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fēng)的說法雖是得到認(rèn)可,可是古陽還是不肯放棄,畢竟,屠雄是他們清流選出的魂務(wù)閣人選。
他是清流不可或缺的一人。
他需要答案,幾個魂門弟子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下了山。然而,他們幾乎翻遍了整個魂天魂郡,不說魂門弟子,就連嵐門之人,全部都已了無蹤跡。
他們不得不悻悻回山,只得將此事的希望寄托在了未出關(guān)的韓渡身上。
在禁鏡之地內(nèi),韓渡卻對外界情況渾然不知,而且他們也無心理會外面之事。
強大,真的能代表一切嗎?
就如如玉所說,只要他們完成最后一關(guān)試煉,他們的本事就完全可以天羅大陸任何門派媲美。再也不存在那種低人一等的局面,整個世界,其實不存在什么高低之分,有的只是付出的努力與悟性而已。
而且,他們已來到第四重關(guān),這已是最后一個關(guān)卡。
最后的勝利,已指日可待。
可真是只是這樣嗎?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世界?
韓渡最近一直在思索這樣的問題。
禁鏡之地內(nèi),他們沖過三重關(guān),雖然讓他們實力得到大幅的提升,可所經(jīng)歷之事,到底是不是預(yù)警,這還說不準(zhǔn)。又要如何才能防范于未然,避免禁鏡之地內(nèi)的事情,在現(xiàn)實世界再次發(fā)生,這同樣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
愚昧的活著,就如世人一樣,做一個庸俗的去追求名利的人。
這樣不是很好嗎?
在天魂郡,韓渡已經(jīng)做到了,名利雙收,何況還有如玉這樣的人在身邊陪伴,還有墨武這樣的師弟,真心輔助著他。
完全可以打理好整個天魂郡,然后成為天羅大陸最強的門派。
這樣就已光宗耀祖,就以萬世留名了。
那種野心,帶來的只會是傷害,更多的不可承受的傷害。
韓渡在思考,心中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禁鏡之地,他們已穿過傳送陣,來到羅門的地界,又會發(fā)生什么,三人有點激動,卻也不敢大意。
站在城門之外寬闊之地,看著這高大厚實的城墻,再是環(huán)顧這四周巍峨的大山,三人呼了一口氣,對望著笑過,便是邁開了腳步,準(zhǔn)備進(jìn)城。
就在這個時候,城門之內(nèi),卻傳起了喧嘩的叫囂聲,城門口隨即涌現(xiàn)了一大群之人。他們還未等韓渡三人走來,早是一步,就拿著手中的家伙沖了出來,一下子就團(tuán)團(tuán)將三人圍住了。
韓渡不屑地撇過一圈,心中大致有了底。
這人數(shù)是不低于一百,光是看著他們憤怒而又交集惶恐的面容,還有那拿刀拿劍的架勢,一眼就可判斷出,這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送死的先鋒而已。
“看來,是要大開殺戒了嗎?”韓渡淡淡說著,臉上的笑意卻是寒透心窩。
形成包圍圈之人,本就離了韓渡三人一丈左右,再是看過韓渡的眼眸,他們又怯怯地連連退去,又是一丈之外,他們才停住腳步。
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韓渡眼眸中的戾氣。
“既然知道怕,也知道會死,那何不回去好好歇著,讓你們嵐門頭頭直接來呢?”
韓渡又說話,他不知道在這個禁鏡之地內(nèi),這些圍住他們之人是否具有自主能力,可是他還是看到了他們心中的恐懼。
韓渡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浪費精力。
他本以為可以輕松嚇退這些人,可令他意外的是,似乎正是這樣的話,激怒了他們,他們不再猶豫,舉著刀劍,大叫著沖了進(jìn)來。
“既然是禁鏡之地的安排,我想你們也是沒有選擇權(quán)利了,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p> 韓渡冷冷說過一聲,也沒在多去猶豫,伸出手臂,奮力一震,那把金黃之色的寬刃之劍瞬間現(xiàn)身。手掌全力一握,再是收劍回胸,曲身將劍尖往地面全力插入,崩裂之聲隨即響起。
城門之外大地頓時碎裂,一條條大地裂縫隨著劍尖之處,迅速向外蔓延。這是韓渡第一次試用羅曼血陣,即使面對這樣的小嘍啰,他還是不惜余力開足了力道。
血浪也在一瞬之間從地縫內(nèi)洶涌地噴起,罩住了一大片城門空地。
圍住之人頓時又一次露出了惶恐的神色,他們想繼續(xù)沖鋒,也有想臨陣脫逃。奈何,就在此時,曼珠沙華的綠葉紅花,已從地面涌出,妖冶了整片大地。
清香之氣,讓他們失神,讓他們昏昏欲睡,他們忘記了來時使命,只能由著身體搖晃,慢慢墜倒。
“殺!”一句冷戾的話,從韓渡口中說出,不帶一絲人間溫度。
還未待如玉有動作,墨武早是抽出了懸于后背的大長劍,雙手緊握,只見得身影一晃,就失去了蹤跡。而緊隨其后,就看到了血從那群人身上瘋狂的濺起,還有的就是不曾停歇的殘影,在人群之中疾速地來回竄動。
直至墨武收劍停住身體,緩緩將劍插入劍鞘,那一群中劍之人,無一有缺,才轟然倒地,任由鮮血流淌,染透城門大地。
第一重的試煉,就這樣輕松結(jié)束。
意料之內(nèi)的事,三人撇過一眼倒地不起的人群,再次將頭扭向城門。
可前面的情形又一次讓他們詫異,城門口內(nèi)還站著密密麻麻的一堆人,他們正驚惶地看著場外血腥的一面。
從他們手里拿著的武器,韓渡可以判斷,他們也是被安排參加戰(zhàn)斗之人。
只是,黑壓壓的人頭向內(nèi)看去,似乎都看不到盡頭,這一點倒是真的讓韓渡有點心寒。
他倒是不是怕,他只是詫異,禁鏡之地的安排每一次都是那樣讓人無法理解。
難道,第四重的試煉,難道是要屠城嗎?
