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浩飛起來了。
許志虎緊隨其后,也飛起來了。
王文浩是一丁點也沒反應過來,許志虎是想反應也反應不過來,只見秦魚一轉(zhuǎn)身,自己便頭上腳下朝著天空“嗖”的一聲飛了上去。
按理來說,許志虎就算膽大包天也管不住自己的本能反應,肯定要被嚇的心驚膽戰(zhàn),但許志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出奇心安,甚至猶有閑心去關(guān)注秦魚在干什么。
近千精怪阻路,秦魚若想通過這座小城,勢必會有一場大戰(zhàn)……開玩笑!
拋飛許志虎和王文浩兩人,秦魚瞇眼望了望城門上方站著的白衣身影,又看了看城門前擋住自己去路的近千精怪,咧嘴一笑,腳向前稍微挪了挪,然后就跳了起來。
這次不再聲勢駭人,輕飄飄,腳尖點在地上連個白印都不見,但這一跳卻直接跳了十米之高。
恰與城墻齊平。
被人牽著鼻子走倒無所謂,秦魚也不介意和這近千精怪酣戰(zhàn)一番,問題是誰會閑的無聊跟一千只螞蟻打仗?
酣戰(zhàn)不可求,選擇就很簡單了。
秦魚直接躍上了城墻,探臂伸掌,按向那個白衣身影的腦袋。
這身穿白衣的身影不知是由哪種精怪變化為一個翩翩美少年的模樣,唇紅齒白,氣質(zhì)卓然不群,腰間懸長劍,紅穗白柄黑鞘,正如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才俊。
此刻見秦魚直直襲向自己,白衣美少年揮袖冷哼,“吾乃黑山君,何方宵小如此大膽,真真是不知死活?!?p> 說話之間,秦魚手掌已離他頭頂不到三尺。
“無禮狂徒!”
自稱為黑山君的白衣美少年怒斥出聲,伸手在腰間輕輕一抹,便抽出了一柄色如秋水的長劍。
舉劍上挑,白衣美少年瞅準秦魚的咽喉刺了過去。
秦魚則伸出空著的另一只手抓向長劍。
掌心與長劍接觸一瞬,白衣美少年臉色急變,眼見著這柄被他拿來粉飾自己的長劍竟寸寸斷裂,隨著“咔、咔”脆響掉下一小截一小截碎鐵。
此人皮肉竟堅硬勝鐵!
那被他抓上一下還了得?
這黑山君卻也不是傻的,在秦魚手掌堪堪落到他頭頂之際,終于現(xiàn)了原形。
先是頭頂生出足有巴掌大的黑色鱗片,幽光乍現(xiàn),看著就極為堅硬。緊接著這白衣美少年徹底變了模樣,面皮被扯碎,一雙三角眼首先從俊俏面孔中鉆出,隨后便是一張大嘴,剛剛張開,露出滿嘴尖牙的剎那便被秦魚按的緊緊閉合。
蛇頭,頭下長硬殼,殼上生有四孔,頭占一孔,兩條長的過分的胳膊占兩孔,一根粗壯而又分岔出兩根尖刺的尾巴占一孔。
“這什么玩意?”
饒是秦魚見多識廣,也被眼前這個現(xiàn)了原形的怪物惡心到了。丑,丑到?jīng)]邊,怪不得會變化成一個美少年,就這丑東西,不變一變,任何一個雌的都得寧死不屈。
這么丑,活著干什么?
秦魚不由加了一分力。
手掌按實,毫不停留,按著這怪物的腦袋徑直越過城墻,斜向下墜去。
怪物吃力,頭部拼命向上頂,兩條胳膊上長出的利爪和尾巴上生出的兩根尖刺同時死命扣住城墻,奈何和秦魚的力量完全不在一個層面,在方磚砌成的城墻上留下四道深深凹痕,哀鳴著墜落下去。
十米高度,由慢到快,竟如流星隕落,轟然而墜。
秦魚把這怪物直接按進了地面下。
頭都沒能露出來。
直腰起身,好整以暇地接住正好被他拋過城墻的許志虎和王文浩,秦魚方才活動了下胳膊,連個汗滴也不見。
許志虎死死盯著怪物整個身體嵌入進去后,連個包都沒鼓起來的地面,又鼓起勇氣看向秦魚,張了張嘴,遲疑道:“您……不是破界者吧?”
“不是。”秦魚笑著答了一聲。
許志虎又問:“那您是……”
“沒個比較的,說不上來,這么說吧,我從練武至今,大小戰(zhàn)斗上萬場,輸贏不說,好歹活過來了?!鼻佤~平平淡淡道。
同時拍了拍許志虎的肩膀,“好好練武,說起來,你和這小子還是我第一回正正經(jīng)經(jīng)收的徒弟,怎么也得威風八面,說出去給我狠狠長臉。”
許志虎的眼神古怪起來。
能給秦魚長臉許志虎肯定樂于給他“狠狠”長臉,問題是,大小戰(zhàn)斗上萬次得用多長時間?
就按自己這“師父”是個戰(zhàn)斗狂人,天天要找人打仗來算,一萬多場戰(zhàn)斗也得三十多年吧?
還有,說了半天,他到底多強?
兩人說話的功夫,還沒死透的“黑山君”頂著一腦袋血水冒出了頭。
秦魚向下瞅了一眼,伸腳輕輕一踢,便把這怪物的腦殼揭了下來。
“這玩意的腦子里有好東西,你取出來吧,等快達到破界者的時候再用?!?p> 許志虎強忍不適從怪物腦袋里挖出來一個肉色圓球,觸手溫潤,腥氣味極重,伴有微香。
“這東西大補氣血,你和王文浩一人一半,你先收著。”秦魚叮囑一句,隨后道:“走吧?!?p> 小城城門打了開來,精怪們嘶吼而出,嗚咽而回,首領(lǐng)已死,死的這么干脆,這些精怪被嚇到了。
離了小城,又經(jīng)過了一個村莊,三人來到了聊齋世界與宣威市連接的位面之門前。
王文浩在途中回復正常,幾次想要開口去問都忍了下來,臨穿越位面之門前,終于吭吭哧哧地問了出來。
“大俠哥,你今年多大……多大歲數(shù)了?”
“十八歲?!?p> “呵呵……”王文浩干笑了一聲。
“八百二十三歲?!?p> “呵呵……”王文浩又干笑了一聲,十八歲是在開玩笑,八百多歲就是在逗他玩了。
“不信?”秦魚挑眉問道。
“信,我信!”王文浩急忙回道,這一路上一驚一乍的,別的先不提,王文浩反正是服了秦魚了。
心服口也服,你是爺爺,你說啥就是啥。
秦魚也不跟王文浩解釋,遲早一天這小子得真信。
立下武系,自稱為武父,卻不是秦魚鬧著玩的。
扭頭看向若有所思的許志虎,秦魚停在位面之門前,想著即將見到面的閨女,對許志虎說道:“借你的刀用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