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靠近僅存的殺手。
殺手見不能逃脫,掀開自己衣領(lǐng),漏出粘在上面的一顆白色小顆粒,舌頭伸出,添進嘴里。
張三見狀急忙跑過去,還是慢了一步。那殺手已經(jīng)鼻口竄血,倒在地上。
趙倫伸手,張三調(diào)轉(zhuǎn)方向跑過去把他摻起。
劉有財挨個尸體檢查一遍,搖頭說道:“全死了?!?p> 趙倫臉色陰沉。
這些人的所作所為,證明其身份是楚國特務(wù)無疑。
白色顆粒,學(xué)名‘碌亞氫彌?!?,又叫‘白粒’,遇水即化,進口必死,神仙都救不會來。
他對劉有才說道:“你安排人把尸體處理了,過后我找你?!?p> “是。”
劉有財應(yīng)聲,隨后跑到旁邊鋪子去找電話。
“走,我們回去,跟暗組那些人要個解釋。”
張三一聽就知道趙倫火氣上來了,急忙把趙倫摻上車,自己坐在駕駛位,發(fā)動車子。
“組長,你身體沒事吧,要不要先去醫(yī)院。”見他一直手捂著胸口,張三擔心的問。
趙倫搖頭。
剛剛交戰(zhàn),他東滾西爬,扯到了原來的傷口,不過問題不大。
此時他的憤怒遠遠高于身體帶來的傷痛。
兩次。
同一個地點兩次遇襲。
他想問問暗組查一個月,究竟查什么了?
更讓他憋氣的是,因為這伙人,他欠耿迎樺的錢到現(xiàn)在都沒能還上。
上次來還錢,被射傷住進醫(yī)院一個月,這次來又被刺殺?,F(xiàn)在他和張三兩人造的灰頭土臉,一個腦袋淌血,一個臉上血糊糊一片,這時候登門,非把人嚇死不可。
兩人回到三科本部下車,門口警衛(wèi)成員嚇了一跳。
這兩人出去時還穿的整整齊齊,打扮的干干凈凈,才多久的功夫,就弄得這般狼狽。
他們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詢問:“趙組長你沒事吧,用不用幫你打電話叫醫(yī)護?”
趙倫擺手:“多謝,不麻煩了,等下我們自己去醫(yī)護室。”
管安處三科內(nèi)設(shè)有自己的醫(yī)護室,可處理一些輕微傷口。
“那得嘞?!?p> 兩人沒有回審組,而是直奔暗組組長肖余慶的辦公室。
凄慘的造型,一路上頻頻惹來張望。
咚咚咚。
“進?!?p> 趙倫把張三留在門外,自己走進去。
“這是…趙組長,怎么弄得這般狼狽?”暗組組長肖余慶問。
趙倫坐到沙發(fā)上,拽出一張紙擦頭上的血。
“說來還要感謝肖組長,我這都是拜你們暗組所賜?!?p> 肖余慶四十多歲,體態(tài)臃腫,戴個眼睛,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當即冷起臉。
趙倫把手中帶著血的紙往茶桌上一丟:“你說我什么意思?上次我遇襲,科里派你們組去調(diào)查。結(jié)果查來查去,屁都沒調(diào)查出來,給我個結(jié)果是‘神秘消失’?!?p> “同一個地點?!?p> “就在同一個地點,我今天又在那遭到同伙人襲擊?!?p> “這就是你們說的神秘消失?”
“你們那雙眼睛是干什么用的?”
啪。
肖余慶聽罷,登時一拍桌子:“你以為你什么身份?”
“我們暗組能分出幾人調(diào)查,已經(jīng)夠給面子,你有資格跑過來質(zhì)問?別不識抬舉。”
屋里的爭吵聲越來越大,門外聽的清清楚楚,張三一臉冷漠的守在門外,一片血臉尤為猙獰。
走廊中出現(xiàn)不少人,探頭探腦望向這邊。其中有人見事不好,連忙跑出去匯報。
屋內(nèi),趙倫瞇著眼睛問。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被刺傷,不值得你們?nèi)φ{(diào)查?”
“你覺得呢?”
肖余慶反問。
“我們暗組是什么部門,你覺得會因為你這點事隨便浪費人力嗎?”
浪費人力?
“我手下用身體去拼子彈,你現(xiàn)在告訴我浪費人力。”
趙倫解下掛在左臂上的吊帶,徐徐站起身。
幾步上前一把扯住肖余慶脖領(lǐng)子,還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另只手拿起桌上煙灰缸,照著腦袋就砸下去。
“嗎的,浪費人力。”
“我讓你浪費人力。”
“住手,趙倫,你在干什么?”
三科科長焦稀奇沉著臉走進來。
趙倫松開手,放下煙灰缸。
轉(zhuǎn)身站直,敬禮。
“科長?!?p> 焦稀奇看他一眼,又看眼捂著腦袋的肖余慶,呵斥道:“身為組長,在辦公室動手,什么影響,你們是不想干了嗎?都跟我走?!?p> 兩人低著頭,跟著焦稀奇,來到科長辦公室。
“說說吧,怎么回事?”
肖余慶捂著淌血的腦袋上前一步:“科長,趙倫不分青紅皂白,進我辦公室就趾高氣昂,非把他遇襲的事安在我們暗組頭上?!?p> 焦稀奇遞給他一張紙巾:“先擦擦?!?p> 肖余慶伸手接過,擦著頭上的血。
其實趙倫還是有分寸的,并沒怎么用力,他只是額頭破了一點皮而已。
可這事影響惡劣。
今后說出去被趙倫堵在辦公室揍一頓,以后他這暗組組長還怎么服眾。
焦稀奇轉(zhuǎn)身看向趙倫。
趙倫向前一步:“報告科長,我今天去上次遇襲的地方,再次遭遇刺殺。回來找肖組長問個究竟,他說暗組調(diào)查這事是浪費人力,屬下情急之下,才忍不住動手。”
“這就是你動手打一位組長的理由?”焦稀奇問。
“不是,屬下知錯?!?p> 趙倫發(fā)泄過后,火氣消下大半,立馬低頭認錯。
焦稀奇把臉轉(zhuǎn)向肖余慶。
“調(diào)查趙組長遇襲一事,是我親自下的命令,你就是這么執(zhí)行的?”
說著他語氣一沉:“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科長?”
肖余慶身為原刑部稽查司老人,是管安處現(xiàn)任處長的心腹。仗著這曾關(guān)系,平時就眼高手低。
焦稀奇一直想找機會敲打。
肖余慶對此心知肚明。
他說道:“報告科長,屬下的確派人去調(diào)查過,可是那伙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一點線索沒留下,所以只能暫時擱置?!?p> “沒有線索就放棄調(diào)查,這是理由嗎?”焦稀奇問。
“不是,屬下知錯?!?p> 肖余慶低聲回道。
焦稀奇沉默片刻。
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他也不能因為這點事真把兩人怎么樣。
一個是審組組長,工作一直盡心盡力,沒出過任何差錯。
一個是暗組組長,身后有處長做靠山。
“回去每人寫一份書面檢討,明早交我這里來?!?p> “記住,下不為例,誰敢再犯,就等著處分吧?!?p> “都給我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