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江杳云身前,宋明說:“現(xiàn)在你是不是要重新考慮寫那二經(jīng)了?”江杳云見距離如此之近,一口啐到宋明臉上:“你這卑鄙小人,想得到二經(jīng),做夢!”宋明很是動怒,又平靜下來,用袖子擦了擦臉,笑道:“你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你現(xiàn)在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了,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順了我的意,自然有你的好?!?p> 江杳云剛要再罵一頓,宋明想起什么似的,斜著眼上下打量了幾眼江杳云,目光落在江杳云露出來的手臂上,頭搖身晃,掌不住笑起來,江杳云被看得發(fā)毛,激凌凌打了個冷戰(zhàn)。
宋明忽然伸手上來撫江杳云的臉,江杳云忙將頭一偏躲過去,心里升上一股不詳之感。宋明尷尬地嘿嘿笑了笑,說:“你給我寫經(jīng),經(jīng)也有你一半不是?”江杳云罵道:“畜生,你身為乾山大弟子,還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妄想取此二經(jīng)!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宋明又陰惻惻笑起來,較剛見面時更感難聽刺耳,周圍只有微微光亮,遠處的景物看不清了,江杳云不覺有些發(fā)抖。
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宋明一刀劃開江杳云肩膀處的衣服,半只袖子落下來,之前還藏在黑衣中的手臂完全露出來,在這黑夜中格外白皙。江杳云不禁驚叫出聲,宋明笑道:“你還叫什么,你不過是為了溪竹丹勾引師父的賤貨,就跟了我,有什么不好?”江杳云不答話,凝聚真元,決意自爆真元自盡,卻聽宋明繼續(xù)說:“雖然我不會將你當成什么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就算是個情人,我也會給你安排一個妥當去處,吃香的喝辣的,金銀綾羅盡你享用,只要你乖乖聽話就成。也不會像那個劉成辯,只是為了你的二經(jīng)才哄著你跟你在一起而已。那些所謂愛情的東西,虛無縹緲至極,相信那些東西還不如相信我?!?p> “你還敢說和成辯相比!你這輩子都比不上他!”江杳云“呸”了一聲。
像是聽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宋明哈哈哈哈笑得夠了,說:“嘖嘖嘖,可真是好騙啊。你被畢袖佶說勾引師父,劉成辯有為你出來說過一句話么?你被逐出蒲澤院,劉成辯有出來幫過你么?別傻了,就是他攛掇你師父給你罪名好奪取二經(jīng)的!”江杳云口中道:“不是的,不是的,他病很重,我都沒見他,我有好些時沒給他配藥了,他大概是修養(yǎng)去了,或許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事。”宋明冷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騙自己!你自己心里都沒懷疑過?其實你都想過,只是不肯面對不肯相信。就是劉成辯告訴我二經(jīng)在你手里,可以從你這里得到它們,否則,我怎會知道。而且,劉成辯還說,你們曾經(jīng)跑到丹房里去偷藥,結(jié)果畢袖佶去了,慌亂間你們躲進丹房側(cè)面的藥柜,藥柜很小,他攬著你,你卻盡力撐著推開他,差點撞在柜子上被外面的畢袖佶知道。他惱恨你不將藥毒二經(jīng)里的方子告訴他,這次他受傷,你也沒有盡心救治他。他還說,他從沒碰過你,你還是……”
面對字字句句都砸在自己心上的話,江杳云神思混亂,大喊:“別說了,別說了!”宋明一笑:“這些,總不是我從別處得來的吧,你要不要讓我把你們那些私房話兒私下里的事兒都說出來給你重溫一下???”江杳云“啊”地嘶吼一聲,雙眼呆呆看著前方,宋明撇了撇嘴:“這都算什么事兒了,又不是什么床第之歡,濃歌艷舞,一點兒味兒都沒有?!?p> 宋明還想說幾句,卻見江杳云目光呆滯,眼睛都不眨一下,歪著頭靠在結(jié)界壁上一動不動,宋明心下一沉,暗想別是受了這個打擊承受不住急火攻心真元亂竄了吧,忙喊道:“江杳云,江杳云!”江杳云依舊那個樣子沒有反應(yīng),宋明有些著急,又喊了幾聲,有幾分后悔自己沒估量好江杳云的承受能力,若她真是就此瘋癡了,自己就難以得到二經(jīng)了。
略想一下,宋明撤了銀光。江杳云沒有支撐,順著結(jié)界壁直直掉下去躺在下面地上,宋明又是一悔,暗想大概此時江杳云人事不知了,這一摔下去,更是不好,幸而還不高,趕緊落下來來到江杳云身旁將她扶起來,探了探她脈息,真元流竄,東突西奔,毫無章法,自嘆江杳云精神大亂,并無順真元之力,以致如此,思索半響,決定用外力強行打通江杳云的經(jīng)絡(luò),以期讓她神志清醒,至于此法危險得緊稍有不慎就會經(jīng)脈全錯生死未卜也顧不得了,宋明是打算救得好,再求二經(jīng)未為不可,若是救不好,死了也罷了,也無人知道自己今日所為。
宋明一松手,江杳云又栽倒在地上,宋明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嘀咕:多大點兒事兒,也值得如此,我還得耗費真元來救你,即便是救得好,你也不見得寫出二經(jīng)來,這真是算我倒霉。
即便如此,宋明還是抵不住可能得到二經(jīng)的誘惑,默默運轉(zhuǎn)真元,將體內(nèi)真元化到極純,拋去一切雜質(zhì),在頭頂心運轉(zhuǎn)三周,化為一股凝力從指尖流出,點上江杳云的頭頂,一大股純正真元強灌進江杳云的身體,江杳云忽然抽搐起來,臉擰成一團,雙手握拳咯咯作響,要起來又起不來,眼睛忽睜忽閉,牙齒時咬時松,直到宋明將那股煉過的真元全部注入江杳云體內(nèi),江杳云才漸漸不動了,宋明累得癱在旁邊草地上輕輕喘氣,江杳云忽然坐起來,“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宋明躺在草地上歪著頭看著江杳云,江杳云卻吐過血后又直挺挺躺倒下去,宋明爬起來去看江杳云,江杳云雙眼緊閉,倒在草地上不動,宋明探了探她脈息,仍然混亂得緊,那股輸進去的真元混雜在內(nèi),左沖右突,不得章法。
宋明復(fù)調(diào)息了真元,待他睜開雙眼,玉兔東升,大地被一片清冷的月光籠罩,雖月不甚圓,但也將周圍的物事照得頗亮,江杳云仍然倒在草叢里不省人事。宋明又匯聚了真元,照著前面的方法將純煉后的真元從頭頂灌進江杳云身體,這一回江杳云反應(yīng)劇烈,幾次都差點脫離開宋明的掌控,宋明一邊灌著真元,一邊控制著她不要離開自己掌控范圍,倒弄得筋疲力盡,較上次更甚,還沒灌完,江杳云已經(jīng)連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