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是無比熱鬧的教室,頓時又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講臺上的齊元,一臉無辜地看著爆掉的測試儀。
而此時,劉延濤的心里卻在滴血。
尼瑪,搞啥呢。
這個測試儀最少也要上百萬,你這一下子給我弄爆了,老子怎么給上面交代?
“班主任,我建議給齊元重新測一遍覺醒值?!?p> 這時候,張銘站起來大聲說道。
“對,重新測一遍,剛才測試儀肯定有問題!”
幾個跟張銘玩得不錯的同學,也開始起哄。
這時,白旗站起來喊道:“我不同意!齊元明明已經(jīng)達到了覺醒值,為什么還要再測試一遍?”
劉延濤猶豫了一下,覺得保險起見,還是重新測試一下齊元的覺醒者比較好。
萬一真的是測試儀出問題了呢。
很快,他從隔壁班借來了新的測試儀。
不過這次,班級門口站了好幾個其他班的班主任。
他們都想看看,這個能把測試儀弄爆的齊元,究竟是何方神圣。
甚至連教導主任和陳校長都被驚動了,兩人匆匆忙忙地趕到高三六班教室門口。
“齊同學,你不要緊張,上次怎么測的,這次還怎么測,如果測試儀再爆掉的話,校方愿意承擔一切損失?!?p> 聽見陳校長的這番話,劉延濤終于松了一口氣。
上百萬一臺的測試儀,他就算砸鍋賣鐵也賠不起啊。
“好的,陳校長?!?p> 齊元深呼吸一口氣,再次握住了借來的測試儀。
此時高三六班的教室門口,不光站著好幾位班主任,甚至還來了兩位校方大佬。
就算齊元不緊張,劉延濤都開始緊張了。
他偷偷咽了口唾沫,這才大聲說道:“開始吧?!?p> 齊元點點頭,手上開始用力。
只見測試儀上的顏色,很快就出現(xiàn)了變化。
先從白色變成了藍色。
然后又從藍色變成了黃色。
而儀器上的數(shù)值,跳到89大關后,竟然停了下來,不再跳動。
十秒過去了……
半分鐘過去了……
數(shù)值仍舊發(fā)生變化。
“呵,我就說剛才測試儀有問題吧。”
就在大家屏息凝氣,等待燈光變成紅色的時候,張銘突然冷笑著說道。
下一刻,齊元手里的測試儀,猛然間變成了紅色。
不過這次,覺醒數(shù)值跳到95以后,就停了下來。
“耶!”
教室里再次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如果不是教導主任和陳校長在這里,估計大家早就沖上去,把他給舉起來了。
“齊同學,恭喜你,成為本校第三個達到覺醒值的學生?!?p> 陳校長激動地走上前去,用力跟齊元握了握手。
擱在以前,星海二中好幾年都出不了一名覺醒者。
今年竟然一下子出現(xiàn)了三名,陳老校長怎能不激動?
而此時的齊元,卻一臉疑惑地問道:“陳校長,請問第二名達到覺醒標準的同學是誰?”
“哦,她就是一班的郭采薇。”
陳校長扶了扶眼鏡框,“其實嚴格來說,郭同學才是第一名達到覺醒標準的人,只是這兩年來,我們一直都在替她保守秘密?!?p>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傳言竟然是真的。
只有張銘一臉平靜的樣子。
他早就通過家族關系,打聽清楚了郭采薇的情況。
這也是為什么,他會一直追求郭采薇的根本原因。
美貌?
學歷?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郭采薇有成為覺醒者的潛力。
“好了,今天是同學們在校的最后一天,請大家不要浪費每一分鐘時間,認真復習功課,爭取高考不留下任何遺憾!”
