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緊張,趨勢也愈發(fā)明顯,韓渡自然不敢怠慢,對著魁流心訣運起真氣。這一練就是不眠不休的一夜,魁流四重,塑體已被完成。
天尊之印的神技、溫故知新,確實實用,不僅僅幫著校正了心訣的錯誤,更能幫著提升領(lǐng)悟之力。
按著正常修煉時間,韓渡相信,四重本事,絕對需要花上十倍、乃至百倍的時間。
對比于心道悟性,韓渡心中非常清楚,他與墨武差了不止一個層次,更別說如玉了,那就差更遠了。
令人欣慰的是,兩人站在了他這邊。
勤能補拙,加上有著天尊之印的幫助,韓渡吃過早飯,不想浪費時間,再次開啟魁流第五重。
這也是魁流心訣的最后一重,塑脈。
平靜的一日又這樣過去了,夜色悄悄來臨,秋雨未見消減,反而下大了。
平靜而寒涼的天氣,不免讓人落了遺憾,不過好在韓渡的魁流五重已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心中多了這分喜悅。
按著進度預算,他覺得再有個七八天,魁流心訣,一重煉氣、二重塑拳、三重厚力、四重塑體、再最后的塑脈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至韓渡閉眼練功起,如玉就一直靜靜地看著他。
韓渡變了......
如玉心中感慨,記得當初才來魂門之時,韓渡還是一個目中無人的狂妄公子。
“記住,你的使命就是進入魂門,等待機會,接近韓渡........”
那個任務(wù),在當初,對如玉來說,難如登天,韓渡以前的樣子,如玉真的是兩難。一個她不愿意去接近韓渡這樣的人,另一個似乎韓渡也不屑于與丫鬟這樣的人物來往。
兩年了,機會來了,這一病,韓渡醒來后的樣子,真的是恍若隔世。
如玉心中起伏,眼睛卻不肯離開韓渡那一張俊俏的臉,當目光移到令她心動的厚厚耳垂之時,她的眼神慢慢地迷糊了。
“如玉......”韓渡練功醒來,看到了她正發(fā)直地看著自己,輕聲呼喚。
“哦!”
如玉怔了下,回了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了,窘促著一張紅臉,低下了頭。
“魂門今天有來客了,他們應該是來找我們的?!表n渡笑著說道。
“啊?”如玉驚愕著抬頭。
“是白魁告訴我的,來了三個人,以前從沒有來過魂門的陌生人,他們兩人先往這邊來了,很快就到了?!?p> 白魁,還真如子望所說,這嗅覺超出了常人的意料了。來這崖頭,三人動機已經(jīng)很明顯了,除非去墜崖。
要知道,即便是墜崖,死了可還是投不了胎的。
這可能嗎?
只能是子望狗急跳墻,已忍耐到極限了。
韓渡輕輕地撫著白魁的毛發(fā),露出了笑容。
“幫我找三枚針來吧,后面一人也趕來了,等他們?nèi)她R了,也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韓渡低聲說道。
如玉點頭,即刻取來了三枚繡花針,放倒了桌子上。韓渡看過,徑自走到了門口,看住朦朧夜色籠罩的院墻,壓緊了眼眸。
來了....
白魁再次傳達意思,三人已在圍墻之外。
“叫吧!”
韓渡拍了下白魁,下了指令。
犬吠聲起,韓渡走進,輕聲對著如玉說:“如玉你就屋里呆著,有我在,一切放心。”
砰砰砰....
院墻外丟進了幾個白乎乎的東西,是包子。
白魁鼻子動了動,即刻停住了叫聲,扭頭看了一眼韓渡。
不可否認,這包子確實是有獨特的香味,夾著奇特的酒味,即便是這樣陰雨天氣,韓渡還是聞到了那種美食的味道。
三炙肉香包,韓渡有印象,此時也知道這是白魁最喜歡的食物。也難怪白魁舌頭上滴著口水,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
有毒!
不出所料,欲望窺穿告之了答案。
當白魁得到這個消息后,憤怒過,沮喪著低了頭。
“只要有努力,還怕以后沒三炙肉香包吃,莫說三炙,就是九炙也有吧?!表n渡微笑著,給白魁傳達了意思。
白魁抬頭,眼神晃過,再次說出了讓韓渡錯愕的消息。
子望就這點能耐嗎?
這是猴急到什么程度了?
天雖黑,夜卻未深,這么明目張膽地扔包子,當主人不存在是嗎?
時間不到就算了,可叫刺客,起碼也要有點料頭吧。
白魁的意思很明白,從他們的氣息、還有步伐的輕重、它探出了他們的底細?;蛟S,這三人合力,連清流二重的人都還打不過吧。
都出了這么多的挫折了,自己還被這么小看嗎?
