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且說司徒紫妍既誅拓跋鈞,思拓跋太后罵入后宮,必然懷恨,復(fù)召東陵宣哲、東方濛議道:“今太后尚在西宮,昨看其言語,獨(dú)是怨我,恐其還有親屬在朝,異日構(gòu)謀報(bào)恨,不可不早慮?!?p> 東陵宣哲道:“今大權(quán)悉歸娘娘,可令東方濛宣詔,命徙太后出附城居住,禁絕來往,敢有不行?”
司徒紫妍大悅,即令東陵宣哲草詔,使東方濛徑到西宮遷逐太后。
拓跋太后道:“本宮既無宣詔,何故來此?”
東方濛道:“奉上詔旨,言拓跋氏一門造逆,律合九族全誅。圣上因念母子之親,不忍加罪,但遷太后權(quán)出附城居止,少正國法?!?p> 太后道:“本宮毫無罪過,子無廢母之義,爾等快滾,我當(dāng)親自面圣。”
東方濛回話,司徒紫妍恐其面見靖樂帝求情,急遣東陵宣哲將車輿一輛,東方濛帶宮人數(shù)十,直至西宮,將太后推出西宮。宮內(nèi)人馳奏帝知,帝慌親至看時,西宮已閉,正在門外擁推上車。
靖樂帝喝住,太后扯住帝手大哭不放,帝亦扯住。東陵、東方不敢近前,令人報(bào)知司徒紫妍。
司徒紫妍遂亦自來,叱令從者將太后拖上乘輿,載出宮闈。東陵宣哲驅(qū)十?dāng)?shù)宮人押送,徑往附城而去。
靖樂帝痛哭入宮,司徒紫妍道:“他使拓跋鈞害你,謀叛大罪,理合賜死,又有何可哭?”靖樂帝畏司徒紫妍悍愎,不復(fù)再言。
由此司徒紫妍獨(dú)擅內(nèi)權(quán),乃賜東陵宣哲黃金三千兩,彩緞三百匹,對之道:“權(quán)表微意,待朝事定奪,必以上公酬之。”
東陵宣哲稱謝,再道:“冤家雖得暫離眼前,爭奈禍根未曾得斷,終有反復(fù)。日后倘若大臣奏保,太后乃先帝發(fā)妻,當(dāng)今國母,且年高無過,求迎回宮,以全天常。圣上是無主意之人,再一入宮,子母完聚,恐生出事端,禍機(jī)難測,不可不慮?!?p> 司徒紫妍道:“我心亦思欲盡除此病根,奈無計(jì)所施!”
東陵又道:“事由人為,明日娘娘再奏圣上,只道昨日有人自附城而來,言拓跋太后嗔恨陛下昏庸無道,悖倫逐母,召集故黨,賄賂舊屬,將來謀亂不便,請圣上早賜定奪。不問準(zhǔn)與不準(zhǔn),圣上無斷,必定狐疑不決,朦朧答應(yīng),娘娘即便敕臣前去,何愁再有后患?”
司徒紫妍依計(jì),間奏靖樂帝。靖樂帝聞其所奏,竟不回答,急趨出殿,召百里思成、耶律碧、穆林翼、南宮復(fù)等十余人問之道:“東陵宣哲等又啟奏寡人,言稱太后私集余黨,將謀作亂。朕知非有此事,但因拓跋鈞坐謀反大罪,太后罰輕,欲使朕加以之罪。眾卿以為如何?”
耶律碧道:“誠如圣鑒,太后非得罪于先帝,誤犯于陛下,不過私其所親,不行規(guī)諫,致其擅權(quán)專政。況拓跋氏反逆之罪,尚出無影,太后黜之出宮,亦已為過?!?p> 靖樂帝道:“皇后亦以為言,恐朕不行,反遭暗害,如之奈何?”
百里思成道:“陛下必不得已,宜使太后遷居別宮,以全終始,太后亦得以保其軀命,在殿下亦得以克全大義,伏乞圣裁?!?p> 靖樂帝允奏,即宣言道:“太后無過,理合止居閑宮,今遷出外,貶之已甚,不許再異?!?p> 東陵宣哲知曉,急請希明王與惠安王上殿奏道:“一人謀反,九族應(yīng)誅,太后乃國母,原其死罪足矣,當(dāng)廢為庶人。拓跋鈞之妻不宜免死,請付廷尉。”
廷尉領(lǐng)旨,至附城參見太后,宣言帝詔,太后通哭伏地,昏絕數(shù)番。
司徒紫妍盡除拓跋氏之禍根,乃封東陵宣哲為湘克郡公,謂其有平東陽元康退寇之功,加白石昭為禁衛(wèi)大將軍,又讓侄子司徒一心襲封常原郡公,食邑八千戶,以表兄令狐珣為中書令。
令狐珣雖非大材,素性忠樸,識明慮遠(yuǎn),異于諸司徒一族。一旦得典中書,恐人議己,乃乘間奏啟司徒紫妍道:“方今才誅拓跋鈞,即以司徒氏親近總統(tǒng)朝政,無異于拓跋之擅專,豈不聞前車之覆,后車之戒?且司徒一心年輕,又非棟梁之材,豈堪秉此權(quán)衡之職?而臣我又非任重寄遠(yuǎn)之材,如何能司此要職,以服天下之人?”
