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像是得了一種病,不管走到哪兒,只要聽到警察兩個字,或是聽到和朗易言名字里讀音相同的字,我就會心跳得很快,我?guī)缀鯌岩上乱幻胨蜁奈业淖炖锾鰜?。有一次,我在大馬路牙子上遠遠的看到一個人,背影和朗易言很相似,第一眼我快要認為那就是他了,心噔的一下揪在一起,那種疼,一點都不亞于得了心絞病的人,后來發(fā)現(xiàn)那不是他,可是心卻沒出息的作疼了一天。
對另一個人,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喜歡強烈的讓自己害怕,可我始終又是個膽小的人,一旦逃開,就很怕去打破這個僵局。
幸好雨瞳回來開始在N市籌備她的婚禮,我便有事情忙起來,很理直氣壯的告訴我媽為什么這些天我不再給朗易言送飯了。
我媽對我嗤之以鼻,認為我是太懶了,做什么事都只是三分的熱情。
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婚紗店是每個熱戀中的女孩都向往的地方,每一套潔白的婚紗都象征著婚姻的神圣與不可褻瀆,這時的衣服不僅僅是衣服,而是一種不可替代的幸福。
試衣間的門簾被拉開,雨瞳身著一件純白色的婚紗,纖細的腰身被完美的包裹著,露出好看的鎖骨,一頭柔軟的長發(fā)披散下來,經(jīng)過仔細的打理,她美得就像從森林里走出來的白雪公主一樣。
“怎么樣?”她小心翼翼地提著裙擺,面色微紅,走到鏡子前面查看有沒有什么不妥。
“不錯。”我咂咂嘴,“就是便宜了殷啟那小子了,真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這么早結(jié)婚,你不再想想么?”
“我也想過了,我們拖的時間也不短了,既然遇到了合適的人就不想再彼此耗下去了。”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走到我身旁,坐下對我說:“要不你也去試試?”
我嚇了一跳,“我?試什么?”
“試試婚紗啊,反正來都來了嘛?!?p> “我又不結(jié)婚...”
“有什么關(guān)系,就當(dāng)作提前演習(xí)了。”說著,雨瞳想去幫我挑一件。
我拉住她,好笑的說:“好了啦,今天你是主角,就不要瞎忙活了?!?p> 最終雨瞳也沒能說動我去試婚紗,我到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結(jié)婚是個幸福的事,同樣也是個麻煩的事。婚禮上的一切物品,像糖、水果、紅包、請柬什么亂七八糟的全都是需要當(dāng)事人來操心。我陪她采買了一整天,才把清單上的基本物品解決掉。
倒在沙發(fā)上,我揉著酸痛的腳踝,感慨的說:“真沒想到辦個婚禮這么麻煩,我決定以后不辦婚禮了?!?p> 雨瞳還在收拾那些東西,聽到我的牢騷,斜了我一眼,“比起這個,你還是先想想你的個人問題吧?!?p> 我吐吐舌頭,不再言語,我總是能被她懟的無話可說。
等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我給她遞過一杯水,好讓她歇歇,她確實是很累了,一口氣把水喝了個干凈,自己又去倒了一杯。
第二杯的水讓她喝了大半,這才閑下來問:“這么久咱們倆也沒在一塊兒,我也沒好好問過你到底和人家進展到哪一步了?”
于是我就把那晚的事情和她一五一十的說了,雨瞳聽后興奮的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他吻你了?!”
我努力扯住她,“你能不能小點聲?”
“我說,這都這么明顯了,你還在猶豫什么?”
我只好無奈地跟她解釋,“怎么就明顯了?你不懂啦,他那天大概是喝得有點醉了,而且他也說了,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p> “所以他告訴你了他喜歡的人是誰?”
“那倒沒有?!蔽铱鄲赖膿u搖頭,“我要是知道的話就好了?!?p> 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呢,知道了我就能輕易地放下么?我不知道...
“為什么不去找他問個清楚?”
“我哪敢啊!自從那天之后,我再也沒去找過他了,而且......他也沒來聯(lián)系我。”
我想,也許在朗易言的心里,我根本一點都不重要吧。
雨瞳忽然拍拍我的肩膀,安慰的說:“沒關(guān)系,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p> 我莫名其妙,“什么?。俊?p> “我是說,咱們要一起幸福!”
我低下頭,勉強揚起嘴角,“但愿吧?!?p> ...
晴空萬里,微風(fēng)和煦,連空氣中都泛著甜甜的味道,今日,宜嫁宜娶。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雨瞳的婚禮很盛大,我第一次看到殷啟學(xué)弟西裝革履的樣子,面前的他不再是幾年前那個稚氣未脫的翩翩少年,眼眸中多了幾分深邃和成熟。
他站在那里,而雨瞳被秦伯父牽著,一步步的緩緩走向他,腳下的路也是人生的路,彼此一起經(jīng)歷風(fēng)風(fēng)雨雨才能并肩攜手。兩旁的花童不時地從花籃里把鮮艷的花瓣灑向天空,一場花雨落下來,渲染了整幅美好的圖畫。
聚光燈下的舞臺上,主持人問:“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不論健康還是疾病,不論富有還是貧窮,一生一世都對她不離不棄?”
“我愿意?!?p>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給新郎,不論健康還是疾病,不論富有或是貧窮,都愿意與他相伴一生?”
“我愿意?!?p> 我想,這樣的誓言可真好啊,一生一世一雙人,從此只羨鴛鴦不羨仙。
雙方交換完戒指后,接下來是新娘扔捧花的時間,我本來想偷偷溜掉,結(jié)果被雨瞳狠毒的眼神給制止住,我只好硬生生的停了腳步,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雨瞳轉(zhuǎn)身之前,還特意向我站的方位看了一眼,然后捧花便準(zhǔn)確無誤的到了我的手里,我就知道...
一陣起哄后,新郎攜著新娘下來給親朋好友敬酒。
“意涼學(xué)姐,謝謝你陪我們家曈曈準(zhǔn)備婚禮,這杯我干了,你隨意。”少年一仰頭,飲盡了杯中酒,頗有些豪邁的氣概。
我明明比雨瞳還小幾個月,這稱呼,還真是...
為了應(yīng)和他,我也把杯端起,一口悶了下去,咳咳咳,好辣...
“哎呀,好了好了,意涼,外面有人找你?!庇晖蛭艺{(diào)皮的眨眨眼,拿走我手中的酒杯。
“誰?。俊蔽野欀碱^問,辛辣的味道還停留在嘴里。
“就是一個你的老熟人,去了就知道了?!蔽?guī)缀跏潜挥晖妻鋈サ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