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們了,不用躲了!”蒼老的聲音傳到三人的耳朵里,皆是心神一陣晃蕩,醇厚的道力,讓他們的耳膜都發(fā)顫,上官流強忍不適,左手掐訣,右手拿著“似流年”,周晨更是提不起氣來,慕容郅感覺還好,氣血之力,硬生生的把帶著道力的聲音隔絕在耳膜之外,但是也被振得耳朵發(fā)燒,周晨轉過頭,道“上官流,慕容郅,我們進去!”上官流和慕容郅點點頭,周晨艱難聚氣,臨淵嗡鳴,像是在咆哮,“砰”,周晨提起臨淵,一劍斬開了八寸厚的機括鐵門,一個目光混濁的中年人,正提著一柄鐵錘,在九個圍成了圈的劍爐中間,敲敲打打,他抬起頭,一雙混濁的眸子,似乎散發(fā)著什么奇異的力量,周晨心神晃蕩,眼前的場景一變,周圍很暗,一對男女,背靠背的,被綁在了一根銅柱之上,男人臉部線條剛毅,但是卻泛著蒼白,他嘴唇干裂,率先開口,道“素素啊,你說咱們的兒子,現(xiàn)在得多高了?”他背后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道“應該比我還高了吧,軻,你說,咱們是不是很不負責任的父母?。俊蹦腥瞬恢涝趺醋鞔?,沉默了一陣,道“是啊,我們很對不起晨兒啊。”“大燮,本來就不應該存在!”這時,那銅柱,閃過紫色的電光,被綁住的男女,紫電繞身,周晨想要怒吼,想要沖過去,他看到的,是他的父母,他們還沒死,周晨想要提氣,想要凝聚道力,但是一切都是徒勞,他既提不起氣,也聚集不了道力,手中的臨淵劍,也變成了黑色,暗淡無比,周晨恨自己的無能,約半柱香后,紫電消失,銅柱上的男女,都低下頭,眼睛半瞇著,看上去十分疲憊,陰沉的聲音響起,“那個男人給你們說的秘密,還不愿意交代嗎?”銅柱上的男子,微微一笑,“交代個屁,和你很熟?”“看來是我這個岳父不稱職?讓女婿都不愿意認我?”那陰沉的聲音道“那你說,我的乖女兒,告訴我,我就放了你們,你們就從此逍遙度日?!眳撬厮氐馈暗?!你應該知道,大燮的存在,是給天下加重負擔,那皇帝說的世界,怎么可能?”“你明白什么?我的術!我的術!我的術能改變這個世界,讓他重新歸于統(tǒng)一,不在是所謂的神,轄制人,而是人神共存,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人們就不再會有紛爭,世界只有和平!人人安居?,F(xiàn)在,就缺你們的秘密,知道嗎?就缺那一環(huán)!”憑空出現(xiàn)的聲音,變得無比激動,顫抖。周晨呆住了,有那樣的世界嗎?沒有紛爭,人人安居?他不知道信否,因為,他聽得出,那個聲音,是他外公的!周軻抬起頭,道“別在自欺欺人了!岳父,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們在江湖游歷,都看到了什么?魔冢里,萬峰谷里,魔教教眾和大燮鷹犬搏殺,滿地尸?。≡谒贩?,被大燮收買的江湖走狗,更是把那些武道的苗子,給殺了個干凈,我想現(xiàn)在,在朔方,武者能有聚氣境界,都不容易吧!在北苗,人人家中備棺材,生怕自己明天是否能從冰原上活著回來,也是你和燮皇的手筆吧,大燮三尺鋒,岳父真是控得一手好人心??!這就是你嘴里說的和平的世界?人人安居的世界?”那陰沉的聲音一笑道“要想新世界來臨,舊世界的渣子,就應該被殺掉,不為我大燮所用的天才,就應該被殺掉,不為我大燮所用的勢力,就應該被抹除,不為我大燮所征服的土地,就應該血流成河!為了宏大的藍圖,這一點小小的犧牲,不算什么的!”吳素素,低聲咆哮道“不可理喻!”“素素,周軻,你們別在這精神紫電的摧殘下死掉了,我會讓你們看到的,即使你們不說那個秘密!”
不知道為什么,周晨聽到這番對話心里有一陣惡寒,卻也有一絲期待,他想救下他父母,想要問他們那個秘密,到底是什么,竟然可以和一個偌大的燮朝的和平有關?有了它,或者是沒有它,就會讓世界有和平,或者是讓泱泱大燮破滅?可是現(xiàn)在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嘶吼,他們聽不到,他亂舞手中的劍,他們看不見,他的眼睛里流出血來,藍色的瞳孔亮起,看向了那銅柱的方向,心臟感覺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了一般,讓他無法呼吸,那手仿佛一緊,周晨心臟猛烈收縮,“噗!”一口鮮血吐出,周晨看著眼前的黑暗,銅柱和他的父母都消失了,“真狠啊,這就是你的生死域?雖然很厲害,可惜了,我早有準備,說實在的,我挺感謝你的,雖然都是幻象,但是,很開心,你讓我看到了我的父母,鄭鄺!受死!”周晨揮動臨淵,冰冷的寒冰道力流轉,“呲”,如琉璃破碎的聲音,眼前的黑暗,被一劍斬開,鄭鄺還在劍爐周圍敲敲打打,周晨一看自己,正提著劍準備砍向劍爐,自己嘴里一股血腥味兒,嘴角也有一些血漬,慕容郅和上官流,,卻一個舉著槍,亂刺著周圍空氣。一個正拿著似流年,向著一個火爐瘋狂的用著碧波潮,導致火爐里的火焰,時滅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