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人不人鬼不鬼的犯人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對面,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沒有殺意,也沒有怒意。
但是,緊接著對面那犯人臉色大變中,一臉的恐懼絕望,慘叫聲中,跌到在地上,蠕動了兩下,然后便一動不動了。
張斌大吃一驚,借著地牢中的火把,他隱約看見一只拳頭大小,但漆黑如墨的老鼠從這死去的犯人尸體下面一閃而出,然后閃電般竄出監(jiān)牢,又進了對面那恐怖犯人監(jiān)牢之中,一閃不見了。
“公子,那老鼠在這怪人腦袋上?!鄙吲抗馊珉?,死死盯著那只小黑鼠,如臨大敵。
張斌抬頭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那怪人雪白的頭發(fā)中間有一片拳頭大小的黑色,一雙小小鼠眼中隱隱有綠光閃爍。
一個長得像老鼠的人腦袋上爬著一只老鼠,這一幕簡直是詭異之極。
張斌在蛇奴保護下,緩緩往遠處退去,同時他細細打量另一邊犯人的尸體,發(fā)現(xiàn)尸體全身上下,包括牙齒和指甲都已經(jīng)變成了烏黑色,那只老鼠竟然是一只身懷異毒的毒鼠。
看見這一幕,張斌和蛇奴退往地牢出口的速度越來越快。
“嘎嘎嘎嘎嘎…………”
刺耳難聽的笑聲突然從那監(jiān)牢中的怪人口中傳出,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
“如此恐怖的犯人,為何不殺了他?!睆埍笸说侥遣克臼古赃叄а绬柕?。
那部司使一臉無奈,嘆氣道:“這老怪物殺不得。”
張斌厲喝道:“為何殺不得?”
“三朝天子都下過旨,將這老怪物關(guān)在我們這里,但卻不讓我們殺了他?!辈克臼狗诺土寺曇粽f道。
“三朝天子都下過旨?”張斌一臉吃驚,他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司參軍事不要問下官,下官也不知道三朝天子為何要下這個旨意?!辈克臼箵屧趶埍髥栐捴坝行o奈的說道。
張斌心中頓時生出無限的好奇,道:“那誰知道三朝天子為何會下旨?”
部司使有些莫名的說道:“除了當今天子之外,就我們安撫司的老司使大人知道?!?p> 張斌想起了那個躺在安撫司深處小院中打瞌睡的老頭……
這件事情竟然牽扯到三朝天子,顯然牽扯到的秘密定然極為驚人,甚至堪稱恐怖,而這個怪物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危險之極,特別是那只小小黑老鼠讓人一想就感覺渾身發(fā)寒。
………
………
從監(jiān)牢中出來,張斌發(fā)現(xiàn)韓子明竟然在外面還等著他,不由大為意外。
“子玉,是不是見過那個老怪物了?!表n子明一見面便問道。
張斌眼睛一瞇,苦笑道:“怪不得副司使不愿意進地牢中。”
韓子明卻只是一問,對這個問題不愿意多說,搖頭道:“走吧,本官帶你去見你的一干屬下。”
沒過多久,張斌最終來到了安撫司靠右邊一幢獨立院子,這里是司參軍事的公房。
三名屬官和十一名屬吏站在門口,迎接他這個新上官。
還好,這十四人表現(xiàn)得頗為恭敬,否則張斌真要頭疼,然后考慮要殺人立威了。
韓子明將張斌給眾人介紹之后,便自顧離去,只留下張斌和自己一眾屬下。
每名屬下看起來都對他這個上官很恭敬,身穿官服,頭戴官帽,魚貫入室,拜謁張斌。
張斌同樣身穿官服,印綬俱全,高坐于主位之上,左側(cè)靠后陰影處站著蛇奴。
李四娃等六名老兵挺胸抬頭,一臉威武的侍立在門口,都是從沙場上下來的百戰(zhàn)精兵,隱隱有一股煞氣,但來的官吏卻沒有半點忐忑不安的感覺,因為他們底氣很足。
這是張斌上任的第一天,便將所有人召集到議事廳中開會,眾官吏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紛紛暗中猜測不已,可惜張斌面無表情,眼無波動,眾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信息。
眾官吏進來之后一一拜謁張斌,之后便各自找地方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彎腰垂手,排成兩列,站在堂中。
“司參軍事相當于安撫司三號人物,這屬官和小吏也不少啊?!?p> 張斌目光逐一掃視眾人,剛才韓子明介紹的時候,他有意將每個人官職、姓名和樣貌都大體記住了,讓他無語的是一半人姓韓。
張斌這個司參軍事和后世軍隊中參謀長類似,權(quán)力大小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安撫司使,眼下這安撫司明顯不是那老司使石正寧說了算,是由副司使韓子明做主。
也就是說韓子明若是信任張斌,愿意放權(quán),那他這個司參軍事的權(quán)力便相當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若不信任,或者他自身能力手段不夠,可能就淪落為一個類似于幕僚的角色。
張斌下面三名屬官分別是副司參軍事和一名參議、一名司兵營指揮使,當然各有分工,手中都有一些權(quán)力。
而張斌手中最大一支力量就是司兵營營指揮使統(tǒng)領(lǐng)的五百司兵。
這五百司兵不是密探,也不是特務(wù)或者特工之類的角色,而是類似于行動隊,主要任務(wù)是抓捕敵對國家暗諜和密探,以及奉命與其他衙門一起負責朝廷大員和它國使者政要的安保工作。
所以張斌可以不將其他權(quán)力抓在手中,但這五百司兵卻一定要牢牢掌握………可惜司兵營的指揮使也姓韓。
而在副司參軍事、參議、司兵營指揮使之下,便是大大小小二十個吏員,這些人雖然是官,但張斌絕不會小看或者忽視這些人,所謂縣官不如現(xiàn)管,具體落實一些事情都是這些小吏,不將這些人抓在手中,將他這個上官架空也不是不可能。
而讓他惱火的是,這些小吏中一半人也姓韓。
張斌不用調(diào)查資料,便知道包括那些不姓韓的,這些人幾乎全部是相州韓氏的人,區(qū)別只是嫡系、遠親、旁系或者家生子而已。
這樣算下來,除了張斌之外,每個官吏都有可能聽韓琦、韓子明或者說韓氏的話,至少也會受韓氏的影響,最起碼也會通風報信。
張斌很清楚,他今天說的任何話,甚至任何一個舉動,前腳一散會,后腳就會有人告訴韓子明。
所以,今天首次見面,他將這些人熟悉一下,順便摸摸這些人底的同時,卻要做一些事情,否則這安撫司衙門以后也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