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鑰匙呢”豐然軒伸手向季榆問道,
“你自然是和我一個房間了”季榆拿起手中的那把鑰匙笑道,
“你知道我不知道和別人同住一間房的”豐然軒看著遠處的身影表情很是冷淡。
“所以我才安排你和我一個房間呀”季榆繼續(xù)往前走,
“你當時可不是這么和我說的”豐然軒微皺眉頭跟了上來,
“計劃趕不上變化嘛,更何況大家都是兩人一間房,數(shù)量都規(guī)定好了,你這么搞特殊,倒也不好吧”季榆壞笑道,
“學了心理戰(zhàn)術后,你倒是變得越來越討厭了”豐然軒冷漠拋了個白眼過去。
“如果我不這么做,又怎么能把你這尊大佛請過來?!奔居苁栈匦θ荩袂樽兊脟烂C起來。
“僅僅是為了把我們騙到這里做苦力,也說不過去。你到底還想做什么”豐然軒突然問道。
“其實真的只是做個災后心理治愈,還真用不上你們,不過就是讓你們過來做苦力的”季榆露出一臉欠揍的表情,
“京環(huán)最大慈善機構在前不久曾因這個災區(qū)而籌得數(shù)億,而現(xiàn)在籌款雖下達,但流向明細模糊不清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京環(huán)大學心理學院也是組織機構中的一員,你這次下來可是帶有任務的”豐然軒看了周邊一眼小聲說道。
“你,居然想到這一點”季榆一愣,從沒想到這么隱匿的事情,都被他給聯(lián)想起來了。
“并不是我想到,而是正好我也接到了這個任務”豐然軒忽而一笑,季榆才驚覺這些年他成長得很快。
“不得不好奇,你現(xiàn)在替誰做事”季榆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道,
“看心情”豐然軒輕飄飄丟了一句,便奪過他手中的鑰匙,徑直拖著行李箱來到最盡頭的房間。
插進鑰匙,打開房間,在黑暗中摸到開關,啪的一聲,頂上的燈一亮,現(xiàn)出約只有十幾平方的房間,兩張單人床,各床頭上擺著著一張簡陋的四腳柜。兩床對應的是一臺九十年代的電視,由于電壓不足,燈管上一直能聽到電流的聲音。
“這環(huán)境雖然差了點,總好過在荒山野嶺睡”季榆走進來看了看四周情況很是滿意,
豐然軒沉默不語,把行李箱放置一邊后,便準備洗漱用品。
“對了,有一事都差點忘了和你說,前不久范姐突然找上門來問我要你的下落,我還是第一次見她暴恕。好歹也去見她一面,回來這都三年了,一句問候也沒有,也難怪她這么氣”季榆趁機說道,
“我的事,你只要不管就行了。”豐然軒猛然停下來手中活,看著他說道,雖然神色依舊清冷,但眼底多了幾分認真。
“這也不是我想不管就行了,范姐倒是知道我和你有聯(lián)系,她又是個大明星,總來找我,萬一被哪個狗仔隊拍下來,那今日頭條豈不是都是那種范姐包養(yǎng)小白臉的新聞了。我可不想卷入那些八卦新聞里,你還是和她來個正式面談吧”季榆想起之前數(shù)次險些被人撞見的場面,不由得皺眉說道。
豐然軒不吭聲,只是轉(zhuǎn)身走向洗手間把門關上,里面很快傳來噴水器的聲音。
季榆無奈只得走到陽臺上默默看著眼前漆黑的一片,聽著外面蟲叫聲,心里倒也沒能平靜下來。
豐然軒這個遠房表弟,雖然母親是眾所周知的大明星,父親則是赫赫有名的富豪,但是他的存在卻沒幾人知道。
因為他的出生是意外發(fā)生的,在鬧離婚時才把他生下來。那時的媒體都爭相報道著這件事,而他的出生卻被刻意隱瞞了下來,更把他直接丟給姑丈這邊,而姑丈當時又忙著事業(yè)的事情,只得將他放在爺爺家,而且一放就是六年,從不曾看過。
卻又在爺爺病重那年,強制把他帶去了國外,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豐然軒對父母更是一向的冷漠,他很聰明,甚至過早便熟悉這個世界的生存規(guī)則,即便在十六歲那年回來,在這個今昔非比的京環(huán)市里,憑借著自已的能力也能達到自已想要的目的。
突然一道湖光映射在季榆的臉上,這時他才留意到這招待所后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當看清下面的人影時,不由得微微一笑。
莫曉夏趁溫凌雪洗漱時,只身一人來到這池塘邊,雖然周邊野草叢草,看著極為荒涼,但這池塘旁居然還修建了一座小亭院,來回不過百米,路燈倒是亮敞著,晚上雖冷風習習,但這里的空氣是真的好。
當她靜靜走到亭院里環(huán)視一番時,卻又不如在樓上看到的美,四周漆黑一片,這令她有些恐懼。
莫曉夏正欲往回走時,卻發(fā)現(xiàn)季榆師哥走了過來。
“曉夏師妹,都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我,我正打算回去呢”他自個不也沒休息嗎。
“我是看到你一個人呆在這里,所以才好奇”
莫曉夏聽到他的回答不由得一愣,季榆師哥似乎總能猜到她的想法,這也是她不想和他走得過近的原因。
“覺得這里的環(huán)境不錯,所以便下來看兩眼”不知他會不會注意到自已有些刻意避開他。
“看來曉夏師妹不知道這池塘三年前發(fā)生了一樁沉尸案……”
“真,真的?”莫曉夏臉色瞬煞白,看著眼前的池塘忍不住后退兩步。
“小心,別掉下去了”季榆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提醒著。
“至于真假我也不清楚,不過是聽別人說的?!?p>
“那,那我先回去了”莫曉夏勉強露出笑容,早知道她就不下來了,現(xiàn)在知道這池塘死過人,而他們的房門都面朝著這邊,今晚恐怕得失眠了。
“其實你也不用害怕到睡不著,說的也不一定是這池塘”季榆見她表情極為惶恐笑了笑道,
“真想不到師哥也會開這樣的玩笑”莫曉夏面露不悅,誰會想到帥氣陽光的師哥也有這種幼稚的做法。
“誰知道師妹會這么膽小呢”季榆逗笑道,
“這根本就不是膽小的問題,再說了,有哪個女生聽到這樣的事情不會被嚇到的”莫曉夏不愿認慫,打算扳回一些尊嚴。
“也是,畢竟像師妹晚上獨自一人來到這里的女生也不多見”
“我還是先回去了”莫曉夏皺眉道,越發(fā)搞不懂這個師哥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人前看著還挺不錯的,但人后似乎總是想方設法懟自已,她好像也沒得罪過他吧。
“曉夏師妹,明天見”看她表情不悅的離開,季榆心情反倒不錯。當轉(zhuǎn)過身后面對眼前一片漆黑,嘴角的笑逐漸收斂起來,過了這么多年了,她似乎把以前的事也忘了,這對她來說確實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