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各懷鬼胎
“老爺,既然她已經(jīng)選擇了這條路倒不如讓她試試,我們就別再插手此事。”葉母坐在床畔邊看著在燭火旁低頭寫著奏折的葉丞相說到。
“若是平時我也不會出來這么多加阻撓,只是現(xiàn)在時局不利?!比~丞相說完嘆了口氣,隨即放下手中的筆。
“可蘇兒的性子你我心里都再清楚不過,但凡是她認(rèn)定的她便會去執(zhí)行?!比~母收拾好床上的被子,走到葉丞相身后幫他按了按肩膀。
“她終究還是小孩子般的心智,還不懂得事情的輕重緩急,這樣下去遲早會吃大虧。”葉丞相捏著緊縮的眉頭,然而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改如何下手了。
“好了,日后蘇兒慢慢會明白的?!比~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希望如你所愿?!比~丞相拉過葉母的手,看著她明媚的笑容,竟也笑了。
第二天清晨小顏像往常那樣,打水進(jìn)葉紫蘇的房間。小顏很熟練的將洗漱用具放好,可葉紫蘇卻遲遲未醒。小顏便一刻也不敢松懈,一直盯著葉紫蘇那閉合的雙眸。
直到酉時三刻葉紫蘇才緩緩醒來,緩了一會動了動,發(fā)現(xiàn)身上并沒有半點(diǎn)不適。
“小顏,小顏?!比~紫蘇一天都滴水未進(jìn)所以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葉紫蘇從床上下來將窗戶打開素色的衣服與窗外的景色有些違和。
這個時節(jié)的各種鮮花爭奇斗艷,可唯獨(dú)她最愛的梔子花卻已經(jīng)過了開放的時間。
許翰墨坐在西悅酒樓最高的閣樓上向下看正好能看見一臉憂愁的葉紫蘇,不禁皺了皺眉頭,他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的一喜一怒都牽動著他的心。
樓蘭城的秋天,金黃色的樹葉飄飄灑灑的落下來,踩在腳下沙沙作響。一批批的瓜果被摘下,大部分都送進(jìn)宮中或是送到各個大人府上。伴隨著豐收,高額的稅收,讓許多人入不敷出,深層的百姓更是無法果腹。
“小姐怎么起來了?”小顏將柚子茶端進(jìn)來,便看見葉紫蘇一身單薄的站在窗邊吹風(fēng)。
“躺的太久,身體都僵了,就起來活動活動?!比~紫蘇聞聲回過頭來,在凳子上坐下白皙的手拿著瓷更攪了攪,里面有些柚子的果肉跟柚子皮。
“這是?”葉紫蘇聞了一下,有些怪怪的味道,眉頭一皺有些不愿意吃。
“小姐這是今日剛到的柚子,老爺夫人都還未嘗過便第一時間端了過來給你嘗嘗?!毙☆佉矎奈匆娺^如此做法繁雜的水果,這么與眾不同應(yīng)當(dāng)是極好的東西。
“要不你吃?”葉紫蘇把面前的碗緩緩的推到小顏面前。
“這怎么可以!”小顏見她推過來便馬上起身后退到。
“怎么就不可以了,這里就我們兩個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比~紫蘇笑著說道。
“還是不了,我不想挨打!”話落,小顏便跑了出去。
“喂!”葉紫蘇看著小顏落荒而逃的樣子,有些受挫。只好認(rèn)命的看著碗中之物,葉紫蘇攪了攪終于鼓起勇氣嘗了一小口。
味道并非她想象之中如此難以下咽,酸酸甜甜的還真是讓她吃驚?。?p> “公子,明日的喜宴?”憂隱剛進(jìn)來見許翰墨一直望著樓下的另一戶人家的窗戶。
“我心中自有打算,無須多言。”許翰墨永遠(yuǎn)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沒有什么事能夠左右他的思緒。
“公子明白就好,老爺那邊我會如實相告的?!睉n隱這幾天一直被老爺追問,可他知道的也不多,怎么說呢。
“嗯?!痹S翰墨瞧他這個樣子就知道父親又在默默監(jiān)視這一切了。
“她明日就要舉辦婚禮了,殿下怎么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吹笛呢?”
云梓晨聽見有動靜別停下了吹笛的樂聲,只見云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真是欠揍!
“那又如何?難不成要本太子去劫親嗎?”云梓晨放下笛子用手巾擦了擦,轉(zhuǎn)身喂起了鴿子。
“殿下這個態(tài)度,讓我不由的懷疑你對她的歡喜究竟是真是假?!痹葡鲇行┎豢伤甲h的看著他這么淡然的姿態(tài)。
云梓晨雖然語氣輕浮,可喂食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告訴他葉紫蘇與自己沒他想象的這么情意深重。
“是真是假,與你何干?爾等竟對本太子的事,如此關(guān)心是不是有失體統(tǒng)?!痹葡鲆辉僮穯栕屧畦鞒刻^于生氣,他總覺得他在一再的追問他針對他。
“殿下恕罪,是臣越界了?!痹葡鑫疫@話是有些憤憤不平,憑什么?他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卻要自己稱他為主子。
“日后你若敢再出此言危及本太子,休怪本太子不留情面。”今天的這一場談話,算是真正的打翻了,他們之間唯一的合作途徑。
慶國公聽聞殿下與自己的兒子鬧了不愉快便從陛下那急匆匆的趕來,一進(jìn)殿便看見兩人怒氣沖沖的對立而站。
“你做逆子到底做了何事,惹得殿下不痛快,還不賠罪?!睉c國公一進(jìn)來便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了云霄一巴掌。
“爹,我……”云霄驚恐地回頭看向慶國公,可慶國公眼神示意他別再多說,他也就停下了,后續(xù)還想說出的話默默地站在一旁。
“殿下,今日之事都是犬子的不是若有何不妥之處,老夫替他向你賠罪。”慶國公一副憨厚樸實毫無心機(jī)的樣子,卻叫云梓晨為難了。
“皇叔這是何意?”云梓晨早就知曉他們父子二人角分面上看上去的憨厚樸實。心中城府極深。說不定下一秒自己便是他盤中之物。
“老夫,這自是求得殿下原諒呀!”慶國公收起以往低三下四的模樣,抬頭看向他。
從他進(jìn)門起,云梓晨便一直在等他的動作,自己退讓可他并無接受,這邊代表自己父子二人在他面前已露出馬腳,無需遮掩。既然早已被發(fā)現(xiàn)了,那他也就不必再裝模作樣了。
畢竟自己的好哥哥和他之間的父子之情尚且不在了,若是求得他的幫助那么拉他下馬越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