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夢?”韓辰一怔。
這個名詞,從劉化口中說出來,莫名其妙的戴上了些詭異的色彩。
要知道,他自己可就在不久前,就接二連三的奇怪的陷入昏迷之中,然后還做了貨真價實的噩夢,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詭秘夢境。
劉化所說的噩夢的種種意象,長著骷髏的樹啊,血海啊之類的雖然沒有在自己所遇見的噩夢中出現(xiàn)過。
但卻同樣可怕,同樣恐怖。
韓辰沉默地看著自己的這個朋友,心中情緒復雜。
“已經折磨了我一個月了……要是沒有抑制劑……生不如死……”劉化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抱住自己的頭,痛苦的哭泣。
他猛然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因為激動而扭曲,而且他似乎是想要去追陳同陣,祈求陳同陣給他他口中所說的所謂抑制劑。
韓辰一把拉住了要竄出去的劉化,語氣忽地變得嚴肅:“你給我詳細講一講,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了……說了你也不明白……”劉化想要掙扎。
“你說!”
劉化聽到韓辰的低喝聲,忽然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么,轉頭看了韓辰一眼:“對了!辰哥,你幫我!求求你!你幫我好不好?你和他達成協(xié)議,然后幫我弄點抑制劑好不好?!”
韓辰眉頭皺了皺:“你先說說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劉化像是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仿佛看見了希望。
“上個月,我不是休年假嗎?我去了隨家鎮(zhèn)一趟,正巧在我舅媽家附近碰見了一個開古玩店的,和他聊了幾句……從他手中買了一枚古幣……”劉化艱難地回憶著這段極其不愿再從記憶中翻出來的記憶。
隨家鎮(zhèn)。
古幣。
韓辰默默地記下了這兩個詞。
“這就是噩夢的開始……從那天起,我就不斷的做噩夢,有時候甚至還會走在路上都突然暈過去,然后夢見……極其,極其……極其難以理解的東西,時間越來越長,做的夢也越來越清晰。”
劉化連著用了三個極其,說這段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韓辰甚至都能看見他眼中的絕望感與恐懼感。
“后來,我為了不做夢,就找我表姐,求她在住院部的鄭醫(yī)生那兒幫我弄點吃了不會做夢的藥……”劉化的表情開始了變化,“但他們卻說沒有這種藥,只有仁綱醫(yī)藥傳聞中有一種仍在實驗中的藥,或許能起到些許效果?!?p> 韓辰把面前的茶杯緩緩斟滿,摸索著杯子外面的花紋,眉毛挑了挑:“所以,你就去了仁綱醫(yī)藥?”
“不!是這個人,陳同陣,他不知從哪兒知道了消息,是他來找我的。”
“他說藥物很珍貴,而且還在研發(fā)之中,可能有什么副作用也不得而知。”劉化痛苦的又捂住了腦袋,“但我當時哪兒顧得了那么多?只要能不要再讓我夢見那些東西,什么代價我都愿意……”
“那有什么副作用?”韓辰把聲音壓低了一點。
從直覺上,他覺得劉化所說的基本是真的。
但具體到底是真是假,還是得再多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
噩夢……夢魘……
劉化完全不知道,此時他面前坐著的自己的被自己視為救命稻草的這個朋友,也同樣遇到了這樣詭異的事。
“副作用就是……”劉化吞咽了一口唾沫,“雖然不會再做噩夢了,也不會突然就昏迷過去,但……”
劉化足足沉默了十多秒鐘。
他喘著粗氣,額頭青筋暴突著,表現(xiàn)極其不正常。
韓辰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忙問:“到底是什么副作用?”
劉化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辰哥,你真的想知道嗎?”
他死死地盯著韓辰的雙眼。
韓辰不知為何,忽然間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但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去探究真相。
韓辰輕輕點了點頭,但與此同時,也微微的把凳子往后挪了一點,拉開了一點空間。
如果劉化要是干些什么不對勁的事,他能迅速的做出反應。
然而,下一刻,韓辰知道自己多慮了。
劉化像是心中經歷了一翻掙扎,最后還是狠了狠心。
他把自己的衣服向上一掀,給韓辰看。
韓辰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看到劉化身上的情況,先是瞳孔一縮,隨后駭?shù)牟铧c跳起來。
“我草!”
騰騰騰倒退了幾步,把身后的凳子都撞倒了,韓辰大吼一聲:“這是什么鬼東西?!”
劉化面帶慘然:“辰哥,你一定得救救我……”
劉化的身上!
竟然長出了一個奇怪的器官!
一個約有兩指大小,而且是青灰色的奇怪器官,就長在劉化身體外部。
乍一看,有點像是一個奇怪的腫瘤。
但,再仔細一看,尤其是韓辰這樣曾經或多或少接觸些醫(yī)學的,就能看出——
這他媽是一個心臟?。?!
長在劉化身體外部的,就像是一個外掛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