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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通報一聲,就說睦疆城陳大相來訪,請城主大人一見?!?p> 面對門口小廝,陳大相開了口。
小廝瞧一眼對方氣度不凡,也是個有眼色的小伙兒,加上聽到睦疆城三個字兒,驚覺大人物到了,忙不迭點頭:“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端的進去府中,路上問了問丫鬟知道城主大人在后院書房,這才穿過庭院小跑。
瞅一眼里面大人正在看書,小廝湊過去窗口:“大人,門外有一人,自稱是睦疆城陳大相,特意來見大人的?!?p> “本大人是誰見就能見到的嗎?以為借著睦疆城的名頭多了不起,還陳大相,這名字難聽……”
柳世通自顧自吐槽,隨意翻著手里詩集,忽然腦子里精光一閃,一把給書扣在了桌上,質(zhì)問出聲——
“等等,你說他叫什么!”
被自家大人突然變臉嚇一跳,緊趕著回神這才道:“陳……陳大相,自稱是從睦疆城來的……”
“他……他年紀如何?”柳世通手有點兒抖,不自覺起身問了一句。
小廝撓撓頭:“瞧著約有四五十吧,很精神一個老爺子……”
“呸的老爺子!那可是當(dāng)今丞相大人!”
柳世通脫口而出,一個健步就往屋外跑。
剩下小廝在原地沒回神,心里犯嘀咕:“怎么會是丞相大人呢……那么低調(diào)……怎么可能……”
……
柳世通一出門就瞧見陳大相端溜溜站在門口,當(dāng)場三魂不見了七魄。
每年過年都會進入睦疆城中朝賀,對于當(dāng)今丞相大人自然是印象頗深,那可是皇上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
只恨自己剛才沒快點兒反應(yīng)過來。
不過也是,這平常都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的叫,誰敢直呼其名,除非是不想活了吧!
此時見到確為丞相大人,心里說不緊張是假的。
喉頭滾了滾,柳世通這才上前躬身一拜:“柳世通參見丞相大人,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p> 陳大相微微笑:“城主不用多禮,我只是有點兒事兒想找你幫忙,不如……進去說吧!”
此處人多眼雜,可不是說事兒的地兒。
“是是是?!绷劳Σ坏c頭,帶著陳大相往前廳過去,遙遙一聲吩咐:“來人,把我那上好的鎮(zhèn)山紅沏上!”
“丞相大人請上座。”躬身一抬手,將陳大相讓了進去。
茶很快上來,喝了一口,倒確實不如之前岳父大人的普洱,果然口味喝得刁鉆也很麻煩。
“對了,丞相大人此次回來,是為了日前失火之事嗎?那件事情聽說是有人故意縱火,不知找到犯人沒有?”
柳世通隨口問了一句。
陳大相搖頭:“暫時還沒有,此次其實我是想讓城主出個面組局……”
“組局?”
“對,我想和裘千仞見一面,有些事情想要談?wù)劇!标惔笙帱c頭,面有正色。
倒是柳世通神色略微疑惑,瞧一眼陳大相不像開玩笑,半晌才點了頭:“不知丞相大人想要何時見面呢?”
往外看看天色,陳大相轉(zhuǎn)頭:“就今日午間吧,在你這城主府中找個地方聚一聚。”
“明白,那在下這就去安排?!绷劳ü笆忠欢Y告退,去找人安排這事兒。
雖然有點兒倉促,不過丞相大人吩咐可不敢不照辦,所幸時間尚早,應(yīng)該來得及。
陪著陳大相神侃,臨近午時,這才聽到通報說裘千仞到了。
遠遠瞧著小廝帶來的人,龍行虎步,已經(jīng)是臨近八月的天氣,一身皮袍依舊穿在身上,長發(fā)虬髯,頓生一股錦江老師的風(fēng)范。
只……兄弟,你不熱,我看著你都熱……
咳咳!
眼神稍微頓了頓,趕走心中那些詭異的想法,陳大相這才面有正色端坐主位。
但見裘千仞進來,長袍一掀當(dāng)即就是一跪:“草民參見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吧,裘老板不必多禮,今日我是單獨前來,既然人都到了,就入座吧!”
陳大相隨意開口。
“是,謹遵大人吩咐?!惫硪欢Y,這裘千仞還算是禮數(shù)十足,畢竟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若不是陳大相了解他是什么人,單看這人好像正氣凜然的樣子,還真不會多想。
只能說,人不可貌相了。
三人入座,氣氛稍有沉默,還是柳世通開口打了圓場:“對了,不知道此次丞相大人找裘老板是有什么事情呢?”
陳大相抬眼瞧過去裘千仞,面有平靜,恍若隨口一問:“不知道裘老板清楚,我找你是為了何事嗎?”
“這個……”裘千仞愣了一下,他可自認還沒到敢得罪丞相大人的地步,也從未有過交集。
知道絳彩織和丞相大人有關(guān),所以也從來不會刻意去得罪那方面。
至少絳彩織顧忌裘千仞,裘千仞也同樣顧忌絳彩織。
但今日這丞相大人忽然來找,確實讓人疑惑,不太清楚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眼神禁不住看過去柳世通,柳世通卻恍若沒看見似的自顧自吃菜。
如此模樣讓裘千仞氣不打一處來,平常兄弟前兄弟后的,這到關(guān)鍵時刻就一個都靠不住。
深吸口氣,裘千仞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搖頭開口:“草民并不清楚丞相大人所說為何,還請大人明示?!?p> “這個玉佩,裘老板認識嗎?”陳大相開口,將手中玉佩遞了過去。
裘千仞面色稍有變化,仔細看了看玉佩這才道:“這好像是我的私人玉佩,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丟了,怎么會在丞相大人手上呢?”
“你覺得呢?”陳大相面有笑意,眸底透著幾分意有所指。
喉頭滾了滾,裘千仞這會兒也瞧出來問題,今日可不是普通的宴會,而是一場鴻門宴。
至于玉佩上燒焦的痕跡,也讓裘千仞明白一點兒東西,似有不在意問道:“丞相大人可是覺得,之前絳彩織的縱火,乃是草民所為呢?”
“不會吧!”柳世通聽著差點兒丟了筷子,聲音頓時高八度:“丞相大人,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誤會,裘老板可不是這種人,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