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清思閣修習劍術(shù)的偏院,空蕩的偏院不知何時多了柱子,而柱子上綁著七八個身著紅衣的弟子,他們發(fā)髻散亂,衣衫襤褸,滿身血跡,腳下,還躺在十多個被打得血肉模糊,已經(jīng)死去多時的弟子。
離恨天一貫心狠手辣,木焓始終心存幻想,可如今就這樣沖擊著他的大腦,他的神智。
夜離看去的時候,木焓臉色很難看,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手指緊緊地扣著樹干。
目光未及之處傳來聲音,“歇夠了,就給我接著打!”
“是!”
揚手揮鞭,鞭觸人身,偏院內(nèi)頓時充滿了慘叫聲。
木焓欲起身前去,夜翊立刻按住了他,“不要沖動!”
“你放開我,我要去救他們。”
“你現(xiàn)在去救他們,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夜離也幫忙按住他。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受苦,放開我,夜離,我求你了,你放開我好不好?”他的兩眼充滿血絲。
“放開他,”南陌平淡地開口,“如果你覺得這是木古閣主所期望的,那你就去?!?p> 這時,偏院上出現(xiàn)一抹熟悉的身影,墨殤,從屋內(nèi)走出,斜靠在榻上,衣服松松散散,將空空的酒壺丟掉,聲音慵懶,“可有人說了?”
“啟稟公子,無人?!?p> 墨殤接過屬下遞來的酒,將酒壺拋向空中,隨即抽出那人的劍,劍刃劃過,烈酒撒向遍體鱗傷的弟子,“啊??!”又是一陣凄慘的聲音。
他隨意將劍丟在一旁,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闔上眼眸,聲音輕如飛絮,“那就接著打!”
語落,鞭子又重新在空中揚起了弧度。
木焓急火攻心,直接從樹上掉下來,南陌眼疾手快接住他,“先回去!”
夜離和夜翊也翻身下樹,向著遠去走去,只是清思閣弟子的慘叫,還有鞭子的聲音仍在腦海之中回蕩。
走出一段距離,木焓猛地停了下來,其余三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木焓轉(zhuǎn)身悶聲向回走。
夜離伸手攔下他,“木焓,你不要命了!”
木焓一掌打在她肩膀,夜離身形一晃,咆哮地喊著,“他們不是你的家人,你當然不關(guān)心。”
“木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夜翊上前一步。
木焓呵呵一笑,“我說的是什么話?如果他們都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跟他們死在一起?”
“你……”夜翊話音未落,夜離揚手就是一巴掌,“不想著如何救他們,卻像個稚童一般在這里跟我們耍脾氣,你走,我不攔著你,但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清思閣的罪人,我看你有什么臉面去見他們?!?p> “既然他要死,你們就不要管他,”夜離轉(zhuǎn)身怒氣沖沖離開。
“先回去!”夜翊拽著木焓離開。
院內(nèi),木焓呆若木雞。
“現(xiàn)在怎么辦?”夜翊看了他一眼。
“等天黑!”南陌站在門口。
夜離點點頭。
入夜。
“夜翊,你看好木焓,別讓他做傻事,我跟南陌師兄先去探查一番。”
“好!”夜離正欲離開,夜翊有些急切地叮囑,“阿離,別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