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
“大山叔!”背著姐姐剛從湖邊回來的盧雪看見了顧大山,朝他喊了一聲。
顧大山轉(zhuǎn)頭看來,急急忙忙跑過來,盧雪剛想再說點(diǎn)什么,一只粗糙的大手就已經(jīng)死死掐住盧雪的脖子,顧大山眼神冰冷,狀若癲狂,在他后腦勺上,一只蟲子的口器刺入腦髓。
“呃……”盧雪拼命掙扎,盧云從背上摔落。
待盧雪徹底昏死過去,顧大山拿出繩子把兩姐妹牢牢捆住。
湖邊。
湖水倒映出蘇望陰晴不定的神色,蘇望道:“難道憑你三言兩語我就會信她們現(xiàn)在在你手上。”
“哈哈,”祭司怪笑一聲,把弄著拇指大小的蠱蟲,“這個叫控魂蠱,在村里的人都被我種下此蠱,他們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控之中,讓他們拿兩個小姑娘,不過舉手之功而已?!?p> “你要是敢動她們分毫,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蘇望發(fā)狠,“你想怎么樣?”
“我不會傷害她們,我這么做不過希望小友不給我添亂罷了,”祭司臉上始終掛著滲人的笑容,“七日后,我會把人安然無恙的帶到這,但在這之前不許你靠近村子一步……”
“好!”蘇望沒有辦法拒絕。
祭司沿山路回去,牛怪沉入水中消失無蹤,蘇望握緊雙拳,重重捶在樹上。
銀月當(dāng)空,月華照入松林間,又是一天的夜晚。
原始的炙烤散發(fā)出迷人的魅力,橫流的油汁盡管沒有調(diào)料點(diǎn)綴,卻絲毫不影響勾動某人的饞蟲。
昏迷近一天的肖梟被香味從夢中拉出來,肖梟閉著眼摸到篝火旁,鼻尖輕動道:“好……好香??!”
“你醒了?要不要來一塊,”,蘇望滿手是油,撕下一塊腿肉遞了過去,“沒調(diào)料的燒烤確實(shí)差了很多?!?p> “你……你是誰?”肖梟如夢方醒,疑惑的問。
“你還記得昏過去之前發(fā)生什么嗎?”蘇望問。
“嗯……”肖梟揚(yáng)著腦袋努力回想,“是了,那個怪物,我被那個怪物打暈了?!?p> “對,是我從那個怪物手里救了你,”蘇望回道,“你也命大,以你的身體硬抗下一擊,竟然只是被震昏過去。”
“你救了我?”肖梟投來感激的目光,“謝謝,謝謝你?!?p> “小事,習(xí)武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話是這么說,蘇望臉上卻不太好意思。
“大義,恩人大俠風(fēng)范,”肖梟豎起大拇指,接著又面露好奇的問道:“只是不知道恩人如何拿下那頭怪物的。”
蘇望默然良久,把事情從迷路進(jìn)村開始到現(xiàn)在的說了出來,只不過打退牛怪那段說成是自己神威大發(fā),力挫牛怪。
“大俠武功蓋世,真……真我不知該怎么說了,”肖梟由衷的欽佩,牛怪的實(shí)力他深有所知,“只是沒想到,這牛怪竟然是人養(yǎng)的。”
“肖兄弟,你聽說過這控魂蠱嗎?”三人行必有我?guī)?,蘇望隨口問了問。
肖梟略做沉思道:“確實(shí)有這種蠱,不過限制很大,照恩人說的他用控魂蠱控制全村人這是根本不可能?!?p> “哦?為何?”
“控魂蠱是靠母蟲控制分蟲從而控制這個人,每一個分蟲都是母蟲耗費(fèi)精力生下來的,一只母蟲最多只能生出三只分蟲便會力竭而亡,所以一個控魂蠱只能有兩只分蟲,”肖梟似乎很了解控魂蠱,“而一個人是不可能操控兩個控魂蠱的?!?p> “是這樣……”蘇望恍然。
“恩人,你是要在這等七天?”肖梟問。
“那個老頭詭異的很,我不可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救人,”蘇望的眼神堅(jiān)定,“而且……我不能放任村里的人成為怪物的口糧?!?p> “好,恩人出手,我必定赴湯蹈火助你一臂之力,”肖梟慷慨激昂道。
“呵呵……你我萍水相逢,雖說是我救了你一命,但你也不必去蹚這渾水,”蘇望道。
“不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跟你去救那么多人,可是去做大善事,”肖梟激動的說,“況且……那老家伙不是很詭異嘛,有我這個異門高徒再此,肯定能幫你搞定,”肖梟拍著胸脯道。
“異門?”蘇望歪著頭。
“嘿嘿,怎么樣,厲害吧,”肖梟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沒聽過……”
“什么!”肖梟愕然。
良久,隨著肖梟倒豆子一般的敘述,蘇望總算知道這個異門是什么。
異門,一個以陣法、機(jī)關(guān)、御獸之道聞名于世的大派,門中弟子不多卻個個身懷絕技,世人有云:天下技絕盡出異門。
“怎么樣?厲害吧?”肖梟頗為自傲。
“兄弟別怪我這鄉(xiāng)野村夫見識短淺,連鼎鼎大名的異門都未曾耳聞,”蘇望致歉,“敢問兄弟到此是……所為何事?如果兄弟不方便說盡可以不言?!?p> “哦……恩人面前有什么不好說的,”肖梟笑容滿面,突然臉色突變,擔(dān)憂的問:“恩人可還見到有其他人?”
“其他人?”蘇望搖搖頭,“沒見到?!?p> “實(shí)不相瞞,我和一位師兄一同進(jìn)的山,”肖梟面色焦急。
“師弟不必著急,為兄在這,”樹上,一人居高臨下看向這里,正是離而復(fù)返的古緄。
“師兄,你沒事吧,”肖梟大喜。
“無恙?!?p> 幽深的湖水下,牛怪靜靜游戈,在它面前,一個丈許高的巨石,上面雕刻著神秘的紋路,不時還微微發(fā)亮,如同黑夜里的螢火,時隱時現(xiàn)。
一處空間。
荒涼,黑暗,枯寂,一切在這里都是死氣沉沉。
撲棱——兩枚長滿銅綠的銅錢墜地,一具瘦骨如柴的身軀倔強(qiáng)的昂起頭,注視著滾動的銅錢,片刻,銅錢平躺,一道笑聲肆無忌憚回響在這空空蕩蕩的空間。
“哈哈——來了,我命不該絕,終于等來這一天。”
武京。
奢華的房中,一位胡須拖地羽扇綸巾的老者坐于上位,檀香在側(cè),裊裊青煙淡淡幽香。
房外,一人步履匆匆走進(jìn)來,來人下跪道:“國師,傳屬下何事?”
“天象司傳來消息,南星現(xiàn)紅,氣機(jī)不穩(wěn),”羽扇輕搖,老者語氣溫吞,“老夫剛才占了一卦,是連霧山中的封陣出了問題,你去看看?!?p> “是,”來人領(lǐng)命。
“此次事關(guān)重大,你且?guī)б魂?duì)龍衛(wèi)去,七日內(nèi)務(wù)必趕到?!?p> “??!如此嚴(yán)重,要出動龍衛(wèi)?”龍衛(wèi)乃天子密衛(wèi),實(shí)力自然不必多說,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無須多言,去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