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大牛拉著張靈一口氣跑到家門口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看看沒有人跟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緩過一口氣,張大牛抬頭看看張靈,卻發(fā)現(xiàn)這小子一臉輕松地站在一旁臉不紅心不跳,心中不由有些佩服。姥姥的,看這小子一副輕松的樣子,還真是不是有點(diǎn)道行?
不過心中盡管佩服,表面當(dāng)然不能顯現(xiàn)出來。
張大牛站起身來,一拉張靈:“兄弟,快到屋里坐,我給咱們弄點(diǎn)吃的先墊補(bǔ)墊補(bǔ)。”
張靈抬頭一看,只見眼前是一個依山的小小院落,雖然破舊但打掃得還算整齊。院后小山上樹木蔥郁,景色不算驚艷但卻怡人。待在此地不由會讓人靜下心來,忘卻煩惱。
跟隨著張大牛進(jìn)入院內(nèi),張靈四處觀望一番,眼里不由有了驚容,不由點(diǎn)點(diǎn)頭贊嘆道:“好地方啊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張大牛詫異問道。
張靈一邊觀看一邊說道:“你家這院子建在地脈之上,真可謂風(fēng)水寶地,是要出大人物的呀!”
“大牛!你個死小子跑哪鬼混去了?老子的酒早就沒了,找你半天找不著,快給老子打酒去?!睆埓笈U鹪拝s被一聲粗暴的呵斥聲打斷,緊接著從屋內(nèi)走出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
只見這男人胡子拉碴,雙臉通紅。走路有些搖晃,顯然已經(jīng)喝的差不多了。此時手中正拿著一個空酒葫蘆,看見張大牛直接扔了過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大牛的父親張老實。名叫老實,實際卻是個酒鬼。賣肉賺的錢還不夠他喝酒用,張大牛每次苦勸都被其一頓教訓(xùn)。
“爹!你怎么又喝成這樣了?”張大牛有些無奈地問道。
張老實通紅的雙眼一瞪,怒聲道:“你個小兔崽子,還管到老子的頭上了。老子一泡屎一泡尿的白把你拉扯大了,你特么現(xiàn)在出息了,盡然連老子喝口酒都要管?!?p> “您喝您喝,我不管了。不過您總得讓我吃口飯吧,我都兩天沒吃了?!?p> “吃吃吃,你特么一天光知道吃,一頓不吃死不了,快去!老子的酒癮早就犯了。”
“好好好,您等著,我這就給你打酒去。”
張大牛無奈地看一眼張靈,道:“兄弟,不好意思,先跟我去打壺酒吧?!?p> 張靈早被這醉漢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好,快走快走。”
二人走出院門便直奔城里的“千里香酒坊”。走到路上張大牛情緒明顯有些低落,一路上沒咋說話。
走著走著張靈忍不住小心問道:“大牛哥,剛才那位就是你的父親?。俊?p> “嗯,”張大??纯磸堨`,勉強(qiáng)一笑說道:“呵呵,讓兄弟你見笑了?!?p> “大牛哥,怎么會?不管怎么說你還有個父親在,不像我無依無靠,父母都慘死在壞人的手里。要不是師父見我可憐救下我,那還有我的今日。”張靈認(rèn)真地說道。
本來有些消沉地張大牛聽了張靈的話,不禁對張靈的身世好奇了起來,問道:“你的父母是被什么人殺的?”
“一群可恨的人,如果讓我碰見他們,我一定要為父母報仇?!币幌蚱届o乖巧的張靈眼中突然有了怒色。
張大牛見張靈情緒不對,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師父一定很厲害吧?”
提起師父,張靈情緒明顯好了起來,眼中帶著無限崇拜,自豪地說道:“師父是天底下最最厲害的人了,而且為人特別和善,對我特別特別好!”
“唉!有這樣的師父也不錯啊,至少還有人疼你。你看看我,其實剛才那個并非我的親生父親,我是被他撿回來的。他從小就沒管過我,都是街坊鄰居幫著把我?guī)Т蟮摹睆埓笈S行└袊@地說道。
神色中似乎對張靈有這樣的好師父很是羨慕。
張靈見狀,凝眉思考了一下,突然高興地說道:“大牛哥,你想不想修仙?”
