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長生載著老村長來到了大籬笆村,畢竟相鄰的兩個村子,路程還是很快的。一路上,司村長也一直和李長生絮絮叨叨的說著該學(xué)堂的計劃,說了著村子里面多苦多苦之類的,還順便介紹著寧財主。
通往大籬笆村的寧財主家的路上,李長生的自行也引起了大籬笆村的人的好奇,怎么能不好奇呢,如果不好奇,老村長也不會坐上去也就不會被顛到蛋了。
話說這個寧財主祖上也就是貧農(nóng),兩家村子都是雜姓村,沒什么氏族。這寧財主的大哥讀書聰明,一路考學(xué)考上了進(jìn)士,補(bǔ)位在南京戶部,雖然沒有京城那么厲害,可他年輕,未來進(jìn)京入官是逃不了的。附近的官員也都給寧財主的大哥一個面子,對寧財主也給幾分面子。這個寧財主靠著大哥的功名能免稅,也經(jīng)常幫著周圍的村民避稅,畢竟第一代富起來。曾經(jīng)的村民都是鄰里鄰居,拉不下臉去玩土豪劣紳那一套,就久而久之就被附近村民傳承了大善人,這一下可就撓到了寧財主心里的軟處,誰不愛名呢?田埂上轉(zhuǎn)一圈,一堆馬屁派過來。這感覺,酸爽。漸漸的寧財主開始樂善好施,開始處處博名,反正靠著大哥的名頭在縣城里還有幾處產(chǎn)業(yè),克扣這些村民的口糧意義真沒多少。自家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些地已經(jīng)讓他的財富迅速積累。隔三岔五還來人給他送禮,要他告訴他大哥。這小日子很是開心,富一代也沒那個遠(yuǎn)見去屯多少多少地。可唯一讓他內(nèi)心感到不舒暢的還是他的女兒。
這年代的女人,特別是大戶人家的都要裹腳,可憐自己家以前窮啊,農(nóng)民家的孩子裹什么腳,以后不能干活嫁不出去。所以呀,寧財神的女兒沒裹腳不說,這個個頭也不對。在女人基本140~150,男人也就平均160~170的年代。養(yǎng)出個170厘米的女人,這能不愁么。比好多男人都高了一截,用村里的話說,女壓男一頭,一輩子抬不起頭。今年都16了,還是沒有嫁出去。也不是沒有提親的,可是那些人看上去就不是年輕俊彥,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而且一看就知道對自己的女兒沒什么興趣,只是為了自己家來的。附近幾個有點小模樣的年輕書生又看不上自己的女兒。沒法子,自己女兒因為個子高,小時候在村里那是女魔頭,這些個白臉小書生基本上是一路挨揍長大的,那種陰影誰能接受呢。
今天寧財神習(xí)慣性的要在村里轉(zhuǎn)悠一圈,準(zhǔn)備介紹言語的贊美,村民的贊美是樸實無華的,是最純真的。怎么說呢?夸夸群知道不?
“寧財主今天這個鞋子太好看拉!”
“寧財主今天這個腰帶太漂亮拉!”
“寧財主今天走路這個樣子和昨天不一樣,有氣勢多拉!”
“寧財主眼角那顆眼屎太有品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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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般的馬屁,總是絡(luò)繹不絕,讓寧財主很舒服。正當(dāng)他享受的時候看到了村民都指著前方大呼小叫。
寧財主也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呀,這個鐵轱轆是什么呀,看著很新奇啊。那兩個人,哎~那個老頭不是隔壁村長嘛,那個年輕人是誰?
寧財主走了上去,想都不用想,隔壁村長來自己村子不找自己還能找誰。他寧財主可是本村村長。
“寧村長,小老兒來叨擾拉?!彼敬彘L趕緊向著寧財主見禮,沒辦法,都是村長但是地位不一樣。自己靠年齡當(dāng)?shù)拇彘L,對方靠的是實力,實力。
“哎呀,稀客稀客,司村長大駕光臨真是讓人高興,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不亦、不亦、、、、、、、、”
“不亦說乎。”李長生被結(jié)巴的難受,趕忙接話說道。
“對對對,小兄弟好文采,一看就是讀書人,來來來府上坐一坐?!?p> 說罷,寧財主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帶著二人走向了自家的府邸走去。
一路向著自家府邸走去的寧財神眼神也不停的看著李長生的自行車。新鮮玩意兒,想問,又怕顯得自己沒見識。就一直憋著沒好意思說出口。、
很快就走到了寧財主家的門口,看著這個氣派體面的大宅子,老村長羨慕的嘖嘖了嘴。而李長生的心里卻想的是:真是土味十足啊。
隨即李長生小聲對老村長說“那個學(xué)堂建立的時候,先別急著造,您老先安排人打地基,回頭我畫圖紙,按照我的方法來造?!?p> “曉得,長生是不是看這個宅子氣派,想要造城這樣,這個你放心,我給你造的不必這個差。”司村長一臉了然的表情拍了拍李長生的肩膀,一副天降大任于斯人的表情鄭重的說道。
