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桂花飄香,秦樓宴客廳內(nèi),宴會有條不紊地進行。
衛(wèi)璟端坐在主位上,謝青禾坐在他身邊。
今日衛(wèi)璟依然穿了件白袍錦衣,不過謝青禾費了很大心思做了修改,讓這件衣服更加高雅,符合衛(wèi)璟的溫潤疏離氣質(zhì)。
而她自己亦是一身白衣,款式和衛(wèi)璟的一樣,只不過看起來更加飄逸靈動,用后世的話就是有“仙氣”。
二人的衣服整體搭配和諧,妥妥的情侶裝嘛。羅衣拿到稿子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估計今晚過后,大江南北都要風靡一段時間。
“清河君,今日佳節(jié),我起個頭先敬你一杯?!?p> 王摯坐在下首,端起酒杯對著衛(wèi)璟示意。
對于衛(wèi)璟的身份,此時很多人還不知道,不過今晚過后,衛(wèi)璟就是東晉攝政王司馬長平的消息,將飛遍大江南北。
衛(wèi)璟端起酒杯,目光沉穩(wěn):“景賢君,往日多謝您周全,我先干為敬?!?p> 說完就一飲而盡,酒一入喉,他的動作輕微一頓,卻又繼續(xù)咽下。
空杯放在案幾上,謝青禾執(zhí)壺又給他滿上。那低頭一剎那的溫柔,讓他心中滿滿暖意。
這個嬌嬌啊……
謝青禾抬起頭對他眨吧一下,他的傷還沒有好,自然是不能飲酒,可是今日又躲不掉,故而她把酒換成水了。
二人之間溫情流轉(zhuǎn),羨煞旁人。
“哈哈哈,清河君和弟妹之間還是如此恩愛?!?p> 王摯大笑打趣。
“哼,你還有臉說別人?!?p> 小聲嘀咕在王摯身邊一桌響起。
只見是一個紫衣少年,端的是紅唇齒白,此刻正桀驁不馴看著王摯。
王摯臉上露出尷尬,這臭小子,若不是他離家出走,自己何至于追出來。他苦守了朝英兩年,好容易她態(tài)度軟化了一點,結(jié)果他就來這么一出!
“康安,還不來見過清河君和謝家阿姑,你不是一直仰慕清河君的么!”
謝青禾嘴角微揚:“阿康,你姑姑最近可好?”
這孩子正是楊朝英的侄兒楊棣字康安,也是涼國四公子之一。在涼國的時候,他們見過面。
楊棣收起桀驁,站起來對著謝青禾行禮:“康安見過清河君見過謝阿姑,我阿姑很好,只要某人不出現(xiàn)!”
說著,他眼睛瞪著王摯,氣得王摯想拿小皮鞭抽兩下??墒撬莱檫^的后果,怕是再也進不了楊府了!
謝青禾見此,眼眸也流出笑意,看來王摯對楊姐姐也不是無情,否則不會如此對待楊棣。
“聽聞謝家女公子騎馬射箭樣樣精通,就不知您有沒有殺過人?”
突然,后排座位上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宴會的和樂氣氛。
謝青禾目光投過去,正對上龔凌的眼眸,里面如一潭死水再不復(fù)曾經(jīng)的靈動。
在她身邊的田楙,眉頭一皺,眼眸流出微怒。
“阿凌,不可無禮?!?p> 今日是他厚著臉皮來的,就為了確認她是否安好,兩年前她離開之后,自己擔驚受怕日日難安,就連曾經(jīng)的宏圖抱負也丟掉,只想找到她,至于找到她做什么,他還不知道。
“前兩年,我在涼國看到一個誅殺令,說是有一個阿羅婆娑殺了無數(shù)人?!眱?yōu)容華貴的劉芝媚笑一聲,她的目光流轉(zhuǎn),落在衛(wèi)璟的身上。
“我曾遠遠觀望過那個畫榜,竟與謝家女公子有幾分相似。不過女公子氣質(zhì)卓絕,怎么會是殺人不眨眼的阿羅婆娑?想來是我看錯了?!?p> 謝青禾看向她,劉芝,不愧是趙王的長公主,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再模棱兩可說自己看錯了。
不過,自己似乎沒有得罪過這位。
她目光對上她旁邊的男子,跟五年前相比更加冷傲,渾身散發(fā)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
石炎!