“修仙?”張大牛聽的一怔,旋即笑道:“嘿嘿,你可別逗我了,那都是傳說中的事,我可從來沒聽說有誰修成過仙?!?p> “你沒見過是因為你接觸不到,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實話告訴你,我?guī)煾妇褪且晃恍尴芍耍闳羰窃敢馕冶闱髱煾甘障履阍趺礃??”張靈認(rèn)真地說道。
“嘿嘿,還是算了吧,我不是那塊料。只盼著能娶個媳婦,生一大堆胖小子,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心滿意足了。修仙又能如何?長命百歲又能如何?與其苦苦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如實實在在、快快樂樂過好每一天?!?p> 張大牛打死都不可能相信張靈的話,他以為張靈只是為了安慰他。也不好拂了張靈的一片好心,便只好婉言謝絕。
聽了張大牛的話,張靈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不過很快就變?yōu)榱梭@喜,張大牛這話看似簡單,實則天機(jī)無限啊!
放下執(zhí)念,方可成仙??磥韼煾刚f的對啊,自己的心還是做不到波瀾不驚,心有執(zhí)念則難以大成!想到此處,張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境界竟然突破到了開靈境后期,不由心中大喜。
要知道他從十二歲就進(jìn)入開靈境中期,苦苦修煉兩年卻是無法突破到后期。沒想到今日與張大牛的一番對話,竟然讓自己輕松突破到了開靈境后期。
“世人皆想成仙,卻不知平平凡凡勝過仙。大牛哥,謝謝你。”張靈感激地對張大牛說道。
張靈的話讓張大牛有些不解,奇怪地問道:“謝我干嘛?”
“嘿嘿,聽了你的話對我有很大的啟發(fā),所以謝謝你嘍!”張靈嘻笑道。
“哈哈,說句話都能讓你受到啟發(fā),我真的有那么厲害?”張大牛哈哈一笑,整個人情緒又好了起來。
張靈開心一笑,驕傲地說道:“當(dāng)然厲害了,一般人那能當(dāng)了我張靈的大哥?!?p> “你個臭小子,這究竟是夸你呢還是夸我?”張大牛捶一下張靈笑道。
不覺間二人關(guān)系無形中更近了一層,一路忘卻剛才的不愉快,說說笑笑不一會便來到“千里香酒坊”附近。
聞名不如一見,這“千里香酒坊”雖說名字起的有些夸張,但釀出的酒確實不錯。雖然酒香達(dá)不到千里,但距離酒坊十?dāng)?shù)丈便能聞到撲鼻的香氣。
只見酒坊門前不斷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顯然生意十分不錯。
“喲!大牛,你爹昨天剛賒了一大壺酒今天就沒了?”見張大牛進(jìn)來,一個掌柜模樣的中年人端著一杯茶抬頭問道。
“唉,這都已經(jīng)是省著喝了。余掌柜,您給再來一壺?!睆埓笈K坪鹾瓦@掌柜很是熟悉,嘆口氣說道。
余掌柜喝口茶,搖搖頭,沖一個伙計喊道:“小六子,給打壺酒?!?p> “好嘞!”過來一個精干的少年,接過張大牛遞過來的酒葫蘆,一邊答應(yīng)一邊打開旁邊最大的一個酒壇就要灌酒。
“等等!”余掌柜突然出聲阻止道,接著嘆口氣,道:“唉,吃了你家這么多年豬肉,今日就給你打壺上好的百年香吧?!?p> “這個……”張大牛有些遲疑。
就是這摻了水的酒都快喝不起了,那有錢買好酒喝啊。話又說回來,越是好酒越不經(jīng)喝,就自己那個酒鬼爹見了這好酒還不沒命了。張大牛不禁犯了難。
余掌柜看出張大牛的顧慮,笑著說道:“呵呵,你不必?fù)?dān)心,這壺酒算我送你爹的。另外,我這百年香可是真正的放了百年啊,我都一直沒舍得賣,僅有三壇。我和你爹也算是從小長大,他喝了這么多年我的酒,這次我就舍痛送他一壺,聊表心意。”
“那……那就多謝余掌柜了?!睆埓笈B勓愿屑げ槐M地說道。
而張靈對這余掌柜不由也是多看了一眼,有此善心難怪生意做這么好?
“小六子,把酒葫蘆給我,這酒我得親自去打?!庇嗾乒駨男×邮种幸^酒葫蘆,獨(dú)自一人去了后面。
張大牛和張靈二人在前面等了好久,卻不見余掌柜出來,心中不由有些疑惑,不就是打個酒嗎?怎么會用這么長時間,難道這酒還埋在地下沒有取出來?
