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密探來報,昨夜白禁山山頂發(fā)出紅光,凡是心神不定之人皆受紅光干擾,做了,,,做了有違倫理之事?!?p> 藏在暗處的影衛(wèi)一想到昨夜白禁山下發(fā)生的事,便立刻想到古珠,但他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只是隱匿在角落,靜候主教大人發(fā)話。主教大人沒有停下手上喂鳥食的動作,主教大人仿佛聽不到影衛(wèi)的話一般,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逗弄圓柱鏤空金絲籠里的金絲雀。金絲雀的羽毛像金子一樣,散發(fā)出耀眼的光澤,金絲籠里,翡翠雕成各式各樣得葉子,生機勃勃的葉子襯著金絲雀,仿佛金絲雀沒有關在籠子里,而是在停留在樹梢。
主教大人放下手里的工具,臉上帶著笑容,不知是逗弄金絲雀逗弄得開心了,還是因為聽到了影衛(wèi)上報的消息。主教大人喝了口丫鬟遞上來的花茶,點點頭,愉悅地夸贊道
“嗯~~今兒個泡的茶不錯,小影啊,要不要過來嘗嘗?”
站在暗處的影衛(wèi)向主教大人行了禮,隨后將頭恭敬低下來。主教大人似乎早料到小影的反應,也不惱。他將原本到給影衛(wèi)茶喝掉。擺擺手,將丫鬟遣退。
屋內(nèi),只剩下主教大人和影衛(wèi)。主教大人盯著影衛(wèi)好一會,影衛(wèi)神色不變。末了,主教大人換了個輕松的語氣說道
“不錯,你們這次表現(xiàn)得很好,不過,白禁山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想必已經(jīng)傳到圣上的耳朵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不用理會,倒是那位上山的少年和可以發(fā)出紅光的人,你們可要給本主好好留意。”
主教大人說完,看向窗邊撲閃著翅膀的金絲雀,說道
“小影,你看這鳥,明明本主給了它其它鳥都沒有的,美食,翡翠,還有這個美麗的籠子,它怎么還想著飛出去呢?真是不知好歹?!?p> 主教大人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眼里閃過一抹厲色,就在主教大人轉(zhuǎn)身的瞬間,眼里的厲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主教大人滿眼的疑惑,一雙丹鳳眼充滿大大的疑問,再加上有些許妖異的俊顏,換是旁人,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主教大人來龍去脈。偏偏影衛(wèi)不是旁人,影衛(wèi)不等主教大人繼續(xù)說下去,便向主教大人行了禮,一個閃身加輕功,“嗖”的一聲,便不見人影。
主教大人看看影衛(wèi)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語道
“哼~臭小子~敢不聽本主把話說完,罷了罷了,本主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這臭小子一般見識。”
金碧輝煌的皇宮里,一位年過半百,身著官服的老人跪在地上,向斜坐在龍位上,吃著宮女喂過來葡萄的圣上恭敬的說道
“圣上,據(jù)手下人來報,太子,,,公,公子已經(jīng)到白禁山了,昨夜異動,應是有人觸動古珠,才會讓受紅光蠱惑的人做出有違倫理之事?!?p> 圣上聽到這番話,不為所動,繼續(xù)悠然的吃著剝好的葡萄,仿佛聽到的消息是什么平常不過的事情。末了,圣上擺擺手,在老官員疑惑的目光下,起身回到屋內(nèi)。
老官員退下,在宮殿外百思不得其解,他回頭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無聲地嘆息。圣上當真正不在意這位皇子的安危嗎?若是只論文武,這位被逐出宮外的皇子,才是最適合繼承皇位的人。假如,他不是。。。不想也罷。
老官員緩緩轉(zhuǎn)身,顫顫巍巍的身子在偌大的宮殿前顯得格外渺小,寬大的官服被風吹得鼓鼓的,更顯老官員纖瘦,無助。
宮殿內(nèi),圣上走進內(nèi)殿,面對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一雙黑色且明亮的眸子盯著一面被擦拭得分外程亮的鏡子,蓄了胡子的薄唇緩緩開合,默念出旁人聽不懂的咒語。鏡面隨著咒語開始泛起波瀾,隨后又以肉眼可間的速度恢復平靜。前前后后不過花了圣上幾步路的時間。圣上從進內(nèi)殿開始到靠近鏡子,這一切便結(jié)束了。隨從的太監(jiān)丫鬟誰都不曾注意到角落里的鏡子,只當是圣上一時興起收藏起來的玩物。
圣上錯開鏡子,命人拿起鏡子旁邊的蹴鞠,語氣甚是慵懶,道
“朕聽聞,沈貴妃近日迷上了蹴鞠,你把這個蹴鞠給沈貴妃送去,就說過幾日朕空閑了,便去找沈貴妃?!?p> 領命的丫鬟應了“是”,向圣上行行禮后,向?qū)m殿外走去。圣上背對身后的宮女太監(jiān),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來回撫著方才還放著蹴鞠的地方。眼底的痛苦在圣上失神的瞬間涌出,很快圣上回過神來,將痛苦全部壓下,也就在這一瞬間,圣上的心跟著狠狠的,狠狠的揪了一下。他下意識握緊正在撫摸的手,想要抓住卻早已拭去的東西。
