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里不知名的野花被兩人踩得歪歪斜斜,沾滿血跡的鞋子上裹上了一層花汁,花香裹著濃稠的尸臭,變成了一種難以描述的味道,令人作嘔?!安弧皇钦f車就在下面嗎?怎么還沒到?”顧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完又蹦下了一道田埂。海子雖長期在部隊,但因為之前和喪尸群的肉搏幾乎耗光了體力,現(xiàn)在也跑得夠嗆:“這地方哪能放車???就到了,你看!”說完往前一指。
顧楠朝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霸氣的改裝軍用吉普,巍峨的坐在原本并不算狹窄的砂石路上,龐大的身軀佇立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傲然挺拔,仿佛一頭饑渴的猛獸?!岸嫉酱蹇诹耍俊鳖欓贿吀惺苤@個“霸主”的帶來的震撼,一邊感嘆著之前奔跑的速度?!鞍¢愕年犛咽遣皇窃趯W校?”“你怎么知道?”“別說了,先上車!”。引擎發(fā)動,巨響炸裂著整個黑夜,囂張的猛獸開始在崎嶇的山路上飛馳,坐在副駕駛的顧楠汗毛直立,緊緊的抓住了一旁的扶手……
遠遠的,顧楠就看見了學校操場里尸頭涌動,心頭一緊,“他們呢?是還沒跳下來還是……”顧楠沒敢往下想,駕駛位的海子也沒留給他繼續(xù)往下想的時間,駕著猛獸徑直的沖進大門,在操場的喪尸堆里肆意的展示著自己的威風?!班?!嘭嘭!噗!”一聲聲悶響和車輪下壓碎西瓜般的輕微顛簸感,閉上眼的顧楠不用睜眼已經(jīng)完全想象到車外的景象。
車終于停下了,但車輪下似乎還有什么東西,讓車體有些微偏,顧楠緩緩的睜開眼,望著擋風玻璃上濃稠的殷紅,一臉驚恐,這……是地獄嗎?“發(fā)什么呆,快下車!”海子往顧楠腿上甩了一把尼泊爾,操起之前扔在駕駛位的工兵鏟就推開了車門。
“楠哥!我們在這!”聽到隊友的呼喚,顧楠終于從地獄般的景象里回過了神,透過殷紅的擋風玻璃像外看去,只見海子已經(jīng)沖進喪尸堆里用力的揮著手中的工兵鏟,周圍還有10來個喪尸正推著擠著似乎是在爭搶著這個鮮活的食物,顧楠握緊了手中冰涼的尼泊爾軍刀,咬了咬牙,也推開了車門,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的世界已經(jīng)由不得他軟弱。
疾步上前,黝黑的尼泊爾冒著森森寒氣,這被稱為“一刀斷牛頭”、象征廓爾喀士兵榮譽的軍刀,也是世界公認最符合力學原理的反曲刀,握在顧楠手里,甚是稱手。幾個喪尸發(fā)現(xiàn)有新鮮血液的加入,咧著嘴朝顧楠逼近,“唰!”寒芒一閃,最靠前的喪尸已經(jīng)沒了半邊腦袋,因為喪尸都是腐肉,鋒利的尼泊爾切在上面,跟切西瓜大同小異。深紅色的腐血濺了顧楠一身,強忍著嘔吐的沖動,顧楠揮出第二刀砍下了混亂間離自己的臉已經(jīng)不到一公分的手?!伴?!我們來了!”老肥推開車門,一把抽出腰間的柴刀,反手就讓還在車前蓋發(fā)愣的“老喪尸”失去了第二次生命,大步跑到顧楠身邊,加入了戰(zhàn)斗。而江川抽出了車底座的撬棍,蘇小小也繞到了五菱宏光的后備箱,翻出土豆編織袋里的斧頭,一時士氣大振,海子的工兵鏟也揮舞得更加有力。
“嘶啦!噗!”武器與腐肉的碰撞聲不絕于耳“你們怎么不發(fā)動車?”顧楠朝江川喊道。“打不著啊!”“川哥小心!”車里的葉玲大聲的呼喊著。聽到葉玲的呼喊,江川轉(zhuǎn)過身甩起撬棍,又勾去一個喪尸的牙床和半塊臉皮。不停地戰(zhàn)斗,讓眾人開始乏力。“這里動靜太大了,喪尸越來越多,我快沒力氣了!”毫無章法揮著柴刀的老肥此時已經(jīng)汗如雨下?!按蠹铱焐衔业能?!”海子邊揮鏟子邊喊道?!拔覀冘嚴镞€有食物!”“搬!大家一起做掩護!”顧楠說完,五個人就默契的朝著五菱宏光殺過去,中間留出了一個不小的包圍圈,把五菱宏光空了出來,不讓喪尸靠近。葉玲和夏月強忍著內(nèi)心的恐懼跑下車繞到后備箱,把之前塞上去的土豆番茄和水一股腦的拉下來,用盡全力的拖著,一起慢慢向軍用吉普移動。
喪尸越來越多,包圍圈越來越小,移動起來也更加的艱難,揮舞武器的手臂已經(jīng)酸痛,虎口也早已發(fā)麻到?jīng)]有知覺,特別是蘇小小,沉重的斧頭只能用兩只手握緊,每揮一下都竭盡全力,又是個女孩子,盡管從小訓練著各種格斗與搏擊,但如此高強度的戰(zhàn)斗,已然讓她有些吃不消!“大家再堅持!馬上到了!”顧楠用著幾乎嘶啞的聲音喊道。大家也都殺紅了眼,似乎已經(jīng)聽不到顧楠的聲音,只知道麻木的揮舞手中的武器,離軍用吉普的距離慢慢縮短,五米……四米……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