石雅當初斬斷情感的人,也正是江北四公子之一。
“即是看錯了,那就不要說,長公主何時成了長舌婦!”
自進了殿一直獨飲的獨孤瑟冷言道。
劉芝臉色一變:“鳳和君何必當真,不過是個笑話!”
“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不能開,游歷各國的長公主不知么?”
“是不是玩笑還不好說?!饼徚鑼χ鴦⒅バΦ溃骸伴L公主,這阿羅婆娑是什么意思?”
劉芝臉色暫緩,道:“這大概要問景賢君了?!?p> 王摯眼神一沉:“我不信佛,故而不知其意。”
龔凌道:“景賢君不知,我卻是知道的,這個意思就是惡婦!”
她的目光盯著謝青禾,猶如利箭。
田楙厲喝一聲:“阿凌!”
“咻!”
一支竹筷從龔凌的耳邊擦過,釘入后面的木柱,只余一個末梢露在外面。
龔凌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尖叫還未起,另一只竹筷從另一半擦過。
幾捋發(fā)絲飄落,如巨石壓在眾人心上。
“抱歉,手滑?!毙l(wèi)璟道。
“抱歉,打蒼蠅?!敝x青禾道。打得是什么蒼蠅大家都知道。
二人說著抱歉,可惜臉上一絲歉意也無!
這一手卻是震懾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江南四公子之首的清河君,乃是少年執(zhí)政的攝政王司馬長平,只不過誰也沒有第一個蹦出來揭穿罷了。
如今齊聚秦樓,多數(shù)人的心里存著打探意味,東晉攝政王受傷落水的消息,席卷了整個華夏,江北各國虎視眈眈。若是消息屬實,怕是一場戰(zhàn)亂又要掀起,好不容易的平和局面將會打破。
可是衛(wèi)璟剛剛射出一只竹筷,力道之堅決,可以看出他的身體似乎沒有什么問題。而他身邊的謝青禾武功也同樣不弱!
“這就是清河君的待客之道?”劉芝看向衛(wèi)璟,眼中流露出失望,讓人頓生自卑。
“若是真心上門做客,我們自然歡迎,若是找茬的惡客,那也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謝青禾冷然道。
劉芝臉色一凝:“女公子有何立場代替清河君回話?”
謝青禾直起身,傲然道:“長公主,你我五年前有過一面之緣,雖未曾相交,可也聽過您胸襟開闊眼界寬廣之名,如今再次見面,我卻才知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意思!”
劉芝怒:“你!”
謝青禾大聲道:“我,我就是你剛剛說的阿羅婆娑,涼國誅殺令中的惡婦!”
頓時,整個宴廳一靜。
“果然是惡婦!”
龔凌臉色蒼白,看著謝青禾,余驚未消。田楙拉著她,臉色亦是不好看。
“呵?!敝x青禾冷笑:“若是你全家被殺,全村被屠,還能做圣母,我謝青禾把腦袋送給你!”
她掃視全場,“你說我是惡婦,那我就惡給你們看看!”
她拍一下雙手:“來人!”
不一會兒,離落壓著一個人走過來。對著謝青禾拱手:“阿姐,刺客帶到。”
“好!”
謝青禾站起來,目光逡巡全場。
“今日在坐的均是江南江北才子,你們定然也聽過兩腳羊之說?”
“不錯?!?p> 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白衣更顯其卓爾不群,他站起身:“五湖人把咱們漢人當作兩腳羊,其中以羯族人最惡劣。”
謝青禾微微頷首:“謝二公子不愧是出自建安謝氏,對此知之甚多。”
謝詢劍眉微挑,這個攝政王挑選的未婚妻子果然聰慧過人。他們可是從未見過面,居然能準確知道他來自謝氏。
偶爾佛
明天爭取早發(fā) 江北四公子 獨孤瑟 王摯 楊棣 石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