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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之印

109 逆轉(zhuǎn)

天尊之印 疑流 5103 2020-03-02 16:20:46

  “門主,是你嗎,為了門主之位,你要連子望都?xì)⒘耍俊遍L續(xù)怔怔問起韓渡。

  “本座是不會做這事情的?!表n渡冷漠地說。

  “可是,在魂門中,既可以拿出十萬銀票,同時又可以使得魁流心訣的人,只有你門主一人。你臥病在床,是子望念在同門,心中掛記,常去崖頭端茶送藥,好生擔(dān)心門主不得痊愈?!?p>  “而你在病好之后,悄悄在趙成好心派去的季廚酒里下毒。因?yàn)槟阒?,子望很關(guān)心你,他一定會在第二日去找季廚,詢問相關(guān)事宜,而田良又好酒,所以這給了你很好的機(jī)會,就在季廚開開心心與子望田良酒歡之后,你就乘機(jī)殺了季廚,進(jìn)行毀尸滅跡,是這樣嗎?”

  長續(xù)不理會韓渡的神情,悲戚地說著。

  “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韓渡還沒說話,趙成已迫不及待開口,他算是徹底明白,他不想錯過這翻盤的機(jī)會。

  他看著魂門一眾弟子少許時間,他又大聲說起話,“事實(shí)就如長續(xù)所說,子望經(jīng)常去照顧韓渡啊。所有人都知道,先門門主韓從義他就是想讓他兒子繼承門主之位,而我們其實(shí)已經(jīng)給足了時間,沒想到他竟是做下這等行徑之事,來達(dá)到奪取門主之位。你們會服氣嗎,可能你們會,可我趙成不會,我趙成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更不是一個曲沒正義之人?!?p>  趙成轉(zhuǎn)身看著韓渡,肆意笑起。

  “沒想到吧,韓渡,還真蒼天有眼,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啊?!壁w成說。

  韓渡并沒有理會趙成,只是盯著長續(xù),冷冷地問,“長續(xù)長老,你要知道,你死的是兒子,而不是棋子,你如此利用你死去的兒子做跳板,你心中何安?”

  “老夫心痛,門主你知道嗎?”長續(xù)用著顫抖的老手按著胸口,目光毫不相讓,滿是悲憤,“你要做門主,你大可知會老夫一聲,老夫讓你就是??墒?,當(dāng)下你卻害了趙成長輩,殺死田良,殺死子望,你背上的血債這么重,這個門主之位你坐得可又會心安?”

  長續(xù)的話聽著是痛心疾首,可他也明白韓渡話中的意思。

  只是,他不想再被韓渡擺布,即便是子望那一顆掛墜,那一個致命的軟肋,他也已理清,他不再畏懼。

  “真是荒謬,本座好心幫長老查元兇,長老卻硬要污蔑本座,到最后,我卻成了元兇。試問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長老你這是作何居心?”韓渡橫眉,臉上有了煩躁之意。

  “老夫沒有居心,韓渡你本事高于長續(xù),這點(diǎn)老夫不得不服,也奈何不了你。可是魂門一天由你韓渡做門主,老夫不敢茍同,我離去便是。等老夫修為會夠,自然會再回來取你性命,以慰子望在天之靈,重振我魂門正義二字?!?p>  長續(xù)一腔悲言落下,才默默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魁流弟子沒人說話,只是不安地看著他們的長老走來。

  人群中緩緩地為其讓開一道,看著他拖著頹廢的步伐,一步又一步離去。

  似乎他走的每一步都扯動著魁流弟子的心,不語的他們除了是糾結(jié)的同憐,更多的是掛著莫名恐慌的臉。

  還有更為恐慌的就是趙成。

  如果長續(xù)走了,他要怎么辦?

  他一個被廢去武學(xué),剛剛還在嚴(yán)厲頂撞韓渡的階下囚會是什么下場?

  這是一個很現(xiàn)實(shí)的問題。

  他再是費(fèi)盡全力,依然伸不起他想要召喚的雙手。

  他只能咬著惡牙,鼓著前額兩側(cè)的青筋,半曲著焦躁的身軀,扯開喉嚨大聲喊。

  “長老,你不能走阿。”

  他的聲音很大,長續(xù)停住了腳步。可他沒有回頭,不顧趙成幾乎成泣的呼聲,也不顧已迷失心途,為他讓道的魁流弟子。

  他的臉很沉,兩眼茫茫,靜望前方。

  “長續(xù)長老,你走了魁流怎么辦?魂門怎么辦?”