“可別,我怕的就是你造成這樣。”李長生立馬阻止村長的自我暗示。隨即邁步跟著寧財主進(jìn)了他家的宅院。司村長愣了愣也沒搞明白李長生什么意思,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
到了寧財主家的廳堂落座,下人送上了茶,李長生也不知道古人啥規(guī)矩,但是現(xiàn)代思想的洗禮那就是有事說事,
李長生站了起來,朝著寧財主拱了拱手:“寧老爺,小子大石頭村李長生,今年16,于崇禎八年考了童生,奈何兵荒馬亂未曾繼續(xù)考取秀才。今日冒昧來訪,略備薄禮還請笑納?!崩铋L生聽說這個時代讀書人受尊敬,雖然只是個童生,但好歹也算個讀書人,所以趕緊報了名號,可不能叫人輕視了。
寧財主眉眼含笑的看著李長生,點了點頭。接過了李長生遞過來的塑料袋。他早已好奇這一袋子是個什么東西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終于等到李長生自己給了過來,哪能有半分矯情。
寧財主摸了摸塑料袋,還拉扯了幾下嘴里嘖嘖稱奇,“真是不知道此為何材質(zhì),竟然如此神奇。”
李長生趕忙伸手過去打開塑料袋“這個叫做塑料袋,不是什么新奇東西。自然入不得寧老爺?shù)难??!闭f罷拿出了兩瓶夢之藍(lán),“此酒喚作夢之藍(lán)。軟綿型。千金難求的寶物?!本o接著李長生打開了酒的包裝盒給寧財主遞了上去了。
“嘶~~~”寧財主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是何等美酒?竟然用這樣上的的藍(lán)色琉璃來裝,這個形狀,這個顏色。這藍(lán)色琉璃竟然還能透色,寶貝啊,寶貝啊,光這個瓶子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這里面定然是好酒無疑。李公子有心了?!?p> “不敢當(dāng)寧老爺叫一聲李公子,若不見外,喚小子長生便可。一點點心意,莫足掛齒?!崩铋L生趕忙接過話道。
“長生是我們村子最出色的一個后生,從小就伶俐,寧村長,今天長生和我來是有一事來麻煩您的?!彼敬彘L也緊跟著出聲,畢竟來辦事的,事情第一嘛。
“哈哈哈,客氣客氣,那么我就托大叫你一聲長生,不知道今日所來為了何事?”寧財主一邊問著一邊拿起小鏡子,不禁又是一陣嘖嘖稱奇。
“寧老爺,小子觀這亂世將至,空有報國之心,恨自己無報國之力。我看那流賊已禍亂川渝地區(qū),江南也安穩(wěn)不了多久,更何況北方還有韃子虎視眈眈,萬一這亂世更進(jìn)一步,我擔(dān)心的不是那些還沒來的流賊和北方的韃子,而是這江南地區(qū)的土匪賊患啊?!崩铋L生說著看了眼眉頭逐漸皺起來的寧老爺,身子往前挪了一步,更加挨著寧財主的身邊繼續(xù)道:“小子升斗小民深知大勢不可逆,但每逢亂世,妖禍橫行,別流賊和韃子沒來,這十里八鄉(xiāng)的百姓先被土匪盜賊給霍霍了,那真是禍從天降,而現(xiàn)今的朝廷衙門和衛(wèi)所之情況,想必寧老爺你也知道些許,指望他們來除暴安良,不如自己手頭有力量,但我等沒個官紳,招募壯士,選出家丁也未免逾了制,給人落下把柄,萬一朝廷平定四方后將我等當(dāng)反賊一同充作軍功那又顯得得不償失。故而小子想請寧老爺出面幫小子捐個官身,小子所求不多,百戶足矣?!?p> 李長生看著寧老爺思索的眉頭,稍微停了停,轉(zhuǎn)頭看了眼一臉震驚的司村長又看回了寧財主。而寧財主也被李長生的舉動吸引的抬頭看了眼司村長,這是一個很常見的說話技巧,用動作吸引別人注意,重新吊起對方的注意力,方便接下去的內(nèi)容。李長生繼續(xù)說:“小子近日偶得這些稀罕貨,也小有財富,故而準(zhǔn)備在大石頭村和大籬笆村之間建個學(xué)堂,供給一日三餐,不收束修,福澤鄉(xiāng)里,讓寧老爺這片的大籬笆村的孩子和我們大石頭的村的孩子不用再天天摸魚捉蝦,趕雞捉狗的到處瞎跑,浪費大好光陰,讓他們有書可讀,也算一件功德。但小子人微言輕,這事還要指望寧老爺來操辦,小子負(fù)責(zé)修學(xué),煩請寧老爺出面做這個校長不知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寧老爺瞬間坐立而起,哎呀,這可是大善人該做的大好事啊,自己之前怎么沒想到呢。不過這個校長是什么呢?趕忙問道:“是件大功德的好事,但不知這個校長是和職務(wù)?我怎么從未聽說過?!?p> 額。。。好像說串了。李長生趕忙解釋:“這新建的學(xué)堂,我打算起名佘山鎮(zhèn)第一學(xué)校,畢竟我們都是佘山腳下的村子,這附近也沒什么學(xué)堂,就有幾個私塾罷了,稱之第一也無過。一家須有一家之長,一族須有一族之長,那這一校也要有一校之長,校長便是此意?!?p> “原來如此,我看。。。。。。。?!睂幚蠣攧倻?zhǔn)備答應(yīng),話還未說完突然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闖進(jìn)了廳堂大喊了一聲“爹。”
眾人紛紛向著這女孩看轉(zhuǎn)頭看去。而李長生的眼神卻尤為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