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盛隨著護衛(wèi)趕回中軍營帳,只見那長孫突被十人圍著,他在里面對著那軍帳叫喊著:“獨孤將軍,突有事求見!”
劉盛見此,忙上前去,邊走邊調(diào)笑道:“長孫長史是有何事尋我???”
長孫突猛地聽聞身后傳來劉盛的聲音,扭過頭一看,正是劉盛。
他忙道:“獨孤將軍,突在此打擾多時,也合該回平城一場,將軍是否行個方便?”
劉盛聽此一說,笑道:“長史怎能如此著急?這柔然尚在,再稍等些時日,盛定親自護送長史回平城?!?p> 說著,劉盛扭過頭,對看著長孫突的十人說道:“你等,務(wù)必護好長孫長史。”
“是,酋帥,我等近日以來未曾離開長史半步,皆是貼身護著?!?p> “嗯,既是如此,長史若無事,盛便先行離去,營內(nèi)還有些事物需盛處理,讓此等護衛(wèi)隨長史左右在這軍營游玩一番吧!”劉盛調(diào)笑著便要離去。
長孫突見此,嘆息一聲,說道:“獨孤將軍,明人不說暗話,突認了,可否放我一士卒去平城傳達?若無人傳達,我長孫部,也是不知呀!”
劉盛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拍了拍腦袋,對其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長史若是不說,盛險些給忘了吶!”
長孫突嘴角微微一抽,不自然的笑道:“既然將軍想起,那便今日?”
“也好,長史身上可有何物件證明自身?”說著,劉盛看向長孫突。
長孫突聽聞此話,從腰間取出一腰牌,對劉盛道:“此腰牌,便可作證!”
劉盛伸手接過腰牌,瞅了瞅,說道:“既是如此,那盛便放你一士卒離去?!闭f著,劉盛對長孫突身邊的護衛(wèi)說道:“你等隨長史在營內(nèi)游玩一番,讓長史瞧瞧,我等是否有漢人入軍?!?p> 如此說著,又對長孫突道:“盛,且先離去,長史請自便!”
說罷,劉盛便往馬廄走去。那里,早已有十位護衛(wèi)為其備好馬匹,待劉盛翻身上馬,這十人也是紛紛騎上馬匹,隨著劉盛往戌城而去。
出了大營,就看到不遠處的戌城,透過戌城,就可以看到戌城南方正在大興土木,時常有士兵巡走其間。
時至日中,劉盛入了督護府,剛一下馬,獨孤鑫便從府內(nèi)出來,見到劉盛那刻,獨孤鑫笑道:“阿盛,我聽你那護衛(wèi)說,你要弄何會議?”
“伯父,是軍事會議,明日還請伯父務(wù)必到軍營為盛壯膽吶!”劉盛邊走邊說著。
“軍事?”獨孤鑫聽聞呢喃一聲,搖了搖頭道:“你呀,事務(wù)也不處理,全堆到我這,莫非你不是督護而是我?”獨孤鑫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伯父勿急,再等些時日,定不讓伯父如此操勞了?!闭f著,劉盛隨著獨孤鑫入了府內(nèi)。
“你組建如此大軍,每日消耗糧草卻是頗大,再有十日,我等便要斷糧了。”
劉盛腳步一停,驚道:“怎會?朝廷為我等準與八千人食,月月來送,且有部落牛羊供給,怎會有缺?”
獨孤鑫嘆了口氣:“阿盛,何止八千人食,此前乃是一萬有二,此時雖說是八千人食,但送與戌城的卻也僅有四千人食,若不然,我等怎會還送些牛羊來此?”
劉盛眉頭一皺,說道:“一萬有二?四千?貪我八千食?”說著,劉盛不禁有些惱怒。
獨孤鑫嘆道:“正是,你可知你軍營有兵幾何?”
劉盛想了下,說道:“八軍,二十四幢,合一萬有二!”
“可算八堡一城?”
劉盛眉頭緊鎖,緩道:“未曾!”
獨孤鑫嘆道:“那便是了,你可知,我八堡一城有兵幾何?”
劉盛思索道:“一堡一幢,一城一軍,共一十有一幢,五千五百兵!”
“合有幾何?”
“一萬有七?!闭f著,劉盛眉頭緊鎖,如此算來,四千人食,缺口有一萬三千人,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
“未有一萬有七,一萬有六,我獨孤部三幢阿郎,你已全調(diào)去軍營擔(dān)任主官,阿盛,那些奴者,你要來何用?豈不是浪費軍糧?若不然,我等讓落內(nèi)阿郎自帶口糧便是!”
劉盛聽此一言,便對其問道:“伯父,若柔然有六萬騎兵南下,兵多兵少?”
獨孤鑫聽聞此話,雖有不解,卻也回道:“兵少!”
聽此回答,劉盛嘆了口氣:“伯父,此事,阿奴自有打算?!?p> “你有何打算?要此多奴者?你可要知,我部阿郎也才僅六千余人,奴者已占其半,若他等反,我看你當(dāng)如何處之?”說著,獨孤鑫神色嚴厲的看著劉盛。
“伯父,信阿奴一次,自掘墳?zāi)怪?,阿奴不會做!”劉盛嚴肅道。
“你!”獨孤鑫指著劉盛,頗有氣惱,見劉盛如此模樣,又將手放下,氣嘆道:“哎!好,既是如此,伯父便把牧場之牛羊全送至軍營!看你是否想餓死伯父,哼!”說著,獨孤鑫氣哼哼的走了,也不理會劉盛了。
劉盛見獨孤鑫氣呼呼的走了,卻也說了那番話,不禁輕嘆一聲,低聲言道:“伯父,要是失去此次機會,我將失去一個大好時機,我愿拿一切來博,生死不由人,非我想要,勝,則青云直上封侯拜相,敗,身死道消又怎樣?身(魂)為漢家郎,怎能無此骨氣?”
想罷,劉盛狠聲言道:“我命由我不由人,逢此亂世,我自當(dāng)拼出一方平安,哪怕,盛樂數(shù)萬人的性命皆喪與柔然之手。
但,他們本就是如此而亡,此時,他們的死,可為我鋪路,我問心無愧。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即使能救,犧牲他們,我也在所不惜,更多人會因為他們而活。
不要怪我心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的心……不軟……!!這一搏,我!當(dāng)盡全力,奴者入軍,又何妨?皆在此一搏?。?!”
如此說著,劉盛雙拳緊握,臉色陰沉著,咬牙說道:“糧?哼,偌大的五原郡,屯田之地,怎會缺糧?我乃朔州督護,持節(jié)開府,我父在時,你們陰奉陽違,我理會不得,此時我來執(zhí)掌,吃下去的,都要給我吐出來,敢不給,那就搶,哼?。?!”
如此說著,劉盛一甩手臂,大步朝外走去。
“將軍?”
“將軍?”
“將軍?”
守在門外的護衛(wèi)見一臉陰沉的劉盛有些不知所措,只見劉盛冷道一聲:“去庫司!”
說罷,劉盛便翻身上馬,身后的護衛(wèi)們剛應(yīng)聲:“是,將軍!”那劉盛已策馬而去。
眾護衛(wèi)見狀,不敢耽擱,立即上馬,緊隨而去。
沛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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