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叫你妹!”好好隨手抓起一樣小小的硬物,看也沒看是啥東西,就朝對面那艘船艙砸去。
頓時,船窗上那鏤空雕花內糊著的擋風紙糊,被砸出了一個小洞,露出里面某人的一塊月白色的華貴衣料。
一道豪爽的笑聲,帶著松間的清新,“哪家的姑娘?這么潑辣?!?p> 聲落,人已出。
一身月白色細花紋底里衣,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xiàn),外加透明白衫,銀邊白色束腰帶上系著一塊白虎頭像的羊脂白玉。
白衣襯得他的身材愈發(fā)挺拔修長,只不過頭上戴著一頂斗笠,斗笠上還蒙著一圈縹緲的白紗,飄飄蕩蕩的垂延至胸膛位置。整個頭部被遮的嚴嚴實實,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
見此,好好挑眉故意道:“怎么,搞的這么怕見人的,你八成是個丑八怪吧?!?p> 哪知道,古代人臉皮厚起來,比現(xiàn)代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呀!他順了順自己的發(fā)絲,清朗帶笑:“我是為你好,怕你愛上我?!?p> “我去!”好好也不管什么君子動口不動手的禮節(jié),直接抓起洗手盆,而盆里正好還盛著水,就朝他潑了去!
男子輕輕一躍,閃開了。帶著濃濃的怒意和不敢置信,像是這輩子沒人敢這么對他似的?!澳愀覞娢遥??”
“潑你怎么了?誰讓你這么自戀來著?!焙煤靡皇植逯?,一手拿盆指著他。那形象……呃,連她自己都不敢恭維?!俸伲热荒氵@么自戀,不潑你,怎么挫你?’
“你個潑婦?!彼麗赖?。
他話剛完,好好已經舀了盆水,又潑了過去。他猝不及防,險險的避開。她再舀一盆,再潑。
男子被她激惱了,他居然也拿了個盆來,朝她示威。他的船比較高檔,船離水面的海拔自然高一些,不像她的小舟,弓下身子就可以直接在湖里舀水。
他給了他那邊的船家一大錠銀子,“你只管給我提水,這些錢就都是你的了?!蹦谴覙泛呛堑慕舆^,像是一輩子沒見過那么多錢一樣,屁顛屁顛的勤奮供水,兩大桶兩大桶的挑。
有錢多了不起似的,真是個敗家子!
他舀了盆水后,精準的朝好好一潑!她可沒他那身手,躲閃不及之下,就被狠狠的潑成了落湯雞!
好好火冒三丈!長這么大,從未被人這么整扁過,而且還是被一古代人給整的!于是,她潑的越發(fā)來勁了,趁他舀水之際,她陰險腹笑的潑過去……
總算是N次失敗后,他被她潑了個狗血淋頭!
“你個刁婦!你大膽!”
滿滿一大盆水潑來,潑的好好暈頭轉向。這死貨,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你個王八!”好好操起一盆水就潑!
“你個悍婦!”又一盆水潑過來,把她潑了個全身透!
“你個草包!”她潑回去!
…………
“別潑了,別潑?!焙煤眠@邊的船家在旁邊連連勸阻?!鞍眩疫@小舟經不起二位主子的折騰呀!”
“你個沒品男!”
“你個野婦!”
…………
就這樣,他一盆來,她一盆去。他們瘋狂的潑著對方,嘴也沒閑著,一個勁的損對方。而他們的船家呢,一個賣力的幫著貴客挑水,一個苦苦哀求的勸阻著讓他倆停止。
那場面,那個水花四濺呀!
就這樣,到最后,他兩都成了落湯雞。雖然好好被潑的狠些,但他兩誰也好不到哪去,反正都是一身濕透。
不知鬧了多久,好好實在沒力氣再潑了,而那家伙居然越潑越來勁。她晃悠著手里的空盆投降,“停停停!不玩了,我不玩了。”弓著身,一手撐著膝蓋稍作喘息。
再看看好好的小舟,舟內被灌滿了水,而她和船家已經被泡在了水里,站起來水位已經到了膝蓋處。這小舟還能保持不下沉,是因為船家在努力的放水,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船家也被濺的一身濕透。
“怎么,你說停就停啊。我還偏要潑?!彼捖?,又一大盆水潑了下來。好好又被從頭到腳的淋了個遍!
“你個變態(tài)!”好好咬牙切齒,揮舞著盆,怒指著他。
男子不怒反笑,放下手里的空盆,輕輕一撩衣袍,飛上了好好的船,相隔一米,語帶輕佻的道:“雖然潑辣了點。不過,倒野趣。我喜歡。”接著,他終于摘下了斗笠,隨手扔在了小舟內的水中,濺起一束水花。
好好頓時傻眼了!
他長發(fā)如墨般散落于白衣上,發(fā)絲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只稍微用一條金絲帶把雙鬢邊緣的一縷頭發(fā)束于頭頂,形成一個小小的發(fā)髻,發(fā)髻正前方佩戴著一枚精致好看的小發(fā)冠,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質。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俊美異常。
劍眉下黑色的眼眸,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濃翹的長睫,柔化了原本剛棱有力的輪廓;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仿若造物主細細打磨的杰作;厚薄適中的紅唇,此時蕩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
他的魔力,并不僅在于那張看了會令人癡醉的臉,而是他整個人散發(fā)的神秘陽剛氣質。
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即使一身是濕,卻不顯半分狼狽,那一縷微微沾濕的長發(fā),緊貼著那隱隱有光澤流動的肌膚上,反而徒添了分蠱惑人心的性感來。
這種容貌,這種風儀,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超越了世俗的美態(tài),竟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若非要用詩詞來形容的話,那便用曹雪芹大師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眳s還只夠言及其一二。
天~她又要開始冒哈喇子了,這次是狂冒!不要笑她沒出息,她郝好好這輩子從未見過這么俊美的男子!就算是潘安、周瑜再世,也不及他半姿半色。
“我叫洛瀟?!比缬癜闱謇实纳ひ?,似水滴石穿,砸的她心房一陣陣漣漪。
他緩緩走近幾步,那俊臉讓她看的更清晰了,連稍稍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像在勾她的魂。
“傻了?”見好好良久沒反應,他輕蹙了蹙眉,眉心淺淺的勾現(xiàn)出一點點美人溝來。“說,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