司徒紫妍道:“然則何以處之?”
令狐珣道:“欲得天下之治以為己功,必舉賢能輔佐,共理朝綱,方可免人議論,則保永久無患?!?p> 司徒紫妍道:“本宮思賢才難得,安有忠義可托之人,以附所愿?”
令狐珣道:“舉賢用能,何論親疏?今武荊王司馬子翼乃當(dāng)今皇叔,世之人望,才識老成,先帝臨終呼之?dāng)?shù)回,將托大政,因被拓跋鈞陰謀暗逐還鎮(zhèn)。娘娘若能舉而召之,同輔國政,則朝中士夫皆以娘娘為知人善用,自無私黨之語。尚書西野觀平楚伐齊,多立偉績,出鎮(zhèn)邊境,柔服胡夷,邊烽不警,四方貢奉方物不絕,先帝常稱重之。中書監(jiān)百里思成才華超邁,智德兼全,能知民苦,皆國之元老,時之屬望。欲安天下,非此三人,則不可以致升平!”
司徒紫妍信允。先發(fā)懿旨宣召三人入宮相見,然后奏帝授任。百里思成、西野觀承旨進(jìn)見。
司徒紫妍道:“本宮知二卿有治國之才,故請同資朝政,舒展才智,惟勿負(fù)知遇?!倍酥t謝。
越數(shù)日,武荊王歐陽子翼來朝,司徒紫妍即奏靖樂帝以武荊王為太宰,錄尚書事,西野觀為太保,百里思成為少傅,同總軍國重務(wù)。
歐陽子翼一向被拓跋鈞所遏壓,一旦執(zhí)政,欲取悅于眾臣僚,即首論誅拓跋氏之功,封侯賜邑并升賞者成數(shù)百人。
御史中丞穆林翼諫道:“朝廷官吏兵將皆食君祿,為國效力,職分之事,不宜濫加封賞。且拓跋鈞之誅,乃一夫之力,何致紛紜妄賜,輕費(fèi)爵祿?且賞奢侈,必有希求者,思幸再生事。宜下中書省博議,品其功績有無輕重,是其等秩,方是政紀(jì)?!?p> 歐陽子翼不從其諫,惟偏執(zhí)自是,頗專朝政。其臣下倚之為橫,居政數(shù)月,放縱無忌。
穆林翼見其所行,對同列道:“武荊王擅權(quán)自恣,門下倚之濫受賄賂,吾知不善終其位。憶昔受知于彼,設(shè)不勸諫,則是坐視其敝,奈何?”
有小臣華忠聽得,亦托意進(jìn)勸道:“前聞得穆林中丞高論,私認(rèn)為大王宜當(dāng)稍抑威名,采納眾論,以收時望,方保無虞?!?p> 武荊王道:“孤乃帝室至親王叔,非他人可比。蜀國之事,孤之家事,何待外人參議?”叱之使退,自是愈加專執(zhí),不容規(guī)諫。且性偏多罪人,無敢冒犯,惟西野觀一人稍可進(jìn)語,百里思成見其逆耳,深自韜匿,以故眾心多不悅。
武荊王且又厭惡小惠安王歐陽國思做事不合己意,思欲除去,乃密啟司徒紫妍,言惠安王兵權(quán)太重,獨(dú)掌內(nèi)庭六衛(wèi)軍馬,黨轄強(qiáng)盛,恐有異心,將不利于社稷。且兵柄不可久統(tǒng),宜早罷之,以免后患。
司徒紫妍道:“然則何以處之?”
武荊王道:“依臣之見,當(dāng)用希明王國熙入代其職,則無后患?!?p> 帝后從其議,即矯詔罪惠安王威震中外,惑眾營謀,將有異志,宜以希明王入領(lǐng)軍馬,降惠安王為行軍司馬,致仕歸第。
惠安王明知是武荊王之計(jì),見其勢大,不敢申理,甘受枉抑而罷,乃將六衛(wèi)軍馬盡付希明王掌管。
夏春秋啊
“很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我都經(jīng)歷過,有一句話叫‘感激傷害你的人,因?yàn)樗屇阕兊酶鼜?qiáng)’。 但我只想說,傷害就是傷害,沒有這些傷害,我也會變得更強(qiáng),因?yàn)槲也粌H天生勵志,我還天生要強(qiá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