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告一段落
其實，當公孫大娘說出衛(wèi)子風身上沒有殺氣的時候，場面的形勢便開始在變化了。
公孫大娘，并沒有被威脅到。
只不過，她很老實，沒有做出刺激衛(wèi)子風和李鳳凰的動作。
她在問衛(wèi)子風，究竟想要做什么。
這或許是她的目的。
她很想知道，這個與眾不同的男子來到望天寨接近她，最后還對她亮出匕首，終極目的是什么。
僅僅是，幫助李家姐妹嗎？
還是，有別的意圖？
若真不過是為了幫助李家姐妹，那公孫大娘倒是不介意看在這個奇男子的份上，對李家姐妹網開一面從輕發(fā)落。當然，前提是李家姐妹，以及這個衛(wèi)子風，都不是她公孫大娘或者屏風山北部聯(lián)盟的敵人。
對待敵人和自己人的態(tài)度，那自然不一樣！
所謂殺氣，其實是虛幻的，不存在的。
不過，一個人生氣的時候，或者憤怒的時候，情緒總會劇情波動，心緒也會不安寧，如果這個時候憤怒到了極致的情緒，唆使一個人做一些極端的行為，那么殺氣就會產生了。
但也不是真正的氣體，從人的身體內迸發(fā)出來。
那是一個呈于人物表面的情緒反應，需要通過擦眼觀色去發(fā)覺，而并不是像某些武俠或者仙俠小說中描述的那樣，高手可以僅憑直覺就察覺到。
其實，高手應該是很累的。
因為肅殺的場景不要太多，那他豈不是時時刻刻都感覺到殺氣騰騰，而想要躲起來，或者時刻提防著……太累了。
公孫大娘說衛(wèi)子風沒有殺氣，是通過衛(wèi)子風的言談舉止，和他的表面情緒判斷出來的。
或許，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老虎都能低下頭細嗅薔薇，感受事物的美好，享受這一份安然寧靜，衛(wèi)子風自然也可以的，所以……他真不會殺人嗎？
衛(wèi)子風的刀尖，前進了一寸。
不多一分。
這已經觸碰到了肌膚，能讓公孫大娘感覺到疼了，但是不至于讓她流血難看。
衛(wèi)子風問道：“現(xiàn)在呢？”
公孫大娘不說話。
“其實，并不是我要什么，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對于我來說，是完全無關的。我并非鳳凰寨的人，相反我還是被她們擄上山來的。當然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起來現(xiàn)在的我，和李鳳凰是一邊的，那這就觸及到了一個核心的問題……”衛(wèi)子風盯著公孫大娘，雙眼直視，絲毫不懼，也不退讓她的眼神，問道：“公孫大娘，你今日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以及整個鳳凰寨！”
堂下的柳清霜道：“以下犯上，鳳凰寨如何還能留？”
“柳清霜！”李霓凰怒道：“衛(wèi)子風問的是總舵主，并沒有問你，要你操什么心？”
“哼！”柳清霜冷哼一聲。
公孫大娘這才款款說道：“你也看到了，本座能當上這個總舵主，其實靠的也是大家的擁護，如今李家姐妹以下犯上，犯了眾怒，此事想要平息只怕是難?！?p> 她看出來了，其實衛(wèi)子風也沒有想把事情徹底鬧大。
畢竟，這里是望天寨。
哪怕殺了公孫大娘又能怎么樣？
衛(wèi)子風他們，能逃得掉嗎？
更何況，衛(wèi)子風犯不著為了別人而殺人，把自己放在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
所以，衛(wèi)子風只是想平息這一場紛爭。
衛(wèi)子風道：“鳳凰寨能否留下？”
“這個……可以，畢竟鳳凰寨也是屏風山北部聯(lián)盟的勢力，對事不對人，清霜畢竟年輕，說話有些欠考慮了?！惫珜O大娘回應著，同時也用眼神震懾了一下柳清霜。
這一回，柳清霜沒有在多嘴了。
“李家姐妹，能否活命，而且不受損傷？”衛(wèi)子風又開口問。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三刀六洞也可以免了，至于之前議定的處罰，便改為給每個寨子，送一匹優(yōu)良的戰(zhàn)馬做為賠禮吧！另外，李霓凰以下犯上，必須關押一段時間?！惫珜O大娘看了李家姐妹一眼，沉聲道：“這是本座，能夠容忍的底線！”
正要說話的李鳳凰，被姐姐給搶先了一步。
李霓凰道：“總舵主，霓凰認罰，但是……霓凰要被關多久？”
“那就要看，鳳凰寨什么時候能夠向本座，證明自己的能力以及忠心了。”公孫大娘接著說道：“近來山中不太平，紅袖軍不知道為什么也進山了?，F(xiàn)在各方勢力都緊繃著，估計不久以后就會發(fā)生沖突，到時候鳳凰寨若是能立下功勞，你自然恢復自由！”
“好！”李霓凰很快就點頭答應了。
然后，她走到李鳳凰身邊。
“姐……”
李鳳凰抓著手里的刀，不肯撒手。
“給我。”
“我……”
“鳳凰！”
“唉！”
少女一臉的不甘，但終究還是收回了手里的刀，然后她就那樣站在公孫大娘的身前，突然雙膝一屈，跪下下去，用乞求的口吻說著：“總舵主，能不能讓鳳凰代替姐姐……”
“不能！”公孫大娘冷漠地說道：“李鳳凰，念在你年幼不懂事，本座不會與你追究今日之事，但是你姐姐有管教不嚴之過，所以她必須受罰。更何況此事，你也不是主謀……”
說罷，公孫大娘看向衛(wèi)子風。
“你很有意思?！?p> 一句話，意味深長。
衛(wèi)子風淡淡一笑，收回了手。
事情到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
本來三百匹戰(zhàn)馬，改為每個寨子送一匹，算是補償的賠禮，其實就是意思一下。
對于鳳凰寨來說，這還是考驗承受的結果。
就是，李霓凰因為衛(wèi)子風和李鳳凰的行動，要被關一陣子。
只是被關而已，比起三刀六洞或者斷三根手指來說，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但讓衛(wèi)子風提心的是，公孫大娘說的紅袖軍。
洛天香？
不會吧！
她難道，已經追到屏風山來了嗎？
衛(wèi)子風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他還沒開始起飛呢，要是就被抓回去嫁人了，那咋整？
思索間，在公孫大娘的號令之下，眾人依次離開了聚義堂，而鳳凰寨這批人，則是最后一批離開的。
不過臨走前，公孫大娘和李鳳凰說了，若是有緊急事情，李鳳凰可以到望天寨來找李霓凰商議，但一般的情況之下，李霓凰被囚禁的這段時間，還是不能見面的。
就這樣，有些失落和惆悵的李鳳凰，帶著眾人離開了望天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