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長老兩人停的地方在一處塔形的山頭上,但不待他們停穩(wěn),底下冷哼一聲,突然飛出一柄關刀,帶起一道匹練寒光斬來。
祈長老大驚,迅速扔出一只古樸的手環(huán)樣的法定,手環(huán)上有七個突起,其中一個突起一亮,半空中猛的響起一聲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牛叫?
哞!
轉眼間就有一只長著碩大雙角的牛首迎著關刀撞去。
呯的一聲,關刀斬在了牛角上,那一對看起來硬如鋼鐵的牛角竟然出現了斷裂聲,然后半空中似乎傳來一聲哀鳴,牛首倒飛回去,重新變成突起。
祈長老又驚又怒,叫道:“封萬鍛,你瘋了嗎?”
封萬鍛的聲音從下面響起:“你再說一次?”
祈長老一滯,然后咬牙道:“你一上來就向我出手,這就是你們厲川派的禮數?”
封萬鍛哈哈一聲冷笑:“你讓老子等了這么久,還一直飛在老子頭頂,不劈你劈誰?”
這明顯是找茬的話讓祈長老氣急,他冷著臉道:“我不跟你一瘋子計較!說,這次約我們來何事?”
封萬鍛呸了一聲,道:“裝什么傻?老子叫你來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嗎?說吧,你們升云派要在這里做什么?”
祈長老忍怒道:“煮云山乃我升云派故地,我們要做什么,用不著和你們厲川派的人說吧?”
“放屁!聽著,成國內除了各家的地盤,都不是某一家的,煮云山到底什么情況,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再敢胡說,是當老子的刀不利嗎?另外,老子也不跟你爭辯這些,我只是告訴你,老子來了,我看著你們,不管賀成仙那小子有什么陰謀詭計,都休想得逞!”
祈長老頓時一陣頭疼,皺起了眉。
封萬鍛又道:“還有,我們掌門家的公子江勇呢?不會被你們給害了吧?”
提到江勇,祈長老更是憤懣難平,他深吸一口氣,森然道:“你也不用隨便給我們扣帽子!在這之前,盡管江勇一直壞我們計劃,為兩派關系考慮,我也念著他的身份一直克制,但以后有個三長兩短,則必然是他自己行事魯莽所致!”
封萬鍛也冷聲道:“你們行事不明,我們自然要弄清楚,免得被你們害了!至于說那小子出了意外,我必然讓你們所有人給他陪葬!”
祈長老用力一握手環(huán),氣急而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封萬鍛把關刀往地下一戳,道:“那你們可以試試!”
“不可理喻!我們走!”
祈長老再也沒有談下去的心思,直接帶著杜友君飛了回去。
……
顧徊搖了搖頭。
這一場不長的會面,一開始兩人對了一招,然后是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一陣輸出,除了能看出曾經興盛的升云派要弱勢一些,煮云山應該也有一些秘密外,他更關心的單應筑方面的信息卻沒有提到,也不知道是沒收到信息還是說不重視。
但他卻放心不下,就通過各處怪屋循視了一遍。
結果仍然沒有找到他的蹤跡,不過,當他要收回注意力時,卻在第二十八怪屋附近,看到了一個受傷很重的人正逃過來。
可惜,因為傷勢過重,他還是沒能撐下來,最終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顧徊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的傷勢:他的半邊臉被咬下來一大塊,從剛才走路姿勢看,肩和肋骨也明顯斷了,而致命傷則是胸前一個貫通的扁形傷口。
近一年的時間里,煮云山每天都要死人,他見過各種各樣的死法,眼前這個卻很矛盾:他胸前的貫通傷像是被扁平的武器刺穿的,肩肋的骨折又像是被某種力大的蟒或者猩猩之類用力箍折的,但是,現在留在煮云山的人,修為最少也接近先天境,一般的猛獸哪里是對手?
還有臉上的咬傷,從形狀上看,更像是人為造成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一下就想到了單應筑。
只是,按照當時看到的速度,對方這會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會才到這里?
難不成是在這個過程中遇到了眼下死去之人的同伴,被阻住了?
因為超出了怪屋的探察范圍,這一切只能是猜測。
事實上,他猜對了一半。
單應筑確實碰到了升云派弟子帶領的武者和散修。
走到離二十八處怪屋不遠的地方時,地下冒出的源真魔氣已經非常稀薄,但他的模樣奇怪,又不知道躲讓,而升云派的人一直防備著江勇等人的破壞,于是,沖突很快就發(fā)生了。
當時的單應筑只靠身體的本能行事,一開始阻攔的一方大占優(yōu)勢,很快就在他身上制造出了十幾處大小不一的傷口,有幾處還在頭、胸和腹部的重要部位。
可是,吸收了那么多的源真魔氣,不管受到什么樣的傷,很快就恢復過來,同時,源真魔氣也賦予了他強大的力量,他又不知害怕、不怕受傷,所以,只要被他碰到,輕則肉爛骨折,重則喪命!
不過,升云派一方當時有六十多人,除了一開始的慌亂,很快就發(fā)現了他的腦子不太靈光,于是眾人互相配合,很快就由幾人用牛筋繩鎖將他的手腳捆綁起來。
他的手腳被捆綁住后,也沒見他會使用法術,眾人原本以為事情結束了,但沒想到的是,他突然張嘴,吐出變長的舌頭,一下刺穿了靠近他的一位先天武者的脖子!
他那條黑色分叉的舌頭不僅迅捷無比,能伸出五六米,而且刀劍不能斷,術法不能傷,隨著身體在地上滾來滾去,轉眼間就又傷了七八個。
更讓眾人崩潰的是,他的力量遠非眾人所能想像,在殺了靠近的幾個人后,他竟然用蠻力將牛筋繩掙斷了!
掙斷繩子后,換成他追殺其他人了。
面對他那條詭異的舌頭,眾人稍一抵抗后,就嚇得四分五散的逃了,但還是有人沒能逃走。
被顧徊發(fā)現的死在二十八處怪屋附近那一個,就是運氣不太好,被他撲到,雖然使用了爆發(fā)保命的辦法艱難的逃了出去,但最終還是沒能活下來。
好在單應筑最大的本能是他聽到的發(fā)聲處靠近,并不追殺他們,一旦沒人擋路,他又繼續(xù)往前奔去。
不過,隨著深入,不僅源真魔氣在不斷的減少,直至消失,他還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一道道繩鎖一樣纏壓在他的身上,大大減緩了他的速度。
這也是為什么過了那么久才到第二十八處怪屋附近的原因。
但是,他本身的修為也不低,在只剩下了前往發(fā)聲處的本能前提下,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他還是出現在了江勇等人的面前。
此時,江勇等人已經完全將那塊帶著陣紋的石塊清理了出來,卻是一只背甲足有幾十丈的石龜。
石龜他們無法搬動或者砸開,轉而開始想從側面挖開的辦法。
但不知道為什么,周圍的地面竟然也無比堅硬,以先天境的修為,用盡全力也只能留下些很淺的印子,甚至有些地方用力過大,還會反彈受傷。
看到單應筑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停歇的忙了一天一夜,雖然有寶物相吸,但都又累又煩,看到他后自然沒有好臉色,最外面靠近他的一位身形相對瘦小的武者,更是直接一劍刺了過去。
劍順利的刺到了他的身上,于是,第二場廝殺又起。
江勇這一隊人的修為水平是相對較高的,但面對殺不死的怪物,包括江勇,也仍然只能避開。
最終,再沒有人阻攔,而他也開始向石龜走去。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07-24/5d38620e9dd74.jpeg)
魏平生
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