陳老校長說完這句話,笑著朝同學們揮揮手,轉(zhuǎn)身離開了教室。
教導主任和幾位班主任,也都跟著離去。
劉延濤拍了拍齊元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小子,總算給我爭了一口氣,不過這只是個開始,想要成為真正的覺醒者,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p> “我會加油的,謝謝主任鼓勵?!饼R元一臉真誠地回道。
雖然他這是第一次跟班主任和同學見面,但是心里卻感覺暖暖的,真切感受到了大家的熱情和鼓勵。
接下來的時間,同學們還像往常那樣復習功課,為高考做最后的準備。
就連白大胖都在埋頭看題。
用他的話說就是,回家養(yǎng)豬太沒出息了,自己要更上一層樓才行。
就算能考上個普通大專,也不算虧。
快放學的時候,班主任在教室里做了最后一次高考動員大會,讓同學們回去后好好為高考做準備。
接著,他把齊元和張銘叫出去,給了他們倆每人一個羊皮袋。
齊元發(fā)現(xiàn)羊皮袋的封口處,寫了‘絕密’兩個字。
劉延濤認真叮囑道:“里面寫著考試的地點和時間,記住,上面的信息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否則后果自負?!?p> “好的,班主任?!饼R元和張銘異口同聲地回道。
“你倆抽煙嗎?”
劉延濤破天荒的,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
然后捏出兩支香煙,朝兩個學生遞了遞。
臥槽?
這是啥情況?
都到這時候了,班主任還想釣魚?
齊元才不傻呢,趕緊搖搖頭回道:“我不會抽煙?!?p> 張銘也回了一句不會抽煙,不過他是真的不會抽煙。
劉延濤瞪了齊元一眼。
“你小子少給我裝,平時老是和白旗躲在廁所抽煙,真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懶得去抓你們。”
“哎,等你以后結(jié)婚有了熊孩子,就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累了。”
“不抽就算了,剛好給我省了一支煙,這可是我忍了很久才買的好煙?!?p> 說完,劉延濤點著一支香煙,美美的抽了一口。
“行了,你們回去吧,以后有出息了,記得多回來看看?!?p> 劉延濤說完,叼著煙,大步朝樓梯口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學生的面抽煙。
已經(jīng)憋了三年,終于能肆無忌憚的過過煙癮了。
張銘并沒有太大感觸,挑釁地看了齊元一眼,然后大搖大擺地走回了教室。
齊元扭頭看向班主任的背影,突然看見班主任抬起胳膊,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
他猶豫了片刻,偷偷跟了上去。
劉延濤都三十好幾的男人了,每帶完一屆學生,都會偷偷找個地方抹眼淚。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看著自己親手帶了三年的學生,馬上就要步入高考的戰(zhàn)場。
那種既忐忑又激動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班主任,你哭了嗎?”
轉(zhuǎn)角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狗屁,老子怎么可能會哭,剛才不小心讓沙子進了眼而已?!?p> “那給我一支煙唄,我想抽煙了?!?p> “滾蛋,想抽煙,自己買去!”
……
放學后,齊元和白大胖像往常那樣,勾肩搭背地往學校門口走去。
臨別的時候,兩人并沒有說‘友誼地久天長’,這種煽情的話。
好哥們兒之間,不需要整天把友誼兩個字掛在嘴邊。
遇到困難的時候,只需打個招呼就OK。
不過,白大胖還是忍不住說道:“齊元,以后有出息了,別忘了兄弟我啊,不然被我逮到了,非得削你不可。”
“那你也能削得動再說啊,還有,我現(xiàn)在可是覺醒者,你以后說話給我客氣點?!?p> “去你娘的,哪次抽煙上網(wǎng)不是老子掏錢,那時候你怎么不跟老子客氣?”
“嗨,大家都是兄弟,還提那些干啥?”
……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最后白大胖笑著說道:“別忘了,老子叫白旗,舉白旗的白旗?!?p> “不過這次高考,老子不想舉白旗了,老子要全力以赴,不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遺憾!”
“齊元,你也要加油,不要以為自己覺醒了,就能安心當一條咸魚。”
說完,白大胖拍了拍齊元的肩膀,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齊元在他身后說了聲:保重!
白大胖沒有回頭,而是背對著他擺了擺手。
高考結(jié)束后,兩人就要走上不同的人生軌道。
再相見時,
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