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且說東方雍被東陽元康橫拖上馬,活捉歸陣,司馬景峰欲撇諸葛琳來奪,諸葛琳那肯放松,緊緊戰(zhàn)住。卻好第三陣東方殷兵到,小軍連忙叫道:“殷將軍快來,雍將軍被東陽元康活擒去了?!?p> 東方殷聽言大怒,飛馬直前,思要救奪兄回,未至頭陣,不想撞出一員大將,虬髯卷發(fā),面如赤火,手提青銅寶刀,揚聲大喝道:“敵將欲往那里去,齊大將軍東方佐在此,快快下馬,饒你死罪!”
東方殷大怒,挺槍便刺,東方佐舞刀接戰(zhàn),二人翻天攪地,惡斗上二十余合,不分勝敗。
東陽元康入陣,見蜀兵不退,恐二將有失,乃將東方雍擲于馬下,令兵士捆起,復勒馬殺進蜀陣,接應二將。
東陽高聲叫道:“東陽元康來也,知時勢者不降即逃,休得討死?!?p> 東方殷聽得“東陽元康”四字,遂棄東方佐,策馬直取東陽,東陽接住道:“你是何人,敢來尋我?”
東方殷恨不得生吞活捉,以報兄仇,更不答話,挺槍奮狠殺來,二人跑馬格斗,前后三四十合。東方殷盡力一槍當胸戳去,滿望刺死東陽,東陽側身一閃,弄個手段,把槍夾住,東方殷盡力奪槍,不提防東陽拿住槍靶,趁勢一聳,東方殷把持不住,翻身倒撞下馬,頭盔落地,東陽趕上,大喝一聲,提起大刀,照頭砍去,砍得腦分兩半,倒身而死。可憐兄弟兩個英雄好漢,一日之內皆喪于東陽元康之手。
司馬景峰見勢頭不好,撇了諸葛琳,向本陣而走。軍兵見之,哀聲動地。東方佐催動三軍,一齊沖殺過陣,蜀兵把腳不住,四散奔竄,大敗而走。東方佐當先徑直追入蜀營,景維王棄袍逃命,殺蜀兵堆山塞道,追三十余里,天晚黑暗,攸始收兵。
景維王收拾敗兵,折傷人馬一半,還損二將。后還復州郡,與穆林東尼、西門遠山議道:“前泰寧王兵敗,也被他收了三部,朝中尚且見罪,今孤一陣即便折兵損將,將何處之?”
穆林東尼道:“今可遣使上本請救,只言折兵千數(shù),但云反寇雄猛難敵,朝廷不知,必無見罪。”
西門遠山道:“東尼所言極是,急宜星夜前去,請兵來剿此賊,以洗前恥?!本熬S王從之,乃作表差人馳驛而去。
不數(shù)日早到京都。時靖樂七年八月,靖樂帝設朝,南宮復出班奏道:“今景維王出征胡人,將近一百余日,宜差能臣征催糧餉,解送行營,以應軍需,免誤兵機大事?!?p> 靖樂帝準奏,即差中庶子南宮尚,前往各處催趲軍糧,南宮尚領命出朝。
兵部司馬公孫凱又奏道:“宜選精兵,去助景維王,一發(fā)剿滅蠻胡平靖,莫遺他日之慮?!?p> 靖樂帝不答。
拓跋鈞道:“景維王出征西地,未知勝負何如,添兵之事,且待報至,再行計議。”
侍中耶律碧又奏道:“景維王起程之時,曾言催兵速應,此乃預勝之算,亦宜差官揀選精勇慣戰(zhàn)之兵,前赴西地,以壯大國之威,免使賊寇猖獗。”
靖樂帝乃遣右衛(wèi)將軍穆爾子晴,揀選兵士,就加輔為征西救應使,領敕出朝。未及起行,忽有飛使入朝,進上景維王請兵添助之本。
靖樂帝與群臣看本,言胡蠻勇猛難敵,智謀又深,今不速差大將精兵救剿,西地恐難保守。
靖樂帝大驚,急宣使命上殿問道:“那東陽元康是何等之人,如此利害?”
使臣道:“此人聲言是前齊遺臣,要復他的國。此人有萬夫莫當之勇,此前東方雍、東方殷二將皆能力舉千鈞,亦蓋世之英雄也,不消半日,皆被所斬,議者都以為朝中恐無將帥能與之敵!”
侍中令狐珣道:“何得長他反賊之志氣,滅自大國之威風?難道我堂堂大蜀豈無一個破賊之人?”
言未畢,公孫凱奏道:“臣舉一人,可破東陽元康,平定蠻胡?!?p> 靖樂帝聞奏,大喜道:“卿舉何人可去?宜即宣召前來,加封官職,不可遲誤?!?p> 公孫凱道:“臣遍思諸將,惟有西域人楠木希典,勇堪破敵,智可平胡。幼年勇武名播西域,若用此人為將,不愁蠻胡不平、東陽不破?!?p> 靖樂帝喜悅,即差使命去宣楠木希典。
忽文班中中書令端木南孫奏道:“楠木將軍是為西域人,亦算胡人,遂其為人忠剛勇武,但以胡制胡,怕有所失。且其性孤傲,不避權貴,孤立無黨,前者景維王在京縱仆橫虐,作事違法,曾被楠木希典所劾,至今景維王嗔恨不已。若以此人為將征西,隸其麾下,必被景維王所陷,非只損此一員虎將,且愈肆東陽元康等之志?!?p> 靖樂帝道:“卿言固是,但眼前急于用人,其他將帥舉朝皆知,無有智勇及于楠木希典,非此人又誰能當此大任?”
端木南孫道:“今陛下必欲以楠木將軍為將去平蠻胡,臣恐其非但無功,反致挫損國家之銳氣。若在他人部下,則楠木希典實能成功,不昧陛下知人之鑒。如必不得已而用楠木,臣再舉一人同去,方可共成此大功?!?p> 靖樂帝道:“卿舉何人可以同去?”
端木南孫道:“今殿前左司馬東陵宣哲,素有謀略,沉毅多機,若使楠木希典為其之副,二人謀勇兼濟,那時方可以平蠻胡。否則,臣恐楠木將軍之去而不返也?!?p> 公孫凱辨道:“端木卿之言固為有理,但左司馬居禁掖之間,嚴警出入,人知敬憚,朝廷之一日不可無此人者。楠木將軍勇可以伏群小,直可以制強臣,若使二臣俱出邊關,朝路空空,倘有奸黨一時乘隙為非,將來無人可制。依吾愚見,且只先以楠木將軍前往征討,如戰(zhàn)不勝,待邊報至,再令左司馬為帥去助未晚,何乃懼一胡蠻,而遽使禁衛(wèi)重臣悉赴遠塞?”
靖樂帝見二人辨論不已,且端木南孫乃疑猜之言,公孫凱是利害之語,遂道:“二卿之言俱各有理,但中外一體,俱難乏良才,且先封楠木希典為征胡大將軍,前去征討,如不能平,再命東陵宣哲去助,不必你我紛紛爭辨,以阻勝兆?!?p> 端木南孫見言不納,出朝嘆道:“楠木將軍其如抱薪救焚,自身且難回了。”
次日,宣楠木希典入朝,封為征胡大將軍,選兵馬五萬,即日前赴復州郡征剿。
夏春秋啊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