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情況很不好,直播團隊返回的信息是他很可能被感染了。
“需要提取病毒樣本,還有原病毒樣本?!蓖踉傞_車狂飆。
后視鏡里能看到大量異形生物在猛追,兩個小時后,抵達鳳閣關(guān),吳迪的血管末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淤血破裂狀況。
重型醫(yī)護車緊急馳援,這是一件公眾事件了,處理不當,會有負面后果。
“沒有源病毒,我們研制不出抗蛋白?!贬t(yī)護人員和源計劃的人已經(jīng)解析了吳迪體內(nèi)的病毒。
“我有源病毒?!蓖踉傉f。
“在哪?”
“我需要含瘤根菌的干凈可密封容器?!蓖踉偰昧巳萜魅缓笕チ送饷妗?p> 抗蛋白和解毒劑在一小時后被生產(chǎn)出來,吳迪接入后,情況穩(wěn)定下來。
“sir,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保存源病毒的。”
“被血濺到了。”王詡隨口說。
車里傳出霹靂怕啦的聲音,吳迪痛苦在車里掙扎,斷臂長處很多黑紅色的絲線。
“要尸變了嗎?”
“不像?!?p> 一周后吳迪左臂重生,一時間引起軒然大波。
器官重生,一直是人們向往的科技之一,現(xiàn)在有人憑自身做到了。
吳迪退出了直播,王詡想說服安安也退出去,但是安安顯然當成耳旁風了。
安安的直播成功后,效仿大潮也滾滾而來,其實安安不是第一個直播喪尸的主播,不過她是第一個深入西部直播喪尸群落,而且仍活著的一位。
“你說吳迪會不會被解剖!”安安突然問王詡。
“刀片哥,被片?”王詡說,開著車沒反應(yīng)過來。
“船長原來很有幽默基因啊。”安安還開著直播,網(wǎng)上已經(jīng)開罵了,說著個笑話低級,然后還笑的很開心。
為了降低噪音,這次他們開的是輛電動汽車,其實算是為車輛廠家做了廣告,廣告是安安接的。
關(guān)了直播,安安就開始補妝
“王哥,這次直播后,我可能就要回家談婚論嫁了?!卑舶舱f。
“好事,早點結(jié)婚,過了三十歲就是高齡產(chǎn)婦了?!蓖踉傉f,
“我才21歲?!卑舶餐蝗灰庾R到自己說漏了,還好沒開直播。
“我媽說給我介紹了個進化人士,有公職證件?!卑舶舱f。
“那很好啊?!?p> “我不想結(jié)婚,現(xiàn)在誰還結(jié)婚,沒必要。”
一路之上,連白骨都沒有看到,空蕩蕩的。除了王詡用彈弓擊落了一直喜鵲關(guān)在后車廂的采集箱里,他們基本再沒見過什么活物。
直播目標已經(jīng)到達,清縣。
王詡放慢了車速,安安開攝像。
沒有喪尸,吸引他們的是路兩邊的樹木。
樹應(yīng)該是直立生長的,但是這里的樹現(xiàn)在都彎曲癱軟匍匐在地上生長,樹干上長出根須插入地下。
“樹種是楊樹,樹齡大概在五年以上,我們知道樹木的形成層完成生長后,其實已經(jīng)算是進入死亡狀態(tài)了,但是在這里出現(xiàn)了異變?!卑舶舶宴R頭轉(zhuǎn)向了一棵被鋸開的樹,它的年輪長出了新的組織,正如安安所說的。
樹是王詡鋸開的,不過他現(xiàn)在在一邊愣神。
當接觸到樹木的時候,他聽到了竊竊私語,不是一個人,好像很多人在說悄悄話。
他仔細回憶,聽到了什么,卻根本聽不懂,有些像是在滑動玻璃,有些聲音像是釣魚線輪在收線,漏氣的聲音,雨滴落的聲音,有聽不懂的語言低語的聲音。
更糟糕的是他不接觸樹木了,這些聲音仍然在耳朵里回響。
他堵上耳朵依然能聽到,持續(xù)的聲音讓他有些眩暈。
有風吹起時,聲音變小了。
”王詡看到一個發(fā)著淺綠色發(fā)黃光的人形靠近自己,附下身,他分不清是幻覺還是幻象,但是感覺有點熟悉和親近,沒有恐懼的感覺。
“沙灘的印跡滲出水,有金色的光閃爍。”
“王哥,王哥?”
“剛才我睡著了?”
“大概是吧。”安安說她已經(jīng)對著王詡拍了5分鐘了。
“能回放嗎?”王詡在調(diào)取以往信息,真的有什么來過。
王詡獲得了不明信息,似乎還是他主動加載的。
“看來今天是沒什么刺激的事了,只能拍拍風景了?!?p> “喪尸目擊直播第三期,我是安安。現(xiàn)在位置是清縣,失落的小城,沒有見到變異的動物,有點失望。但是這里有許多奇異的植物,比如這一片,似乎是枯萎的四葉草,非常巨大的四葉草,這里就像是干涸而死的叢林。這些像是巨大的豆角的東西,好像是種子……”安安輕觸,王詡撲過來抱住了安安滾到廢棄的車輛。
“啪啪啪”什么破裂的聲音開始擴散而去,周圍殘存的玻璃嘩嘩啦啦的連續(xù)破碎,掉落的聲音。
各種雜亂的聲音,如潮般涌來。
擋在他們前面的車,發(fā)出哐哐的亂響,劇烈的搖晃。
等聲音全部停下來時,環(huán)看四周,千瘡百孔,就好像被轟炸過一樣。
他們的電動汽車,玻璃上滿是裂痕
眼前的四葉草叢林已經(jīng)消失了,地上都是碎葉和破碎的種鞘。
有一臺攝像還在工作。
王詡擦汗,安安環(huán)看著四周人似乎有些傻了。
“觀眾朋友你們看到了嗎?太壯觀了,四葉草,種鞘彈幕狂潮,看到墻上這些秘密麻麻的孔洞了嗎,里面有種子,嘔,對不起我有密集恐懼癥……”安安邊吐邊完成了直播。
王詡感嘆,誰活的都不容易。
“安安,有人來了,快收拾東西?!蓖踉偪吹桨舶菜坪鯖]聽到,還在向過來的機車小隊招手,冷汗瞬間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