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閣的舞臺上
慕傾雪從二樓閣樓處一躍輕輕飛下,一身紫衣外披繡花輕紗,手握淺紫色紙傘,輕輕飄落,紙傘在她手中一直轉(zhuǎn)動,甩出片片紫色花瓣,裙擺飛揚旋成回環(huán),到地面時腳尖輕輕掂地,她把手中紙傘拋向人群中。
兩手拱握于右腰間,向在場賓客行了個禮。紅唇微翹,明眸似帶笑,高雅大氣,站在臺上如同雪蓮般高潔。慕傾雪這般美人就算站著不跳也是月下那佳影,在場的見著這容顏都情不自禁發(fā)出哇哇驚嘆聲。
奏樂響起,臺上舞動著的曼妙身姿,如月下芙蕖圍繞的仙子,蕩漾著裙擺,那回眸一笑不知迷了多少人眼。
連夭寧兒都不自覺的感嘆:“真美?!?p> 她回神看了看厲爵和東方煜,東方煜是一臉的癡迷相,厲爵卻還拎著個鴨架時而低眼看手上啃著的鴨架時而往慕傾雪方向瞟去。
不知為何,夭寧兒此時內(nèi)心竟是竊喜,她不知是因見著厲爵有曾經(jīng)傻不愣登模樣而竊喜亦或是因他沒為慕傾雪癡迷而竊喜,心里卻是安慰著自己:21世紀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一舞結(jié)束,奏樂剛停,沒等慕傾雪向來賓行禮,一藍衣男子便走上臺扯過慕傾雪袖子,抓住她手臂輕薄道:“美人兒,今晚就給小爺來個獨舞,陪小爺樂樂?!蹦凶踊蛟S喝了幾杯,言語表情略顯猥瑣。
“又是這貨,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睕]等厲爵和東方煜反應(yīng)過來,夭寧兒腳一掂縱身飛到閣樓下,腳尖剛好落在那藍衣男子后腦勺,借他腦勺之力一躍到慕傾雪身后。她手握紙折扇,啪的一聲收住半遮著臉的紙扇。俊麗爽朗,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剛陽決絕,其中又有少許女性之陰柔幽然,讓人有種雌雄莫辨之感。
夭寧兒走近藍衣男子,清了清嗓子裝作男兒腔:“我說這位相爺夫人的侄兒,您是從街上一路調(diào)戲姑娘調(diào)戲到這聽雨閣了?”
“你是誰,膽敢對我這般無禮?”男子氣憤,一只手依舊緊緊抓著慕傾雪的手。
“你算什么東西,我不敢對你無禮?”夭寧兒眼神似是要把他誅殺了般憤恨。
“你,你,你一個女子怎敢來這種地方?”此藍衣男子便是在街上被夭寧兒扇嘴巴子的曹禺。認出夭寧兒的他此刻嘴上是不饒人,眼里卻帶著恐慌。
“我說大哥,你村里來的嗎?不,這侮辱了‘村里’這詞,因為我也是村里出來的?!必矊巸鹤詡€嘀咕著?!盀楹文氵@腦子你這見地如此讓人抓急?!必矊巸鹤叩剿?,紙扇打在他抓著慕傾雪的手上,曹禺感覺到了痛便立即松開握住慕傾雪的手,他身邊的小廝也走上臺攙扶著他。
“公子,這不是方才在街上見的妖女嗎?咱們,要不先回府?!毙P有些顫抖的低聲說道。
“起開,沒用的東西,要回你自己回,別在這丟人。”曹禺甩了小廝的手,走向夭寧兒:“妖女,你好大的膽,竟敢女扮男裝進這聽雨閣?聽雨閣是你這樣的女子能來的地方嗎?”聽到臺下一陣起哄,曹禺氣勢更強:“你們聽雨閣也不管管的嗎?”
“是嗎?”夭寧兒眼里閃過一絲魅惑,微翹嘴角大聲說道:“哈,剛剛還說你腦子不好使,現(xiàn)在看來眼睛也不好使呢,我堂堂七尺男兒你怎會把我看作妖女呢?莫非你便是剛剛在街上調(diào)戲我同胞妹妹那惡徒?”場下又是一陣起哄,發(fā)出陣陣氣憤,都喊著把這惡徒趕出聽雨閣。
“你好大的膽,竟敢對當今相爺夫人的侄子無禮?!辈茇鹗直巯胨υ谪矊巸耗樕?,沒等夭寧兒還手,她身后便伸出一只手迅速把曹禺推開,吼道:“你敢?”厲爵怒目瞪著他,嚇得他后退幾步。
“你。。。你又是誰?如此好事,想找死嗎?”曹禺指著厲爵說道。
“厲爵”臺下都哇的一聲,有人說道:“這不是伐胡剛歸來的爵遠將軍嘛?”
“我與這位寧公子是舊相識,寧公子可是經(jīng)常出入聽雨閣的貴客,我想連這里的小二都知道。”厲爵看了眼小二石頭。
“是的,寧公子可是我們這的常客,也是我們大當家的朋友,這位相府家的侄子您為何要這般說寧公子?”石頭滿臉氣憤的說道。
“我剛到聽雨閣便知這閣里的規(guī)矩,你竟敢在此破了規(guī)矩掃大家的興。”厲爵聲聲苛叱,眼神犀利,跟剛剛那啃鴨架的傻愣簡直兩個樣:“看在相爺?shù)姆萆衔冶悴坏箅y你,滾!別再讓我見到你?”
曹禺聽聞是皇帝身邊紅人爵遠將軍,一下子嚇得冷顫,沒敢抬頭看他,灰溜溜想跟著小廝走了。
“慢著”那讓他害怕的聲音再次入耳,曹禺轉(zhuǎn)過身,額頭堆滿汗珠:“將軍有何吩咐?”
“把聽雨閣令牌留下,以后莫想再踏入這聽雨閣的門?!眳柧袈曇舻统羾烂C。
曹禺用手肘蹭了蹭小廝示意他趕緊拿出令牌。小廝把令牌交到厲爵手中。兩人便顫抖著轉(zhuǎn)頭要走。
接過令牌,厲爵再道:“把你那身藍衣給我脫了?!?p> “厲公子,厲將軍,這這是為何?”曹禺哀求般的詢問厲爵,眼睛與他直視不到一秒便嚇得低下了頭。
“因為你穿的跟寧公子同胞妹妹一樣顏色的衣服,這身藍衣不適合穿你身上,趕緊脫下滾。”曹禺一臉怨氣但又不敢不從,在臺上脫下藍衣只穿那打底白襟衣便灰溜溜跑了。這般狼狽樣,引得臺下一陣哄笑,喊著脫得好。。。
厲爵低聲對夭寧兒道:“走!”
看著厲爵的樣,夭寧兒傻愣了幾秒,被厲爵拽了拽右臂才回過神來。
“錚王殿下”般若站在東方煜身旁輕聲叫道,兩人在閣樓上一直看著樓下的爭執(zhí)。
剛剛的一切盡收在東方煜眼中,他本想下去制止,但前思后顧一番后再抬眼時發(fā)現(xiàn)剛剛還啃著鴨架的厲爵已跑到樓下。
“錚王殿下,錚王殿下”般若再次低聲叫道。
“噢,喚我東方公子便好。”剛剛發(fā)呆著的東方煜一下子變了個臉,笑意盈盈的對般若說道。
“厲公子和寧兒上來了,您看咱們還是坐回去等他們吧?!卑闳羲坪跻芽闯鰱|方煜藏在心尖的事兒。
“般若姑娘請”東方煜微笑著做出請般若坐回桌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