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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渡劫

第九章 過去的過去,永遠的永遠

何以渡劫 七月的柏諾 3087 2019-10-03 22:13:24

  朱雀位面在星海中誕生。

  瞬間迎來了各方邪神的窺倪。

  只有一位很小很小的孩童,擊殺了眾位邪神,獨自一人闖入朱雀位面的星光匯聚之所,暮光之塔,在其中注入自己的空術,成為了朱雀位面之主。

  這位孩童也同朱雀位面一樣,從同一片星海中孕育而出。據說這就是位面本身對于這位命定之主的試煉。

  那時只知道這位年紀輕輕便如此強大,如此堅定。

  之后,那孩童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據說是被翼神,墨嵐,墨緋辭帶走了。

  朱雀紀元7500 死亡之神,冥千夜,生命女神,葉初融誕生。

  五萬年后,那位朱雀位面之主再次蒞臨,創(chuàng)造了朱雀位面的秩序,品階,以及上千萬個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的人民,物種。

  這一次,他遇到了一位少女。

  那時,都僅僅只有五萬歲,雖然人情世故看的很多,少年甚至能說得上是飽經滄桑,但是都對這種神明之間最單純的感情一無所知,只是將對方的身影牢牢刻在了腦中。

  “呀,這花,還真是好看呢。咦?”

  她轉身,看到了一個身影。

  好漂亮的人兒。

  ”你好,我叫寧曦,你呢?“

  “吾名藍澈?!?p>  “真好聽呀,那我就叫你小藍怎么樣?”

  “……”

  “你不開心?那……“

  “澈怎么樣?”

  “……”

  “像天空一樣透徹干凈的澈呀,你看,這花,美不美?”

  “……”

  美。

  像你一樣美。

  櫻花漫漫,她絕美,恬靜。他高貴,淡漠。

  她是天上神女,他是一方神王。

  ……

  兩名孩童都逐漸長大,逐漸成熟。

  少年在長生殿的朝堂上成就了一代戰(zhàn)神,全知全能,一雙金眸似乎能夠洞悉萬物,被三大圣神封為長生君。在朱雀位面,他也成為一位最為英明,至高無上的王。

  少女愈發(fā)明艷動人,作為朱雀位面第二位神王,朱雀位面在她的管理下也愈發(fā)強盛,繁華,隨后成為四大位面之首。

  這一萬年,他們年方十萬歲。

  在凡人眼中,不過十幾歲的年齡,就企及了旁人難以到達的高度。

  ……

  “又是一年賞花時節(jié)吶,小藍,我們去賞花吧~”

  “有事?!?p>  “不要這么絕情嘛?!?p>  少女磨磨蹭蹭地在少年旁邊打著圈圈。

  “好……吧?!?p>  ……

  又過了一萬年,混沌之神華泠崖領奇兵突襲翼神宮,翼神墨緋辭與少年集全身之力才勉強打敗了華泠崖,華泠崖敗退而逃,少年身為墨緋辭之徒的身份暴露。

  再過一萬年,墨緋辭病重,那時,空間,時間,秩序三大圣神傳承成功,失去神力,而新一屆三大圣神過于年幼,無法抵擋華泠崖的猛烈攻勢。

  少年獨自一人,攜眾神大軍抵住了那形似深淵的邪神大軍。

  那段時間無神知曉,少年抵抗著怎樣的壓力,怎樣的磨難,唯知少年鋒芒畢露,一身無懈可擊。

  圣戰(zhàn)贏了,可少年的神體,也就此羸弱。

  無人知曉,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便是三萬年前那個,對

  他一見傾心的少女。

  墨緋辭接到戰(zhàn)報后,欣慰地離世,認為世間不再需要她的存在。有她的徒弟,便是清平天下。

  然而,天不由人。

  甚至連神都不由。

  少年和少女率領著善神的軍隊回到了長生殿,等來的卻是師父離世的噩耗,羞辱和兵權的解除。他們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接受了處罰,甚至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少年的后背上多了一個永恒的烙印,是用燒的滾燙的鐵玄石烙上去的。但即使這樣,少年也至始至終,不吭一聲。而唯有他在得知墨緋辭離世的時候,他那張萬古不變的淡漠驟然破裂。

  那是整個宇宙,千千萬萬個世界唯一一次看到萬千世界的戰(zhàn)神流淚。

  那一天,萬獸悲鳴,飛鳥盤旋,世間一切,無論善神,惡神,精靈,人類,夢魘,妖獸,都沉浸在莫名的悲痛之中,像遭受了極刑一般。

  少年悲傷的藍色氣息籠罩著蒼穹。那種難以言喻的哀切讓萬物臣服。

  后來他們被遣送回朱雀位面。師父認為他能守住這清明天下,少年從此便不復出山,不愿再插手這紅塵世故。而少女,則是義無反顧地追隨著少年罷了。

  少年因為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冷淡而又孤僻,他原本意氣風發(fā)帶有各種情緒的燦金色眼眸變得無神,淡漠,拒絕任何生命的接觸。少女仍然那么明艷動人,注視著少年的眼神也仍舊那么充滿情愫,只是,不知為何,得不到少年的回應。