  趙成跌跌撞撞沖向長續(xù),攔住了他的去路。

  “難道,你要整個魂門聽從于韓渡那個小人?難道你嘴里的正義只是顧得自安,卻要陷魁流弟子萬劫不復(fù)嗎?”

  趙成看著長續(xù)憤怒地大吼,見著長續(xù)不語,他無奈著又將目光投向韓渡。

  他很想怒指韓渡,可他不能,他只能用著他那熾熱而又仇恨目光投向韓渡,慢慢地,讓無能的淚水盈眶。

  “那你說要怎么辦?”

  半晌,長續(xù)說話。

  他看到了那一份無奈,也看到了那一種悲憤,他的眼睛也紅了。

  他壓抑著,盡量讓聲音不去咆哮,可沸騰的血卻讓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趙成看著他,凄笑了。

  “如果,長老你走了,你是沒有機(jī)會回來的,因?yàn)槟憷狭?。世間正義本滄桑,只有不停地用新鮮的血澆筑,才能培本固位,這個是先祖留下的遺訓(xùn),這個道理想必長老比我更明白的?!?p>  趙成收了笑容,他的話說得很平靜,卻讓長續(xù)驚訝,也讓魂門一眾驚訝。

  “人生自古誰無死,只恨清白沒人間。趙成雖被長老廢去武學(xué),可仍愿以此無用之軀,沸熱之血,醒我魂門之人,壯我魂門之志。”

  慷慨的話說完,趙成隨即扭頭,快步?jīng)_向韓渡。

  他沒有能力傷害到韓渡分毫,趙成心中自然清楚,可他更清楚,如果長續(xù)走,他會死得不值分文,這不是他想看到的,更是他不能接受。

  所以,他沖向臺階的步伐很堅(jiān)決,沒有一絲搖晃。

  韓渡面無表情地看著,看著趙成沖來,看著很多魂門弟子也惡惡地咬下了嘴唇。

  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只是,古陽受不住了,他看墨武的神情也是極其復(fù)雜,他相信墨武也沒能力扭轉(zhuǎn)乾坤。所以只得以更快一步攔下莽撞行事的趙成。

  “萬事以和為貴,趙成你萬萬不可亂來阿,這其中肯定有誤會,這事有得商量阿。”

  “商量個屁,你個老怪物,給我讓開。天天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誰會不知道你就是個喜求安逸,庸碌無能的老東西。老子今天就是要用身上的血,讓魂門長個記性,讓所有記得,魂門的正義是不可能被這種小人所摧毀的。”

  趙成破口大罵。

  “罵我可以,可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古陽皺眉,可能沉住氣,他對著趙成說完這話,又退了兩步臺階,對著演武場的魂門弟子喊起話,“魂門眾弟子們,萬萬要冷靜阿,這是陰謀,一定是羅嵐兩門的陰謀,我們不能了中了他門的離間之計(jì)阿?!?p>  古陽很焦急,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是想拖住局面??墒牵w成已生無所求,只想死得其所,他一次次想抬腳向上沖去,弄得古陽也是狼狽不堪。

  可就是這樣劍拔弩張、戰(zhàn)火一點(diǎn)即燃的鍵關(guān)時候,韓渡卻冷笑著,又不合時宜地說話了。

  他搖晃著傲慢的手指,數(shù)落著臺階下的魂門弟子。

  “看吧,看吧........魂門都成什么樣了,這是得有多脆弱阿。這就是所謂正義的魂門,原來養(yǎng)的都是一群是非不分,忠奸不辯的庸徒,卻還要口口聲聲說著正義正義,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門主,你能不能省省心啊?!?p>  古陽回頭,看著韓渡,真的欲哭無淚。

  “古陽師伯,你擋得住嗎,你看看下面吧?!表n渡風(fēng)輕云淡地說。

  古陽再回頭,突然噎住言語。

  他可以看到,雖然大多數(shù)的人在沉默,在迷茫,可還是有那么一小群之人在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

  而長續(xù),早已黑著一張臉,緊握著他的拳頭,踏著凝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來。

