悄悄囑咐道:“這夫人我們也不知什么來頭,只是讓我們將她安全送達(dá)地方,劉兄確實(shí)也應(yīng)聽家父的話,少言少語最好?!?p> 劉子苓聽的他一番話也是感激,彎腰作輯以表謝意,俞尤微笑,臉頰處一個深深的梨渦,同樣也回了劉子苓一禮。
卜盛除了愛八卦,為人還愛看笑話。
看劉子苓的這涉世不深的模樣也忍不住逗弄他幾句,“這劉家大哥看著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這小公子倒是斯斯文文的像個書生,可受的了路上風(fēng)吹日曬的?”
劉子苓聽出他嘲笑之意,偏偏阿爹他不為所動,好似聽了個笑話一般一笑而過,不上不下屬實(shí)讓他難受。
俞尤更像是和事佬,打著圓場,“盛大哥莫再逗劉兄弟了,還是多歇一會便要趕路了?!?p> 卜盛討了個沒趣,也沒人應(yīng)他的話,只得打住了嘴。
幾人在樹下等著玉華,好似玉華與幾人言語幾聲,便有一男子走了過來。
那男子約莫弱冠之年,劍眉入鬢,掛著一絲桀驁不馴的笑容,有著野性的魅力。
俞尤早早就得了玉華的吩咐,將馬車套的兩匹馬去了一匹,拉著馬牽給了那男子。
或許是出于警惕,卜盛幾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看向那男子眼神中盡是戒備。
劉子苓也不傻,也不會覺得眼熟就巴巴跑上去找人家搭話,倒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劉大身旁待著。
寧飛羽伸手一下一下的擼著馬頭上的毛,嘴上還吹著不知名的小曲,似笑非笑的不時看幾眼他們。
卜盛抿著嘴巴,臉此刻因著嚴(yán)肅棱角分明,他明顯的感受到一絲挑釁,但又無從說起。
俞尤性子善而且心細(xì),不似卜盛那樣的粗人骨子里盡是莽勁,率先打斷了這無聲的戰(zhàn)爭。
“這馬性子有些烈,不如我再給公子挑那匹溫和一點(diǎn)的。”
他伸手指向剛剛劉子苓騎過的紅棕馬,其意可誠,讓著寧飛羽收斂起了一些自己的不恭。
“馬性子烈些不是好事嗎?總好過你們騎的那些一點(diǎn)生氣都沒有的畜生好吧?”
那幾分輕佻之意惹得卜盛臉上慍怒之色溢重,拳掌緊握便想要上前理論。
他們所騎的馬大多都是自己心儀的,跟著走南闖北的親兄弟一般,恨不得同食同眠,卻被著一個不知哪里來的小毛孩隨意幾句話就貶低,還說什么沒生氣的畜生?
呸,我瞧他是畜生!
還未等卜盛有所動作,玉華已經(jīng)回到隊(duì)伍當(dāng)中,看著那劍拔弩張的仗勢當(dāng)即明白幾分,向著卜盛使了個眼色。
卜盛再不甘心,此時也得放在自己的不情愿,大聲嘆息一聲背過身去。
那婦人跟在玉華的身后,因遮的密實(shí)一時看不清顏色,向著幾人微微福了身,一眾人皆都是男子,此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撇過臉拱手回禮。
玉華揮揮手,俞尤了然點(diǎn)點(diǎn)頭,快步走到馬車處,從上面拿下一小凳子,方便那婦人上車。
那婦人也不多言語,轉(zhuǎn)身上了踩這凳子上了馬車,俞尤早已將簾子掀開,方便她進(jìn)入馬車。
待她進(jìn)去坐穩(wěn)后,俞尤將簾子放下,遮住了馬車內(nèi)的情景。
玉華將自己的馬匹牽到寧飛羽的面前,說道:“這種兄弟不知如何稱呼?鄙人姓玉單子一個華,看面相我應(yīng)是比你許多,不如就斗膽以兄弟相稱?!?p> 寧飛羽看不慣那些個莽夫,相當(dāng)于玉華卻是不一樣,回道:“寧飛羽,玉大哥客氣了?!?p> 末了還向著劉大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玉華伸手在他的馬匹上摸了一把,“這馬性子烈的很,不如我們兩個換一下馬可行?”
寧飛羽擺擺手,“性子烈的才好,我就喜歡這種有骨氣的馬?!?p> 看左右勸不動,玉華也不再拘泥于此,招呼著眾人開始出發(fā)。
卜盛幾人因著剛才寧飛羽的話惹得不痛快,看著他就心生不快。
他們并不著急上馬,都是存心有意看他的笑話,那馬是這幾匹馬中性子最烈的,當(dāng)初連著玉華都是在它身上吃過幾次苦頭,典型啃不動的硬骨頭養(yǎng)不熟。
這次本不想帶上它,但家中的馬匹就這樣,若是再去尋也來不及,今日套上那馬車不知就廢了多大的勁。
他們倒想看看,這喜歡性子烈的主,可是有多大的能耐能鎮(zhèn)的住它。
寧飛羽吹了聲口哨,登靴上馬一氣呵成,那馬見人騎上自己,揚(yáng)蹄就要跑。
卜盛立馬嘿的一聲笑了出來,指著寧飛羽和旁邊的人說道:“哎,果真又開始了,這摔下去得多疼啊,嘖嘖…”
玉華還沒上馬,聽得馬鳴聲立馬就要去控這馬,哪知寧飛羽緊拉韁繩,硬生生的將馬調(diào)離了方向。
若是旁的馬被著拉力早就服服帖帖的,偏偏這馬性子也烈,橫沖直撞的亂跑。
寧飛羽在馬上被顛的暈頭轉(zhuǎn)向,但也來了興趣,不拉韁繩反倒任意它跑。
鎮(zhèn)邊時不時的有著過客被那橫沖直撞的馬匹嚇得失了魂,連忙躲在一邊,寧飛羽瞧也到了時候,狠狠的著韁繩掉頭,駕著回到了玉華劉大幾人身邊。
棲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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