  少女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少年在被遣返會朱雀位面的時候被三大圣神帶走了三天之后回來時,對她似乎就不太一樣了。與從前比,總是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少了些熱情,多了些悲涼。

  那三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隱居于千山之巔,萬水之源的破墨山山頂的參機閣里,除非關系位面生死的事情,誓不下界,除非有要事相商,誓不出閣。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但那條斷掉,又系起來,斷掉,又系起來的紅線,卻始終不愿隱去。

  少女十三萬歲誕辰那天,整個宇宙的神明都聚集到了朱雀位面,麒麟,火鳳齊鳴,萬獸朝拜,所有的種族都獻上了族中最寶貴的圣物,以取悅善神的最高領袖之一。整個朱雀位面的神明和人們都沉浸在歡樂之中,普天同慶。那天,就連最邪惡的邪神也似乎被感化。整個宇宙都到齊了,除了一神。他白銀色的象征朱雀位面統(tǒng)領者的王座是空著的,哪里都沒有他潔白如玉,冷若冰霜的身影。

  他沒有來。

  整個宇宙就只有他一個人缺席了。

  神明們都面面相覷,私底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少女面色很平靜,但細心的神明不難發(fā)現她桌下緊握著的手。

  他為什么不來?

  那天晚些時候,少女一個人回到了靜蘭灣,抱住了自己的豎琴就開始抽泣,一個有著金色長發(fā)的男子站在她身旁,低聲安慰她。

  靜蘭灣森林這時放射出一道淺藍色的光芒,并不璀璨耀眼,很明顯是有神降臨,并且還小心翼翼地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那段氣息有些紊亂,甚至還夾雜著一些混沌和黑暗的氣息。

  少女身旁一直伴隨著她的雪白的麋鹿這時雙足跪地,向森林跪拜,身邊的神鳥也崇敬地低下頭,只是,她和那金發(fā)男子都沒有發(fā)現。

  ……

  藍澈發(fā)現參機閣的長老為他匯報完整個九星之墜的形勢的時候,他竟然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反而都在想那些陳年舊事。

  多少萬年前的事了,還值得惦記嗎,他自嘲地想到,但面上仍然冷若冰霜。

  九無疆自所以這樣怨恨自己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吧。

  “……總而言之,九星之墜隨時可能發(fā)生,恕下臣直言,由于您和光明女神寧曦寧殿下的實力消退,以及混沌之神冕下在您身上的力量尚未消退,位面可能撐不過九星之墜,君上,君上?您在聽嗎?”

  “吾明白了,退下吧?!泵婕喯碌哪橗媴s恍若未聞。

  “君上……是,下臣退下了,君上可隨時喚來下臣?!?p>  長老輕輕嘆息了一聲,滿是皺紋的臉消失在了門外,即使不細看也能發(fā)現他臉上的擔憂之色。

  藍澈知道他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此刻肯定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尤其是想一些過去的過去。

  九星之墜,五萬年一次的大災難,每一刻巨星的變遷都牽動著整個朱雀位面的命運,絕對不能小覷。然而上一次發(fā)生是在三萬年前,也就是他十二萬歲的時候,正處于圣戰(zhàn)爆發(fā)前夕,那時他還不似現在這般……但即使是那樣,也贏得并不輕松。

  現在如此,那……

  藍澈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身后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響,像是衣角劃過地面的聲音。

  他猛地睜開眼睛。

  他身下的椅子瞬間倒飛出去,直直砸在了身后的人影上。那道漆黑的人影側身避過,一道漆黑的劍芒劃過空間,藍澈手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劍芒,兩道劍芒相撞,瞬間火花四濺。

  二神都倒退了一步。

  漆黑的身影手中聚集起空術,七個漆黑的閃爍著灰色光亮的光球,從不同角度向藍澈涌過去。

  那潔白如玉的身影瞬間被泯滅。

  漆黑的身影冷笑了一聲,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怖,仿佛空間都被那獰笑給撕裂,他腰間掛著的幾個金色的骷髏頭隨著他的笑聲碰撞在一起,散發(fā)出獨有的詭異氣息。

  “藍衣卿?一代戰(zhàn)神?長生君?笑話!哈哈!笑話!”

  然后,笑聲戛然而止。

  他感受到了身后有一道藍色的劍芒指著他的后心。

  他轉身,看到的是面紗之下那無法看清容貌,但擁有著讓神魂震撼的氣質的神明。

  整個參機閣都被他無形的威壓撕得粉碎。

  他咬牙切齒。

  之后咬牙切齒消失了,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嘲弄的微笑。

  因為,他馬上看到的是藍澈那略有些驚訝的燦金色眼眸,以及他小腹上金色的被洞穿的傷口,緩緩倒下的神體,一把染血的漆黑長劍,以及,站在藍澈身后,他主上那張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人的臉。

  ”恭迎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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