  內(nèi)訌,似乎已不可避免。

  “來吧,一切都沒有必要去解釋了,把你們以為的那些狗屁不通的正義通通丟一邊去,好好遵循下這世界本就殘酷的弱肉強(qiáng)食之道。你們不服,大可全部一起上,本座奉陪到底,把不服者一個個打到服為止,也讓你們醒悟醒悟,看看魂門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p>  韓渡話說著,只見他手心向地,手掌一攤,一聲碎裂之響后,光裂之劍的劍雛已然在手。

  魂門大部分弟子見著,無不身體一怔,咽動過喉結(jié),緊張地退了幾步。

  而那些本想向前沖的魂門弟子,他們雖還呆在原地,可他們的面色則是在這一番挑釁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不難看出,只要長續(xù)一動手,這些人便不懼身死,用鐵血之軀、鋼鐵之志向韓渡證明,魂門的正義是有人去守護(hù),有人去捍衛(wèi)的。

  魂門,并不是象韓渡所說的這樣的不堪。

  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事,而是必須去做的事。

  正義!

  是一種信仰,哪怕是再強(qiáng)的韓渡,哪怕會粉身碎骨,也容不得一絲玷污。

  這邊不懼死之人蠢蠢欲動,而另一邊那一大堆人卻誠惶誠恐,屏息止氣,唯恐大禍臨頭。

  自然,也有幸災(zāi)樂禍之人,比如賈忠,他很興備,只是不敢流露而已。

  更有田豐,徹底迷失方向。

  真相。

  似乎,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

  可,真相明明就是......

  似乎,田豐已經(jīng)完全明白。

  可更因?yàn)槊靼?,他才第一次清楚地領(lǐng)悟到人微言輕的味道。沒有人會聽他說的話,甚至,只要他說話,所有的怒火都會向他傾瀉。

  他只能暗暗咬著牙,怒視著長續(xù)的背影,看著他的拳頭又一次握緊,基至,還聽得到,因握挙過于用力而攥出骨骼摩擦的響聲。

  慢慢地,一道金光從長續(xù)胸膛騰起,緩緩向著他的手臂流淌,向著拳心纏繞。

  田豐愈發(fā)驚,而焦急的古陽已漠然。他看到,當(dāng)長續(xù)凝重的腳步踏上第一個臺階,魂門之中,除去魁流弟子,清流與元流均有氣流蕩起,那些想要捍衛(wèi)正義的人也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最后,他不得不將焦慮與無助的眼光投向了墨武。

  他希望墨武能給出個方法,起碼,他是清流的長老,不能讓清流一眾也投入這場不知對錯的戰(zhàn)斗。

  在焦灼的目光下,墨武黯然的臉上被扯動了神經(jīng),他亦是緩緩走出,在臺階下突然單膝跪地。

  “門主,墨武有個不情之請?!蹦溥凳锥?。

  聽著突起的話,長續(xù)皺眉側(cè)頭,輕輕收回了又要踏上臺階的腳板。而那些繃臉不語的魂門弟子,雖然還是帶著不友好的眼神,側(cè)目相望,可他們卻已停止了那份可以感受的躁動。

  “師弟,你有何話要說?”

  就連韓渡也變得平和,他一甩手,收了光裂之劍。

  “墨武想說,人世百態(tài),是非曲直本就無丈尺可量?;蛟S,在門主認(rèn)為是對的,是正義的,卻在與你對立的人身上就是錯的,邪惡的。如果門主出手,即便門主有天大的理,墨武也可以認(rèn)定是錯的,邪惡的。因?yàn)椋@對魂門來說就是一場浩劫。此事一出,門主必為魂門所不容,為天下所不容,門主不可不慎。”墨武說。

  “那你的意思是?”韓渡問。

  “為人者逐權(quán),當(dāng)有抱負(fù),既然天意縱容昏庸,你我又何不退避山野,做一閑云野鶴之人,此人生也是別有一番愜意?!蹦湔f。

  墨武歷來都與韓渡交好,他的話所代表的份量才是關(guān)鍵所在。聽著這話,看著韓渡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古陽提著的心終于放下。

