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踏入社會
2003年 7月初的一天早上,一列某省城開往南州市的列車里第五節(jié)車廂B六號座位上,一位剛畢業(yè)的大學生懷揣著夢想,躊躇滿志地坐在位置上。他看上去二十二、三歲,身高一米八左右,國字臉,高鼻梁,一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他的名字叫寧勇,是省財經大學2003屆經濟管理專業(yè)畢業(yè)生。今年六月份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通過了最后幾門課程,獲得了學校頒發(fā)的畢業(yè)證書。畢業(yè)了,老師和同學們都勸他到名企或外企展露自己的才華,因為他在學校里不僅文化成績突出,而且經常以創(chuàng)造性思維名揚校園,他幾乎是大學生中超前思維的典型代表,他成了很多同學崇拜的偶像。但是,他沒有去北上廣深一線城市的大企業(yè)里謀一份工作,而是選擇自主創(chuàng)業(yè)。他自所以這樣去做是因為他為了一個理想:創(chuàng)辦企業(yè),擁有實力,改變家鄉(xiāng)的貧困面貌。
他坐在車廂里,一路上看著窗外的風景。車窗外一片片金黃色的稻谷在陣風吹拂下掀起了麥浪,一棟棟嶄新的農舍座落在村莊里,如同別墅一般,遠處山巒起伏、樹木蔥蘢,七月的鄉(xiāng)村似一幅綺麗的水墨畫。突然,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小女孩對她身邊中年男子說:“爸,我想媽媽!”
“女兒,車子到了站點,你媽就來接你了?!敝心昴凶訉π∨⒄f。
“半年沒見到媽了,我想她?!毙∨⒗^續(xù)嘮叨。
“你媽也很想我們的。她為了家里生活,迫不得已才離開我們的?!敝心昴凶诱f。
小女孩憂傷地望了她爸一下,沒吱聲了。
寧勇聽到小女孩對她爸說的話,猶如幾道鞭子抽打著自己。此刻,他的腦海里閃現(xiàn)著媽媽和弚弚的身影,他漸漸地沉浸到痛苦的回憶中:
他十三歲時奶奶患了癌癥,父親為了給奶奶治病借了高利貸,不久債主上門逼債,母親被逼的離家出走,至今杳無音信;就在那一年秋季,弚弚在上學的路上,過河爬溜索時不幸掉進河里淹死了。母親的出走,第弚的溺亡,都歸結為一個原因:貧窮。如果家里不欠債的話,母親會一直陪伴照顧著家人;如果村里有錢在河面上建一座橋梁的話,弚弚也不會在溜索上掉下去淹死。從此,寧勇腦海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貧窮會導致妻離子散,落后會給人們帶來災難。從此他發(fā)誓長大后一定要發(fā)奮圖強,做一名企業(yè)家,讓家人過上富裕幸福的生活,并改變家鄉(xiāng)的貧困面貌……想到在,他更堅定了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決心。
列車在鐵軌上飛速地奔馳,耳邊不時地傳來遠處汽笛的鳴叫聲。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車廂里傳出了廣播員的聲音:“各位旅客,前方是南州站,到達站點的旅客請備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寧勇聽到廣播里的聲音,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他從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行李,等待列車停車。列車慢慢地停下了,車上的旅客慌慌忙忙地提著行李往出口處涌去,寧勇也跟隨著旅客向出口方向走。到了出口處,寧勇拎著行李箱就下去了。突然,他身后一位女子“哎呦”叫了一聲,他回頭一看:女子大慨是被她身后的旅客擠了一下,腳下穿的高跟鞋沒站穩(wěn),眼看著就要摔倒,寧勇扔掉手中的行李,說時遲,那時快,沖上前去用雙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年輕女子所幸沒有跌倒。“好險??!”后面的一位大媽嘴里念道。那女子抬頭看著拉她的人,“好一個英俊帥氣的小伙子”她心想。
“謝謝您了”那女子對寧勇客氣地說,臉上現(xiàn)出美麗的紅云,眼睛里射出感激的目光。
“不用謝,徒手之勞?!睂幱禄貞?。他定睛一看,只見眼前的女子年齡和自己差不多,高挑的個子,身材勻稱,皮膚白皙,瓜子臉,丹鳳眼,就像仙女一樣美麗。寧勇不敢多想,轉過身繼續(xù)往站外走去。寧勇走了一段路,回過頭看了一下,那女子拉著行李箱在后面走著,她看見他回頭,對他笑了一下,寧勇也微笑著向她擺了擺手,隨后跟著人流站在下行的電梯上往出口方向去了。
寧勇出了車站,吃了一盒快餐,在車站附近找到了一家小旅館。旅館老板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他用公鴨般的嗓音問寧勇:“小伙子,住旅館嗎?”
“是的,老板?!睂幱逻呎f邊打量了一下男子。
“想住單人間還是雙人間?”
“我看一下客房再說?!?p> 于是,老板慢騰騰地帶他進了地下室客房。寧勇在地下客房挑了一間單人間問:“這間什么價格?”
“你是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吧!給你便宜些,住一天30元?!?p> “太貴了!”
“你住多長時間?”
“要住一段時間,十元一天行不行?”
老板把他帶到三人間的客房:“這間每天十元!你住不?”
寧勇身上沒有多少錢,最多只能住十元一天的房間,他想了想,只好答應了。隨后他跟著老板在登記處付了錢,便在地下室三人間住下了。房間沒有窗戶,空氣很差,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霉味,房間里光線陰暗,空間狹小,里面擺了三張單人床,床之間只有點縫隙讓人進出。寧勇把行李放到床邊,然后走出旅館找工作去了。他必須盡快找到工作掙到錢,這樣他才能養(yǎng)活自己。
七月的南州市天氣很熱,馬路上驕陽似火、熱浪熏蒸,女人們大多穿著短裙打著傘在人行道上匆匆地走著。商店的門關著,里面開著空調,門前擺著“正在營業(yè)”的牌子。天空中看不到鳥子飛,只聽到蟬兒尖銳的叫聲。
寧勇在街邊邊走邊看有沒有商家招聘廣告,走著走著,來到一家名叫‘福樂酒店’的門口。這是一家中型酒店,門樓金碧輝煌,店內干凈整潔,門前擺了一塊廣告牌子,牌子上寫著“因業(yè)務需要,本店招聘服務員(生)若干名,月工資2000元”。月工資2000元對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來說,挺有誘惑力的,對于急需要錢的寧勇來說更是讓他動心。他不假思索地邁進了福樂酒店,一位年輕的女服務員以為他是來吃飯的,客氣地說:“先生,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