圣上轉(zhuǎn)身,將寬大的袖子狠狠一甩,像是甩掉心中的不適,冷冰冰地說道
“來人,找個東西將這個空了的位置填滿?!?p> “是。”
隨身的太監(jiān)向圣上行禮,一雙細長且明亮的眼睛在俯身領命的同時,悄悄而快速的抬眼,將圣上此時的表情盡收眼底。
待到領命的太監(jiān)帶著一半的丫鬟退下,圣上薄唇微微向上,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讓在場的丫鬟們背后一涼,大氣都不敢出。
白禁山上,蘇宸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此時已是正午,烈日當空照。
“這么安靜?我不會是第一個醒過來的吧?昨晚可真是累死我了?!?p> 蘇宸往屋里走,并沒有看見昨晚那個岌岌可危得少年,就連爺爺也不見蹤影。心底的不安漸漸涌上心頭。蘇宸向來樂觀,他拍拍自己的腦門,想要將心底的不安趕走。
出了屋子,蘇宸看到白發(fā)老者正和昨晚那位少年在茶屋里品茶。兩人看起來交談甚歡。蘇宸還沒走近,就聽到白發(fā)老者爽朗的笑聲。難道我昨晚做夢了?昨天晚上他和爺爺明明那么虛弱,怎么今天就一副精神滿滿的樣子?我不會出現(xiàn)錯覺了吧?
蘇宸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嘀咕。完全沒有注意到白發(fā)老者和少年的注視的目光,直到感覺到異樣,才抬眼。眼前,品茶的兩人正盯著自己。蘇宸無畏地打著哈欠,假裝用力地揉揉眼睛道
“哈~爺爺,這位公子,早啊?!?p> 說完,立刻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嗓子。喝茶的時候,還不忘偷偷打量身邊的少年,能讓上山的人必定身手不凡,能讓爺爺親自招待的人,必定不簡單。
蘇宸還沒想好怎么開口,那位少年倒是先說到
“蘇公子,在姓江,江駱文。”
簡潔明了,語氣帶著疏離,不好惹的人物。蘇宸聽完江駱文的介紹,用茶杯擋住嘴巴,暗暗道。
蘇宸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沒能逃過白發(fā)老者的眼睛。白發(fā)老者重重咳了一聲,將蘇宸的目光吸引過來,還沒等蘇宸說話,便對蘇宸說道
“阿宸,這位小少年是爺爺已故好友的遺子,日后你們可要好好相處,你呀,從小頑皮,阿文性子安靜,你莫要太過吵鬧?!?p> 蘇宸一聽這話,又在心里嘀咕道,這小子果然不簡單,果然是,,,是不好惹的人物。
“爺爺,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兄弟的,是吧,江兄?!?p> 蘇宸伸手,想要將手搭在江駱文肩膀上,以示友好,不料江駱文一閃身,蘇宸的手只能在空中尷尬的停著。蘇宸將手收回,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轉(zhuǎn)向白發(fā)老者,眼神里透著不解和求救。
白發(fā)老者會意的開口道
“阿宸啊,爺爺突然想起來阿文向來不與人接觸,阿宸你就多擔待擔待,今日下山,以你的武功,加上阿文的武功,你們二人定不會被人欺負。阿文武功好,你可以多和阿文切磋切磋?!?p> “下山?今日下山?爺爺,為什么讓我下山,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
蘇宸激動地站起來,大聲問道,心底的不安,還有方才的猜測,讓蘇宸的情緒一下上來了。白發(fā)老者倒是淡定,早就料到蘇宸的反應,白發(fā)老者一邊告訴蘇宸讓蘇宸和江駱文下山的原因,一邊將幾年前蘇宸帶上山的東西一一交給蘇宸。只是沒有告訴蘇宸,蘇宸的身世。只是告訴蘇宸,下山是對蘇宸的歷練。
蘇宸擰不過白發(fā)老者,只好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和白發(fā)老者道別。
“阿宸,這個你拿著,這個玉佩,爺爺也替你保管那么多年了,今后,你該好好保護它了?!?p> 白發(fā)老者將玉佩交還給蘇宸,鏤空的芙蓉玉佩被保護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歲月侵蝕的痕跡。
“爺爺,這枚玉佩是爹娘留給我的嗎?”
蘇宸心愛的撫摸手里的玉佩,熟悉的感覺讓蘇宸忍不住將玉佩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這是曾經(jīng)救過你的人留下的?!?p> 白發(fā)老者很直接的打消了蘇宸對父母的念想。白發(fā)老者在見到蘇宸和古安歌的那一刻起,便算到兩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是緣是孽?全看時間的造化。
去懷念已經(jīng)不在的人,去珍惜還在身邊的人。
阿宸,今后,你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