韓渡哭笑不得。
好笑歸好笑,正事總要辦的。
這是第一次真正臨敵,韓渡很好奇自身的修為,對于戰(zhàn)斗,這神技到底能發(fā)出多大的破壞力。他閉上眼睛,運起真氣,念力傳到了屋內(nèi)桌上的三枚繡花針。
嗡嗡之聲細細地傳來,三枚銀針震動著,緩緩離了桌面。清流四重神技破鋼,瞬間施展,三枚銀針猛地彈起,針尖對住了門外。一層真氣渡過銀針全身,在燭光下,閃閃發(fā)亮,更厚了寒意。
萬事俱備,東方也不欠,只差門客登門了。
韓渡露出了笑容,閉上眼專注了神情。
時間悄悄地過,直到韓渡失了耐心。
這平靜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
韓渡睜開眼,看住了白魁。
“他們溜了.......”
白魁再次給出了答案。
“?。俊?p> 韓渡猛地一怔,突然間有了被愚弄的感覺。
他臉一黑,走進屋內(nèi),伸手收了定在空中的銀針,憤憤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啦?”看著韓渡生氣的樣子,如意懵了。
“跑了,白魁說三人跑了。”韓渡沒聲好氣地說著。
“跑了?這都搞什么?。俊比缬裢蝗婚g也莫名其妙了。
再次看著白魁,韓渡算是明白了一個大概。
門口三人才一集合,一個殺手心急,隨即先拋了包子。只是這包子才一扔,三人在外面就起了矛盾。
三人討論的聲音不大,韓渡聽不到,可不代表白魁聽不到。
最后而來的人從奄風那打聽到了確切的消息,才知道要殺的人是魂門門主的兒子。
這消息,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一瞬間,他們就冒火了。
“殺魂門門主的公子,就給一百兩的銀票,當我們傻嗎?”一殺手說。
“一百兩是小事,問題他是魂門門主的公子,我們?nèi)苡羞@本事?”另一殺手說。
“還亮著燭光的屋子,狗突然不叫,里面也沒別的聲音,還有這么早的時間點,你們說這活穩(wěn)嗎?”最后一殺手說。
炮灰?
猛然間,三人醒悟。
“那騙子,說什么這人毫無武功....”
“這不是最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的是,你們還準備這呆多久?”
剎那間,三人皆惶然,就這樣三人不再多語,乘著韓渡還在運著真氣,他們在悄悄離去。
“還可以這樣?”聽著韓渡從白魁而來的翻譯,如玉啞然。
“一百兩銀票,一條生命,看來被小看得已經(jīng)不是一點點的嚴重了,真是可惜了?!表n渡心灰意冷。
“是可惜了,難得遇到這么弱的對手?!比缬褚谗鋈弧?p> “不可惜。”白魁突然又傳來了消息。
“......,難道他們還要回來?”韓渡懵,呆呆地看住了白魁。
“不是,是魁少攔住了他們?!?p> “怎么說?”
“或許,這三人不是魁少叫的,魁少要殺了他們?!?p> 下山的路,超遠的距離,白魁還是嗅到了子望的味道,那種帶著殺氣的味道。
“殺了他們?毀尸滅跡?”
這似乎是對的,卻又是完全不對,這到底搞的是哪出?
韓渡與如玉真懵了。
殺了他們!
子望憤怒的心,只剩下一個怨念在胸中起伏。
三個蒙面殺手急促下山,子望站到了路中。他撐著一把傘,遮住淅淅瀝瀝的雨,背對著他們,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是誰?”殺手一問道。
“雇你們的人?!弊油D(zhuǎn)身,瞪著一雙犀利的眼神,狠狠地盯住了他們。
這種眼神帶著殺氣,三人明白,一瞬間怒了。
“雇主,真正的雇主?........你竟然騙我們?”殺手二怒喝。
“我沒騙你們,剛剛給你們消息和包子的人,就是我派去的?!?p> 子望話聲落下,奄風從路邊樹林走出,三人一看,寒氣禁不住后背直接涼到了前胸。
“你們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走,一條被我們殺了,一條就是抱著必死的心,回去去試試完成任務(wù)。”子望冷冷地說。
“一百兩銀票,讓我殺魂門門主的兒子,你當我們傻?”又一殺手喝道。
“看來你們是不去了?”子望眼神變紅了,嘶啞了聲音。
三人愣住,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墒撬麄冦麓羯袂椋瑓s掩蓋不住子望的怒火,他一聲令下,奄風雙拳瞬間裹上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厚力?魁流三重神技?”一殺手識貨,驚惶脫口。
“我們?nèi)ネ瓿扇蝿?wù)?!眱蓺⑹诌B忙驚慌著應答。
“不用了?!?p> 子望說著轉(zhuǎn)過了身體,一雙眼睛看著漆黑的下山之路,聽著身后的拳聲響起,很快,這條山路又恢復了死的寧寂。
他回了身,看都沒看三具尸體一眼,盯住了奄風,見其點頭,才默默地走上山去。
清流殿......
趙成.....
子望知道,這一次他必須要親自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