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只覺得胸口隱隱作痛,倒不是因為毒藥,好像是因為心跳得太快了,這種感覺似乎跟夜翊說得很相像。
他的手緩緩地把上她的臉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喃喃地叫著她的名字,“夜離,不要離開我,我不想你……”他看向她,卻發(fā)現(xiàn)她居然在發(fā)呆。
南陌不禁苦笑,催動掌心的靈符,一把將她帶到岸上,眸色清冷,“我走了,夜深了,你也該早點回去休息,不然有人會擔心的,”就在臨走之時,他又停了下來,背對著她,“既然遇見了,正好有些話要告訴你,明日一早,我便要離開了……”他握緊拳頭,“愿你一生歡喜!”
“一世歡喜,”不知為何,這話聽起來讓人有些難受。
“……對了,有樣?xùn)|西我需拿回來,”他應(yīng)該還醉著,臉色倒還正常,只是神色迷離得很,手指輕輕一挑,夜離藏于袖中的吊墜就飛到他的手上,打量了半天,才含糊著吐出幾個字,“此物,不便贈與你。”
夜離還沒反應(yīng)過來,南陌就拿出她曾在淇水鎮(zhèn)送他的那枚吊墜,當兩枚吊墜放在一處時,夜離才發(fā)現(xiàn)吊墜上被靈力隱去的淡白色光芒。
當時在陵城,她曾說也要尋個郁茵那樣的手鏈,這樣就不怕找不到人了,本來只是一時戲言,可他卻將她的戲言當真,并做來送給了他。
吊墜之中寄養(yǎng)的乃是相思蠱蟲,相思蠱蟲生在相思豆中,極難尋得,須得等到大雪驟停,太陽未升起之時,在同一株相思豆上找到兩只蠱蟲,并將兩只蠱蟲置于肌膚之下,日日以鮮血、靈力滋養(yǎng),直至蠱蟲長大,再將其寄生在兩枚玉器中,此后,無論千里萬里,皆能有所感知。
夜離微愣,總算是知道,在回春堂危難之際,為何他能及時趕到,在三十里鋪,就連夜翊都沒找見她,他卻尋到了她,“為什么?”她回過神來,卻也依舊迷茫。
聽見她的疑惑,南陌的身子愣了一下,隨即淡淡一笑,“那時,你說過害怕一個人?!?p> “為什么,你會……?”他為什么要對她這樣好,為什么會記得她說過的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南陌無奈一笑,轉(zhuǎn)身對上她的目光,“夜離,你說為什么?究竟是你不懂,還是你從未在意呢?”
“南陌……”她心中緊張,想要扶著什么,卻忘記此處并無任何東西,身子傾倒之時,南陌想要上前扶他,卻被她閃開,結(jié)果跌坐在地上。
手掌觸到石塊,夜離舉起來一看,竟然出血了,剛要用衣袖擦拭血跡,南陌伸手攔住了她,蹲下身,握緊她的手,拿出自己的手帕,細心地將傷口周圍的泥土擦干凈,又拿出藥瓶。
白色的粉末飄在她的傷口上,神情略顯無奈,“夜離,我以為在聽雨閣護你的情意你會懂,我以為千里尋你的情意你會懂,原來不是你不懂,而是你從來沒想過要懂我對你的心意,”從始至終,她的心里都只有木焓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