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毅忙了一晚上回家,發(fā)現(xiàn)小別墅里的氛圍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都這個點了屋里依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按照以往,林謹言與裴清洛應(yīng)該坐在客廳里邊看書邊往他這只單身狗嘴里硬塞狗糧才對。
“言總?”
他試探叫了一聲,沒有反應(yīng)。
“洛爺?”
還是沒有反應(yīng)。
“奇了怪了。”孟毅嘟囔,“人都跑哪去了?!?p> 他說著話,拍了兩下手,客廳的燈瞬間應(yīng)聲亮起來??赡闹弦阋晦D(zhuǎn)身,便被沙發(fā)上的人影嚇了一大跳,往后倒騰了幾步,還撞倒了用來做隔斷的書架。
“我滴個老天鵝?!泵弦惴€(wěn)住身形,拍著自己胸口緩道,“弟弟你是要嚇死我?哥哥我在外面替你們沖鋒陷陣的,你可不能這樣對我?!?p> 他轉(zhuǎn)身扶起撞倒的書架,嘆道,“我知道現(xiàn)在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但也不能這時候就垮掉吧。”
“她走了。”
孟毅抱著書一本一本往書架上放,聽林謹言說出這句話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走了?誰走了?”
他動作一頓,轉(zhuǎn)過身看向躺在沙發(fā)上望天花板的林謹言,“她,走了?”
“嗯?!?p> 孟毅倒是沒有意外,在他的潛意識里,裴清洛就像一株隨波逐流的浮萍、大海中飄蕩的一葉扁舟,只會在某處短暫停留,很快便會前往下一個方向。所以,裴清洛遲早會走。
但不應(yīng)該是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泵弦泐櫜坏脩牙锏臅?,站起身問,“你就不怕她會被那群人盯上?你忘了她爸爸是怎么死的了嗎?”
“那邊有三叔盯著?!绷种斞哉f,“有什么不對,他會通知裴清洛?!?p> 林謹言說話看起來很正常。
如果不是孟毅瞥見他一副快要哭的表情的話。
“我說你們兩個?!泵弦愀纱嘁荒_踢開散落在地面的書,走到林謹言身邊坐下,問,“到底什么情況啊?說說,”他拍拍林謹言的肩膀,語重心長,“沒準我能幫幫你?!?p> “她想一個人解決姜維勉?!绷种斞晕孀∧槨?p> 孟毅點頭,“你想幫她,但是她不答應(yīng)。”
林謹言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讓她擔(dān)心,我只能答應(yīng)她?!?p> “為什么你們都這么?!泵弦阌檬种钢种斞裕掼F不成鋼,“自以為是?!?p> “自以為是?”林謹言扭頭看他,皺起眉說,“我怎么就自以為是了?”
“那可不?!泵弦阊鎏稍谏嘲l(fā)上,整個人呈大字型,兩條長腿伸直,舒舒服服地說,“從一開始就是,自以為是覺得這樣做是對別人好,也不問問別人的想法,就自以為是去做了。你們哪個人問過柳晨曦的想法?你們,有沒有問過對方的想法?一點都不尊重人?!?p> “我可都說了?!?p> 孟毅哼了聲,“你說了什么?你告訴過洛爺,你不準備接手林氏嗎?洛爺告訴過你,她為什么準備一個人對付姜維勉嗎?”
林謹言啞口無言。
“說穿了,你們兩個,完全是給自己找事?!泵弦汩]上眼,想想自己為了這兩個人勞苦勞心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散伙,心底都是怨氣,這會努力將怨氣壓下去,理智分析說,“臨東那幾個受害者已經(jīng)開始組團找律師,有洛爺提供的證據(jù)。當年臨東無視她爺爺?shù)慕ㄗh,強行推廣藥品導(dǎo)致受害者出現(xiàn),還找了由頭把她爺爺趕出洛京,這事總算要有個定論。很快江路識那邊就能順藤摸瓜,重啟她爺爺當年的案件。最麻煩的,只怕也是與臨東暗地里交易的犯罪組織,也不知道對方規(guī)模有多大,我想既然能跨國作案,他們的勢力肯定不簡單?!?p> 說到這里,孟毅猛地睜開眼,與林謹言異口同聲,“我知道了!”
不論裴清洛想做什么,她接下來一定會與那個犯罪組織接觸。
“一定要攔住她?!绷种斞哉酒鹕?,急切地說,“姜維勉即將出獄,她很危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