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餐,總共吃了多少東西,孟想自己已經不記得了。
現在,幾乎整個三國人家客棧這家餐廳的人,全部都聞訊而來,里三層、外三層地盯著孟想以及飯桌上他吃光的各種碗碟、湯碗等,一個個驚訝得似乎一雙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
有的好事者,甚至干脆自告奮勇地做起了現場記錄和志愿者。
一個人伸著指頭在桌子上數著,一邊數一邊像跑堂似的在嘴里大聲喊著:
“小籠包一屜,油條兩根,豆?jié){、牛奶各一杯,三個雞蛋,一碗燕麥粥,一碗小米粥,襄陽牛雜面一碗,蘭州拉面一碗,一缽揚州炒飯。在這些主食之外,另外還有各式時令菜蔬空盤,合計十五個。還有蘋果、獼猴桃等水果,蛋撻、奶糕等甜點,已經無法計數!”
一個人拿筆在他的本子上邊記邊跟屁蟲般的復述道:
“小籠包一屜,油條兩根,豆?jié){、牛奶各一杯,三個雞蛋,一碗燕麥粥,一碗小米粥,襄陽牛雜面一碗,蘭州拉面一碗,一缽揚州炒飯。在這些主食之外,另外還有各式時令菜蔬空盤,合計十五個。還有蘋果、獼猴桃等水果,蛋撻……”
眾人正人頭攢動地起哄著、喧囂中,馬小慧帶著她的助理步履匆匆地趕過來,望著正在一唱一和的兩撥人馬黑臉喝道:
“你們都在干什么,當這里是菜市場嗎?別念了,吃完飯的都趕緊工作去!”
眾人一看,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但馬上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孟想和馬小慧兩人,這才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離開了餐廳。
眾人一走,馬小慧靠近孟想,一開始也是吃驚地將他上下端詳好一番,見他并無任何異樣,方才咬牙切齒低吼道:
“孟想,你瘋了嗎,這樣的吃法,不要命了?”
孟想看了看,突然也是搖頭苦笑一聲,把聲音壓得低低道:
“馬小慧,不管你信不信,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子的吃法像中了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定要這樣吃才行!”
說著,他扭頭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周圍,忽然一臉凝重道:
“馬小慧,我不是嚇唬你,我感覺這個客棧、不,是整個這一片山谷,似乎都中邪了。嗯,不是中邪就是風水出了問題!”
馬小慧聽得汗毛直豎,不由得探出手,本能地抓住了孟想的一處衣角,有些怕怕道:
“你不要胡說八道信不信,孟想,你自己嚇自己就行了,為什么還要拉上我陪你墊背?”
話音未落,孟想便又感覺自己一陣饑腸轆轆,肚子居然又開始咕嚕嚕響起來。
不對?
這一次,孟想終于反應過來,一下子警醒地暗忖道:
自己身體的這種異常現象,肯定不關外界任何事情,而是自己本身的問題!
什么問題呢?
孟想任由自己的本能牽引著,扭頭看向那一排排自助餐食盒,蹙眉想著,不知不覺連聯想到了那個所謂YH域的自帶系統(tǒng)上。
就在這時,一名內室工作人員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
“孟想,哪位是孟想,快快快,現在就剩你一個人沒有上場,馬上跟我去內室展開診療!”
孟想還沒說話,馬小慧卻首先吃驚道:
“小羅,前面的專家,所有人都試過了,一個都沒有效果嗎?”
小羅點點頭,這才看清剛剛因為被孟想一席話說的怕怕躲在后面的馬小慧,連忙看了看四周,然后低聲道:
“一個都沒有,真的很邪門,前前后后這么多專家,沒有上千怕也是不少于幾百號這樣那樣的專家了,結果卻都是狗屎,一點用也沒有!”
“哦對了,老頭子剛才也發(fā)火了,摔了一個杯子,讓你趕緊過去見他——”
說著,他掃了一眼孟想,忽然與資料對上了號,馬上道:
“你就是孟想吧,怎么早餐還沒有吃完嗎?”
孟想點點頭,直接起身道:
“走吧,帶我過去就是!”
兩人轉過身,馬小慧就在后面下意識地喊了出來:
“孟想,昨天你那么篤定,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今天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孟想頓了頓,回過頭,忽然望著她呲牙一笑道:
“你說呢?”
說完,便不再管她,跟著羅姓工作人員一路來到內室。
而這短短的一段長廊,半路上都是一路向外走去的垂頭喪氣的所謂專家流。一個個不是長吁短嘆,就是頻頻回首,明顯是心有不甘。
這其中,就有那個被孟想和馬小慧先后整過的所謂某院墻上的名醫(yī)王子杰。
因為他是排在孟想前面的倒數第二個應征、揭榜者,所以也就與最后一個走進來診療的孟想迎面相遇。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王子杰盯著孟想便咬牙切齒道:
“哼,若不是你,這次我就不會受此羞辱。不過你也別想得逞,最終也還是一樣要跟所有人一起灰溜溜地走出這家客棧的!”
眼見大事將成,孟想感覺已經沒有必要再跟無關之人磨牙,連看到沒看他一眼,便直接跟他擦肩而過。
王子杰瞪著兩眼,還想糾纏,卻被引導著他離開的工作人員一聲斷喝道:
“請保持安靜,合約你沒有看清嗎?”
王子杰頓時氣結,扭頭惱火道:
“這么快就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們這些奸商,是不是也太——”
話音未落,一只手直接伸過來將他往前一推道:
“你一個失敗者啰嗦什么?對真有本事的人,我們自然是客氣的,對你們這些騙吃騙喝的人,沒索賠就已經算你們幸運了!”
一段小插曲中,孟想早已一步踏進了內室。
還未站定,門口站著的兩個彪形大漢,便面無表情地攔住他,伸出手道:
“對不起孟想先生,按規(guī)矩我們得對你進行搜身,這也是你簽字認可,同時也是——”
孟想搖搖頭,兩眼開始在室內到處看著道:
“來都來了解釋什么,該怎么做你們做就是!”
倆保鏢一愣,對視一眼,隨即開始對他上下其手起來。
倒是在他倆后面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模樣的女子,戴著一個大大的口罩,露出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聞言突然正眼看了看孟想,然后甕聲甕氣道:
“嘻嘻,最后一個人,瞧這說話口氣,就算沒有真本事,但卻與前面那些酒囊飯袋們真有些不同,倒是嘎嘣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