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嫻不敢再接茬,同意什么呀?
戀愛五年,因為買不買一張床,因為家長反對,就能分手嗎?這事不靠譜!
她知道,母親純屬是被對方的家庭條件沖昏了頭腦,因為之前給她介紹的,家庭條件都很一般,都是普通收入的打工族。
過了半小時,錢小嫻梳洗完畢,她還是沒有敢穿工作服,頭發(fā)也還是散在肩頭,還是戴著鏡框眼鏡,熱就熱吧,不能因為被識破了,就立馬顯出本色,那樣不更可笑嗎?
剛才聽了高鑒的電話,她真是做賊心虛。
特別一聽到他說去修車,錢小嫻的心一顫,真金白銀要出數(shù)字了吧,要是花得錢多,他會不會找我要?
昨天,高鑒從拿著卡片確認(rèn)名字,到盤起她的頭發(fā)確認(rèn)她的形象,然后又撩起裙子看她的傷口,其實,高鑒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她,只是她不說,他也不揭穿,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本來,錢小嫻昨晚鼓起勇氣要說出實情的,可是,當(dāng)想到百度的那些可怕的資料,她憋不住突然大哭了一場,之后就被岔開話題沒機(jī)會承認(rèn)了。
其實,她真的不敢面對,也只能得過且過,能拖一天是一天。
現(xiàn)在,錢小嫻最怕高鑒打著欠債還錢的幌子,對她圖謀不軌。
因為他的確是占了便宜的,所以,不能讓他再得寸進(jìn)尺。
昨晚,兩個人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僵局,他最初認(rèn)為她故意把餃子做咸報復(fù),雖然錢小嫻及時澄清了,但他還是毫不留情的讓重新做飯。
這足以證明,他怨氣十足開始刁難報復(fù),要是修車再花一大筆錢,那就是火上澆油,自己死定了。
因為,自己總不能不承認(rèn)吧,可是,承認(rèn)就得賠,用什么賠啊,自己沒有錢。
這兩年的工資,除了最基本的生活費,還有給母親治病買藥,自己的卡上余額也就四位數(shù)。
自己之所以熬夜碼字,也是希望能多一筆收入,可是,靠這個太難了。
賺錢太難了,昨天偏偏又闖了這么大的禍,真是雪上加霜。
想到這里,錢小嫻嘆了一口氣。
以前,母親有病她輟學(xué),她都沒有哭過,她還想辦法哄母親開心,她陽光的心態(tài),讓這個殘缺的家并沒有因病陷入陰霾。
可是撞了高鑒的豪車,錢小嫻真的無法淡定了。
錢小嫻看看手表,估計高鑒應(yīng)該走了,可走到后院,聽到他還在打電話。
看時間不早了,她只好從前院回了民宿,院子的門虛掩著,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進(jìn)去。
她先簡單了清理一下小路上的樹葉,幾次側(cè)耳傾聽,高鑒還在后院打電話。
無奈,她只好硬著頭皮把餐廳的碗和盤子收起來,端到后院的廚房去清洗。
高鑒見她過來,他掛了電話也跟到廚房。
“今天中午有應(yīng)酬?!?p> 這句話讓錢小嫻迅速解除戒備,她竟然笑著說了一句:“太好了?!?p> “太好了?”
走出廚房的高鑒突然轉(zhuǎn)過身,莫名其妙的轉(zhuǎn)過頭,莫名其妙地又問道:“什么太好了?!?p> “不用做飯啊?!?p> “我去,你的開心點可真低。”
高鑒簡直是哭笑不得,這理由幼稚的可笑。
“你當(dāng)然不知道每天做飯有多煩!”
錢小嫻麻利的把餐具放到消毒柜里。
20歲,大多數(shù)女孩在這個年齡應(yīng)該還在大學(xué)里上學(xué),就是不上學(xué)早早上班的,在家里也是享受飯來張口的女孩時光。
可是,錢小嫻從18歲,就開始了天天做飯,因為母親得了嚴(yán)重的腰間盤突出而且又摔了一跤,從那以后癱瘓在床,錢小嫻高三沒畢業(yè)就回家照顧母親,她自嘲的叫自己青春小婦女!
其實錢小嫻不是單親家庭,可是她卻和單親沒有什么不同。
他的父親在深圳打工突然好幾年舀無音訊,后來聽那邊回來的熟人說,他好像和別人同居了。
所以在母親出事后,錢小嫻不得不輟學(xué),偏偏又從事民宿這樣的服務(wù)行業(yè)。
這不是想要的生活,她每天就像被禁錮在牢籠,重復(fù)著不喜歡干的單調(diào)工作,可是她沒有能力改變,所以,暫時的解脫,也就變成了難得的小快樂。
聽了錢小嫻的話,高鑒就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說:“有這么夸張嗎?”
“嗯呢,我都快成做飯的機(jī)器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p> “想不想一輩子不做飯,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
“嫁給我,我讓你天天開心?!?p> 又來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這些,看上去還蠻認(rèn)真的,這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玩笑嗎?
為了避免像昨晚一樣尷尬,錢小嫻低頭洗碗,不接茬。
“你不是有個大大的夢嗎?我可以讓你實現(xiàn)。”
錢小嫻突然扭過頭來,吃驚的看著他,高鑒說的是她文檔里的話。
沒等她說下去,門口傳來車?yán)鹊穆曇簟?p> 隨后,高鑒的手機(jī)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沒接,而是直接走了。
錢小嫻聽門口有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她才一溜煙的跑到客廳。
她的筆記本就在茶幾上,頁面正打著她小說的文檔。
錢小嫻一下跌坐在沙發(fā)上,她拿過電腦把那個頁面飛快的掃了一遍,太尷尬了。
因為昨夜沒睡覺,錢小嫻實在受不了了,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的衛(wèi)生,準(zhǔn)備回家。
可是高鑒又來了電話。
“高先生。”
錢小嫻還是強(qiáng)壓著心中的不滿,客氣的應(yīng)了一聲。
“我臥室床頭柜的抽屜里有一份重要文件,我等著用。”
“你是說讓我送過去?”
“不用,你把文件傳到我郵箱。你用我的筆記本操作?!?p> 錢小嫻拉開抽屜,里面放著兩張寫滿英文的A4紙,自己努力看了幾遍,還是看不懂。算了,反正就是照著寫,別寫錯就行。
錢小嫻找到他的筆記本,整整用了10分鐘,她才把文件輸?shù)剿腝Q郵箱里。
高鑒的電話又追過來:“錢小嫻,干什么呢!”
“剛弄好,保存草稿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