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倫再經(jīng)刺殺,人還沒回來,消息就已經(jīng)傳回三科,科內(nèi)的人有喜有悲。
看不上他的在幸災樂禍,與他交好的則想著慰問。
鄧友年聽說后不禁又為趙倫捏了把汗。
前些時日他聽說趙倫和肖余慶動手,連忙打電話過去問候。當時趙倫還勸盡量少和他來往,免得被連累。
其實那時鄧友年就已經(jīng)受了牽連,只是沒和趙倫說而已。
本來前幾天暗組那個大案一直是他著手辦的。后來組長肖余慶硬生生的把這個案子要走,轉(zhuǎn)而分給其他兩隊。
直至大案圓滿結(jié)束,另兩隊隊長全部晉升中尉,唯獨他這個起初帶頭人白忙活一場,到頭來啥都沒有。
這個冷板凳坐的,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鄧友年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卻沒對任何人提起。
他見屋內(nèi)人都走了,悄悄拿起電話。
趙倫剛從南城區(qū)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聽電話響。
接起來一聽是鄧友年的聲音。
“組長,你沒事吧,聽說又遇襲了?”
趙倫干咳一聲。
“沒事,習慣了?!?p> “對了,那個肖胖子沒難為你吧?”
電話里聽鄧友年嘿嘿一笑:“放心吧組長,肖胖子不敢?!?p> 趙倫聽罷笑著點頭:“沒找麻煩就好,你自己小心些。”
“好。”
掛斷電話,趙倫整理一下重新?lián)Q上的軍裝,抬步走出。
三科科長焦稀奇的辦公室。
趙倫把遇襲經(jīng)過和焦稀奇說一遍,并著重重申建立審組警衛(wèi)隊的重要性。
焦稀奇開始聽的還很認真,為他捏著把汗??陕犓f著說著,很順理成章的就說到警衛(wèi)隊上去了,心中突然生出個怪異的想法。
他身體前傾,一臉審視的問:“這次刺殺該不會是你自己設(shè)計的吧?”
還別說,這話真把趙倫唬了一跳。
不過反應過來后,他當即一攤手:“科長,屬下是吃飽了撐得不成,自己安排人刺殺自己?”
焦稀奇面色不變:“那可不一定,要是能達到某種目的,設(shè)計這個戲碼并不出奇?!?p> “屬下要達到什么目的?”趙倫問。
焦稀奇努努嘴:“你剛才說的?!?p> 趙倫一想,訝然的問:“警衛(wèi)隊?”
焦稀奇沒吭聲,意思是默認。
趙倫砸了砸嘴,問:“那科長,你現(xiàn)在答應審組組建警衛(wèi)隊嗎?”
見焦稀奇搖頭,他立馬接著說道:“那不就是了,我大費周折安排這種戲碼有什么用?”
焦稀奇聽完細細一想,也對。
自己擺明著不同意,他就算再折騰都沒用。
這一點趙倫應該心里清楚。
他淡淡的收回目光,放下懷疑。
“關(guān)于警衛(wèi)隊這些話以后不要再提了,這是增加編制的事,不是我們?nèi)瓶梢宰孕袥Q定的,趁早死了這條心吧?!?p> “我知道,那科長你……”
“我可以往上遞是吧?”焦稀奇將他的話打斷,看他一眼,后又說道:“有些話我不方便說,只能告訴你,就算你這個報告交上去,處長也不會批準。”
為什么?
趙倫心里無聲的句。
難道是因為肖余慶?
他和處長的關(guān)系有這么好,甚至可以影響到處長的決策?
不可能。
若這是這樣,處長完全可以一句話直接把他擼了,直接讓他打鋪蓋滾蛋。
趙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暫時放下這個話題。
“科長,我?guī)状斡鲆u,暗組都沒有查出什么,我想還是我自己去查為好。”
焦稀奇還以為他又要拐彎抹角要人手,當即擰起眉毛,沉聲說道:“科里沒有相關(guān)人手分給你?!?p> 趙倫連忙擺手,說道:“這事不牢科里費心,我自己來。另外,殺組也有派人保護我,我頂天用用他們。”
焦稀奇黑眉舒開,點頭道:“這到?jīng)]問題?!?p> 趙倫和肖余慶的恩怨他不愿過多摻和,暗組擺明不會幫趙倫去查。在不給科里添麻煩的情況下,答應趙倫自己去查也不打緊。
這樣,一來可以安撫這個平時表現(xiàn)不錯的下屬,不至于顯得他不近人情。
再有就是他手下組長接連遭遇刺殺,他臉上同樣不光彩,也希望有人能盡早查出這伙人的源頭。
說起這個,他不得不老生常談,又問一次。
“你真不知道那些楚國特務為什么一直盯著你不放?”
趙倫搖頭。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不知道。
無數(shù)次心里默默的問自己,就是找不到答案。
不過私仇是可以肯定的了。
若是單純?yōu)榱舜驌艄馨蔡幍牧α?,他這個小小審組組長,能有幸被輪到一次都算高抬了,絕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費盡周折設(shè)計他。
可是私仇…....
莫非自己殺過的楚國特工中,有親戚或者非常要好的朋友在明暗閣高層任職?
真是這樣,范圍就太廣了。
根本無從猜起。
“科長,我是真不知道,所以才想著自己去查,或許查著查著就會想到什么有用線索。”
焦稀奇點頭。
趙倫離開科長辦公室,出了口長氣。
老情報員真不是白來。
焦稀奇竟然能冒出‘遇襲是他趙倫自編自演’的這種想法。
好在解釋通了。
趙倫回到辦公室,快到下班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給趙國興,想問問他現(xiàn)狀如何。
自從上回遇刺住院,他就讓張三給趙國興爺三重新找了個房子,搬出去住。
畢竟和他住一起,危險性太高。
當然,房費是他出。
裝電話什么的也均是他掏的錢。
聊了一會,那頭的趙國興說道:“我最近轉(zhuǎn)了不少地方,看上一個行當,應該有搞頭?!?p> 兩人早透過話,趙倫曾說過,趙國興想干點啥行當,他會負責出錢。
“啥行當?”趙倫問。
“開一個報館,你看咋樣?”
報館?
這個想法是不錯,現(xiàn)在報紙業(yè)蒸蒸日上。尤是正在交戰(zhàn)時期,報紙行業(yè)非但沒頹廢,反而越來越盛。
“這行你懂嗎?”趙倫擔憂的道。
報紙這一塊他不懂,想來應該挺復雜,他不覺得趙國興比自己懂得多。
“我不懂沒關(guān)系,可以請懂的啊,可以高新挖人啊。這年頭,有錢啥事都好辦。”電話那頭的趙國興自信滿滿的說。
趙倫考慮片刻,點頭應下。
“你回頭打聽打聽,大概需要多少錢,過后我給你送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