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這時候肯定這個司機有問題,手機放在那里是為了監(jiān)視他和母親的吧!是誰這么大費周章來對付他們這種小人物,他直覺與林宸有關!
他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想到生死不明的詹太太,林秋最先想起的是她溫暖的目光,還有她對女兒的溫柔耐心,這樣好的一個人,怎么偏偏出事了,肇事者還是自己的父親林宸!
林秋想到林宸的逃逸,和他昨天晚上的豪言壯語,知道這個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林宸,給詹慈她們家一個交代!
林秋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了詹慈厭棄的目光,她此刻一定很傷心,如果讓她知道罪魁禍首是他的父親,她會不會更討厭自己呢。林秋有點不敢想象詹慈對自己的態(tài)度,心里還是忍不住為她擔憂!
媽,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詹總和太太?林秋想著:哪怕詹慈討厭自己,想殺了自己,他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她,做個出氣筒減少她的難過也行!
對對,是要去看看!林秋的母親正有此意。可是我知道在哪個醫(yī)院??!轉頭又六神無主起來!
林秋偷偷看了前排的司機,見他的身子往后面?zhèn)攘藗龋@然是想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林秋收斂洞悉的目光,回復母親說道:總有辦法知道的!
詹慈原本今天要去參加野外集訓活動的,出發(fā)前一天晚上她就興致勃勃的收起東西來,母親在一旁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收拾,臉上止不住的雀躍目光,無奈的說:你爸爸捐贈了活動所需的所有物品,你大可以輕輕松松去玩,我的阿慈第一次自己出遠門,就這么開心嗎?
詹慈停止收拾東西,撅嘴反駁道:才不是!是駱靈讓我去我才去的,好不好!、
好,那你去了好好玩,一定要注意安全,等你回來爸爸媽媽還要送你一份禮物呢!
什么禮物,不可以現在告訴我嗎?詹慈走過去撒嬌,纏著母親不依不饒起來。
你爸說了暫時不能告訴你!
這么神秘,要是我不滿意看你們怎么辦?詹慈孩子氣的說完,心里卻忍不住期待起來。
詹太太細心叮囑了女兒一番,看見丈夫還在書房忙碌,親自泡了茶端過去,放下茶杯,她自然的給丈夫捏起肩來,邊捏邊說:不早了,明天還要去公司呢,早點休息!
詹子平舒服的嘆了嘆氣,然后說道:不行,這件事情必須辦好,待會給張律師發(fā)過去!久了變數也多!
知道丈夫說的事情,確實刻不容緩,她順從的點點頭,說:那你忙完早點休息。我回房間等你了,說完忍不住打了哈欠。
阿慈呢?想到女兒,詹子平放下事情,鋒利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慈父的目光。
明天要去國外集訓,正高興呢!詹太太說起女兒也是合不攏嘴。
也好!她漸漸大了,是要多去鍛煉一下!等她回來,估計這件事情也收尾了,我們一家人就好好出去度假!詹子平應承的說。
等你把時間空出來再說吧!剛剛阿慈問,我愣是忍住沒說,就怕和前幾次一樣臨了讓她失望!詹太太想到女兒之前期盼的樣子,忍不住說起丈夫來!
這次肯定可以去的!這事之后公司干凈了,我也可以放心的放開手!想到公司里面的魑魅魍魎,詹子平平和的目光漸漸嚴肅起來。
你安排就好!對了,駱太太說有家新開的溫泉會所,明天約我一起過去,反正他們家也不遠,明天你正好載我一程,回來我讓駱太太送我回來!