三人相互看過,眼神內(nèi)都有這樣的恐懼之意。
“先別想這么多了,我們先進(jìn)去,看情況再說?!表n渡沒有想法,只能冷著臉,慢慢走入城門。
門口內(nèi)擁擠的人群,見著三人走來,顯然有了慌亂之意。尤其是被擠在最前面的人,看著韓渡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他們很慌,身體奮力地向后壓,他們想逃想退。
可惜,身后擠滿了人,前面的空地只有迎向韓渡三人,他們根本無路可退,無處可逃。
“不散是嗎?”韓渡走入城門,單臂拖著那把厚重的光裂之劍,冷冷地說出了話語。
那些人恐慌地看著韓渡,卻是恨恨地咬住了嘴唇。
“那好吧,看來只能這樣了?!?p> 話說著,厚重的劍被韓渡拖到了面前,他沒有再多余之話,也深知多余之話沒有一點用處。劍,又一次被重重倒刺了大地,又是一樣的崩裂之聲,又是一樣的大地崩裂。
只是,這一次,羅曼血陣不再是四周展開,而是隨著直去的崩裂之痕,向著城內(nèi)瘋狂涌起。
這是韓渡第一次改變羅曼血陣的陣型,他不想濫殺無辜,他也看到了這些人的恐慌,他能做的,就是向著城內(nèi),殺出一條血路。
然后,找到他們想要找的人。
又一次曼珠沙華的香味彌漫了半空,墨武與如玉兩人已疾速向前沖去,他們?nèi)四阍诋?dāng)下不用一點合計,早是會知韓渡的意圖。
血,仍是漫天的濺起,可是這一次,如玉與墨武卻沒有再下殺手,他們只是弄傷了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
路,就這樣輕易被打開,踏著泥濘的血跡,韓渡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那些還活著的人,驚顫地站在兩邊,露著極度恐慌的眼神,就這樣看著韓渡離去,再也無人敢向前沖來。
就這樣,韓渡三人走出了人群,可是當(dāng)他看到前面的一幕之時,他有點暴躁了。
路的前面,就是偌大的空地,擺了一張很華麗的根雕之桌,桌子周圍正坐著三人,他們在悠哉地喝著清茶,談笑風(fēng)生。他們背后還站著七個壯漢,一副很嚴(yán)肅的模樣。
不用多想,坐著的人就是主要人物。
似乎,他們不在意前面的殺戮,不在意那些浴血奮戰(zhàn)的人倒下。
可韓渡一眼就認(rèn)出了兩人,那就是歐陽尚與天行風(fēng),他們正是羅云郡的人,一個正判一個副判。
這就是韓渡暴躁的原因。
他們可以在此處悠閑,卻無動于衷地看著他們的手下去死,而他韓渡還要良心惻隱,想要保全那些炮灰的性命。
這太令人氣憤。
韓渡步伐變得沉重,一步一步走來。
腳步聲驚動了三人,他們站了起來,看著韓渡三人笑了。
“沒想到,你們二人在嵐門還沒死透啊?!表n渡冷冷地說。
天行風(fēng)三人相互望過一眼,淡淡笑過,又對著韓渡聳了下肩頭,顯然他們不知道韓渡所說的話是何意。
“你就是韓渡?”三人之中,韓渡不認(rèn)識的那人站了出來。
“你是誰?”韓渡冷冷地問。
“我是誰?”那人嗤笑了一聲,側(cè)過身子,對著那七個壯漢,淡淡說道:“你們先去招待招待下他們,順便讓他們知道知道我是誰?”
裝?
韓渡可沒那耐心去看,七個壯漢才笑著轉(zhuǎn)身,走來沒幾步,他先出手了。
速度很快,快得甚至沒有發(fā)出一絲哀嚎的慘叫,七人就倒在了地上。
“其實,你是誰,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的,我只是好奇,你的下場會怎樣。”韓渡看著那人,冷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