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芹說完,現場有一瞬間的死寂。
威脅?這個罪名可不小。
高主任和葛主任眼神都變得異常冰冷,連張有糧都停止了撓頭的動作。
威脅?不得了啊,膽子也忒大了!
張桂仙嘴巴長開合上,張開又合上,嘴唇抖啊都,就是數不出話來。
張曉芹暗暗得意,讓你滑溜!
她剛要在捂著兩嗚咽幾聲,突然聽見老支書低沉的聲音,“張桂仙,就算你沒有親自去學校散播謠言,但總歸可這件事脫不開關系。你能認識到自己錯誤,并努力改正,組織上對你愿意改過自新表示滿意,希望你說到坐到。”
張桂仙長長輸出一口氣,張曉芹則用她瞇縫眼死死瞪著張桂仙。
張有糧一不小心狠狠揪下了一大把頭發(fā),可心里還是放了心,不追究就好。
高主任疑惑地看了一眼老支書,眼中的不贊同非常明顯。
老支書給了高主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xù)說,“可你犯下的錯誤,不是說幾句中聽的話,就能囫圇過去。該有的處罰措施,一個也不能少。”
張桂仙狠狠抖了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余光處瞧見張曉芹得意的表情,牙根都在發(fā)。癢。
老支書繼續(xù)說,“第一,你賠償張見昀一百工分,第二,寫滿五百字的道歉信,在明天的大隊會議上,當場向張見昀道歉,并且,事后把道歉信貼到村口的公告欄上,至于什么時候能取下來,看你的表現?!?p> 張桂仙差點暈過去。
一百個工分,算他五十塊錢,向她爹要救是了,不過兩件裙子或三雙鞋的問題,可是,讓她當著所有人道歉,還要把道歉信貼在公告欄上,那簡直就是把她的臉把地上踩,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可她剛要辯駁,卻看見了那個高主任嚴肅至極的表情,又想到老支書一錘定音的做派,她爹都是很圓滑的避其鋒芒,咬咬牙,低聲回應,“知道了?!?p> 剛說完,偷偷對著張曉芹狠狠瞪了一眼,心說你給我等著。
老支書又看向張曉芹,眼神中難得有明顯的厭惡,“張曉芹,你說是張桂仙威脅你,所以你才會把韓知青和張見昀昨晚有傷風化的行為告訴同學,不是你自己愿意,而是不得已?”
張曉芹聽完,連連點頭,表情極其委屈,“六爺爺,不是我自己要說的,是張桂仙說我不這么做,她就不會幫我,我爺爺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快急死了,所以我真是不得已?!?p> 老支書眉頭都要皺起來,高主任更是拳頭都握緊了。
“你親眼看到韓知青和人摟摟抱抱了,還——”高主任沒等老支書開口,已經忍不住質問,老同志“親嘴”兩字說不出口,只得干瞪著眼睛看著張曉芹。
“我、我——”張曉芹瞇細瞇細的眼睛眨了眨,思忖了一下,才說,“天太黑,我只看見兩人站在一起,好像是抱在一起——”
“好像!你他娘的給老。子好像!”高主任蹭一下站了起來,整個人黑鐵塔似的,眼神兇狠地瞪著張曉芹。
你他娘的,老.子這里的知青個個老實本分,韓建新還評上了優(yōu)秀,你敢給俺整出什么幺蛾子來,老。子讓你好看!
張曉芹縮了縮脖子,“呃,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天太黑了——也許——沒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