詹子平想著駱家確實順路,和妻子約好了,就催促她去休息。
詹太太絮叨的說了他幾句,輕手輕腳的帶上門,回到房間休息。
他們不會想到,變故在這一天來臨,當那輛疾馳的車目標明確的撞過來時,詹子平只來得及用力護住妻子,自己卻瞬間頭破血流,司機當即昏厥失去意識,肇事的車子也逃之夭夭。
詹慈和好友駱靈準備登機的時候,兜里的手機震了起來,詹慈拿出手機看了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她沒有理會把手機放了回去,可對方依舊不放棄的繼續(xù)打電話,駱靈看見她不耐煩的樣子,提醒她還是接一下電話,詹慈想了想她言之有理,不緊不慢的接了電話!
喂?是小姐嗎?對方似曾相熟的聲音讓詹慈心里漸漸不安。
林嬸嗎?詹慈詢問對方,林嬸為什么現在給自己點電話,一股惶恐漸漸從心底散發(fā)出來!
先生太太出車禍了,現在在省人民醫(yī)院,你快過來吧!林嬸哽咽著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車禍?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詹慈下意識以為林嬸再騙自己,她試著撥通爸爸的電話,無法接通,她顫抖著手撥通母親的電話,也是一片忙音,詹慈咬著牙齒,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推來后面的人,連招呼都沒打就跑了起來。
看著詹慈倉促焦急的腳步,還有她來不及拿的挎包,剛剛電話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駱靈不由得為好友擔憂起來。
登記提醒又一次開始了,大家都在詢問詹慈去了哪里,駱靈焦急的在登機口等著詹慈,期望她能回來,最后機組溫馨的提示她,馬上就要起飛了!駱靈提著自己和詹慈的包,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飛機。
她給詹慈打了很多電話,還要短信,都沒有得到回復。她心里越來越擔憂好友,起身解開開全帶準備離開,這時候語音提醒飛機就要起飛了,同學們都催促駱靈不要耽誤時間,駱靈最后還是坐了回去。
飛機起飛,離開地面到達天空的瞬間,駱靈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樣,她不會想到在飛行的這個時間里詹慈曾聯絡過她,更沒有想到這一天之后她們徹底失去了聯絡!
詹慈出了機場打車之后,才想起來告訴駱靈,看見這些未接來的她給駱靈回撥過去,對方已關機,還是等她下了飛機再聯系吧!詹慈焦急的催促著司機:師傅,開快一點吧!
師傅加大油門,詹慈安慰自己,沒事的,爸爸媽媽一定會沒事的!她在心里不斷的祈禱,終于到了醫(yī)院。
看著醫(yī)院,詹慈突然有一種頭重腳輕之感,她晃了晃發(fā)暈的腦袋,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
等她滿頭大汗的到了手術室外面,看見家里的林嬸和父親的秘書紅著眼眶坐在外面,她不知怎地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她看著他們,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林嬸看見詹慈站在不遠處,小小的孩子默默的流著眼淚,她在詹家工作了十幾年,對詹慈是真的關心和疼愛,想到先生和太太在里面生死未卜,司機當場就死亡了,林嬸心疼的看著詹慈,走了過去。
詹慈流著眼淚愣愣的看著林嬸上面,用她略微粗糙的手輕輕的擦自己的眼淚,她淚眼朦朧,沙啞著嗓子問:爸爸媽媽怎么樣了?
林嬸心疼的看著詹慈,沒有把最壞的情況告訴她,她安慰詹慈說:已經在手術了,沒事的!
詹慈麻木的聽著,眼睛緊緊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期待早一點結束。
這場非人的折磨整整持續(xù)了五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打開,詹慈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她抓著他們的衣服問道:怎么樣了?我爸爸媽媽呢!
醫(yī)生看著傷心的小女孩,早已麻木的他盡管不忍,還是如實相告:很抱歉,由于詹總大出血,加上低血性休克導致心臟麻痹,我們已經盡力了,家屬請節(jié)哀!
詹慈聽完醫(yī)生的話,手指無力的松開,她匍匐著坐在地上,搖著頭大聲的咆哮:不可能的!你們在騙我!她一邊哭一邊喃喃的說,這不是真的!爸爸那么強大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就這樣就離開了,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爸爸,詹慈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