  只要韓渡不出手,魂門就安全了,至于那些想鬧事的也自然會收斂幾分。

  畢竟,韓渡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

  “走吧,自古好人受惦記,魂門如此待人,墨武心己涼透,離開這是非之地?!蹦湓賱?。

  韓渡嘆過一口氣,看了一眼如意,見其點(diǎn)頭,沉默半晌,他說話了,“也罷也罷,我與你墨武歸隱山野便是。只是可惜了我韓渡空有一腔熱血,想要楊我魂門霸業(yè),看來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了?!?p>  話說完,他帶著不舍的眼神,最后看了臺下的魂門一眾,便低下頭,與著如玉緩緩走下了臺階。

  是的,他已接受墨武的話,似乎也心寒至透,連個細(xì)軟隨身都懶得去準(zhǔn)備,就打算這樣下山。

  古陽見干戈已熄,卻又換來這種局面,他迷茫,已不知對錯,不懂取舍。田豐更是如此,他堅(jiān)定的真相,在這一刻幻滅,他很想站出來,陳述自己的說法,可惜,在這樣的局面下,他沒有這個勇氣。

  至于其他的魂門一眾,他們也迷茫,不知所措,只得愣愣地看著韓渡走來,看著長續(xù)在沉默。

  只有趙成笑了,笑得很邪惡。看到韓渡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他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只是,他并不想讓韓渡就這樣光明正大、從容的離去,那樣,也未免太過無視魂門。

  “韓渡,你這是承認(rèn)了嗎,也知道怕了,現(xiàn)在想溜了,是不是太遲了?!壁w成擋住了韓渡的去路,笑著問起。

  “你想怎樣,本座不當(dāng)門主,墨武不做長老,這些都不是你們所喜聞樂見,難道你們還不同意?”

  韓渡冷冷地問起趙成,隨后又將目光移向長續(xù)的方向,淡淡一笑之后,繼續(xù)說道:“至于印璽,放在正殿里,我對魂門已經(jīng)失望透頂。早在當(dāng)初,我就該聽墨武的話,不該對這病入膏肓的魂門去抱有希望,更不要奢望可以改變什么?!?p>  韓渡的話很諷刺,長續(xù)疑惑的目光與他交集,可他卻沒有說話。他在思索,也在觀察,他不相信韓渡就這樣輕易會放棄門主一位。

  可是,他不能算出,他還遺漏了什么。

  在他的推算中,他以為的是,韓渡定然會將季廚的死亡推向子望,因?yàn)檫@本就是事實(shí),這也是應(yīng)該要發(fā)生的激辯。

  可是,這些都沒有發(fā)生,他閉口不提,然后,就這樣輕易被墨武說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

  韓渡真的不知情?

  長續(xù)又一次迷糊。

  “我可以走了嗎?”韓渡眼中極盡的不屑,再次問起長續(xù)。

  “不行,你以為魂門是什么地方,你韓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要知道,你可是殺人兇手?!遍L續(xù)還沒有回答,趙成倒是先咆哮起。

  “就憑你們,難道可以攔住我們?”韓渡又將目光投降長續(xù)。

  “讓他走吧,老夫不想看到魂門再有無辜的人死去了?!遍L續(xù)說話了,聲音黯然。

  “長老?”趙成看著長續(xù),一臉的焦躁。

  “讓他走?!遍L續(xù)低吼。

  趙成無奈,韓渡從容走下,人群讓道,看著他們?nèi)宿D(zhuǎn)身,走去正殿的方向。他們提著的心也在這一刻松弛,他們再也不想經(jīng)歷這種完全沒有方向的折騰,心臟受不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聲音響起,他們?nèi)喝恨D(zhuǎn)身,才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而且這一次他們更加感覺到了心的跳動,是那樣的激烈。

  因?yàn)檎f話之人就是厚成,他帶著幾個弟子及白魁回來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手里還拿著一些東西。

  那是?

  子望與田良的衣服?

  當(dāng)他們下意識轉(zhuǎn)身,回望長續(xù)與趙成之時,看到他們的臉上均是在瞬間露出極為的恐慌。

  幾乎所有的魂門弟子又一次迷茫,深深地沉下了臉。

  只有田豐,他抬頭看去,看著天上黑暗的云更為洶涌,在不經(jīng)意間閃過了一際笑容。

  似乎,又一次,一切都不言而喻。

  “門主,墨長老,你們?nèi)诉@是要去哪里呢?”厚成看著沮喪的韓渡三人,淡淡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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