還真讓他們猜對了,這酒雖然沒埋在地下,但卻放在“千里香酒坊”一個極其隱密的地窯中。
此時地窯中的一個古色古味的大酒壇被打開,地窯中一片淡淡的酒香。余掌柜站在旁邊臉色卻是一片煞白,額頭的汗水不斷往下流,他都顧不上擦一擦。
他如瘋了一般奔到旁邊兩個酒壇邊,一一打開看了一下,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半晌沒有反應(yīng)。
就在張大牛等得著急的時候,余掌柜終于提著酒葫蘆出來了。
“余掌柜,酒打好了呀,嘿嘿,真是麻煩您了?!币娪嗾乒褡叱鰜?,張大牛連忙笑著走過去。
余掌柜卻沒有理睬張大牛,將酒葫蘆放在桌子上,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吭聲。
張大牛這才注意到余掌柜臉色不對,連忙問道:“余掌柜,您這是怎么了?”
“我的酒,我的酒……”余掌柜雙眼無神,嘴里帶著哭腔獨(dú)自念念叨叨。
“余掌柜,到底怎么回事,您倒是說呀?”張大牛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急聲問道。
半晌,余掌柜似乎才緩過勁來,站起身勉強(qiáng)說道:“唉,大牛啊,實在不好意思。我的三壇百年香被人偷的干干凈凈,一滴不剩,只能給你爹送壺十年香了。”
“有人偷酒?”張大牛驚問道,“整整三壇酒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呢?除非是個酒鬼直接在里面喝掉啊?!?p> “不錯!”被張大牛一提醒,余掌柜立刻一拍桌子道:“難道我這酒坊出了內(nèi)鬼不成?”
“呃,余掌柜,請恕貧道唐突,如果能信得過請讓貧道去現(xiàn)場看看?”站在一旁半天沒有動靜的張靈突然老氣橫秋地說道。
余掌柜這才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張靈,見張靈身著杏黃道袍,應(yīng)該是個修道之人。心想興許這小道士真有點(diǎn)道行,查出原因自然最好,查不出也沒多大關(guān)系,于是便帶領(lǐng)二人進(jìn)入里面地下秘窖。
進(jìn)入地窖,張靈將四處仔細(xì)打量一番,從地面到墻壁一處都沒放過看了個遍。然后又來到三個大酒壇跟前,用鼻子聞了聞,又將頭俯在壇口仔細(xì)瞧了起來。
最后他雙手抓住壇口,輕輕松松將酒壇調(diào)了個個,壇底朝上壇口朝下。然后又將壇口調(diào)上輕輕放下,這才從地上撿起一片帶著幽光的東西,拿在手上自己看了一遍揣入懷中。
“小道長,怎么樣,看出什么了沒有?”余掌柜開口問道。
張靈臉色不變,嚴(yán)肅地說道:“已經(jīng)看出個大概,但不知道余掌柜信不信得過我?”
“哦,”聽張靈說看出個大概,余掌柜臉上明顯一喜,連聲說道:“當(dāng)然信得過,當(dāng)然信得過,有什么事小道長你盡管直說?!?p> 張大牛見張靈神秘兮兮的樣子,拍了一巴掌罵道:“余掌柜都是自家人,你小子賣什么關(guān)子,趕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靈看了一眼張大牛微微一笑道:“大牛哥你別著急。”接著又道:“請問余掌柜平常是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這地窖上面的房子里,要不然這么珍貴的東西放這我怎么能放心呢?可是就在這眼皮子底下三壇酒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你說讓人奇怪不奇怪?”余掌柜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那在最近一年內(nèi)你每晚子時是否聽到過什么響動?”張靈繼續(xù)問道。
“這個嘛……”余掌柜仔細(xì)地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平常也沒太在意過,好像聽到過,但我不確定……”
張靈凝神說道:“你再仔細(xì)想想,有沒有映像特別深刻的?”
“讓我想想……”余掌柜努力的回想著,突然說道:“不錯,大概在上月十五的子時,我聽到過一陣如同孩童哭泣的聲音。當(dāng)時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孩在哭,現(xiàn)在想起來我這里周圍沒有住戶啊,半夜哪來的哭聲?”
“呵呵,這就對了,我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余掌柜你今晚換個地方去住,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今晚子時便有結(jié)果?!睆堨`語氣肯定地說道。
余掌柜看張靈胸有成竹,心下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六盤祥子
今日簽約合同寄出,感謝各位書友支持,求收藏求推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