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成一個熟懂人心理的人更善于偽裝。
千島單手撐在床頭,不屑道:“你們警察向來講究證據(jù),空口白話會相信?”
繼續(xù)補充道:“今天和你們說這些沒指望你們幫我,你們也就象征性聽聽?!北緛硭苷f出這些也是意料之外。
也不知道為什么剛才他看到阿園的假肢和那張柔弱的小臉上強忍著的堅硬,他的心突然被打開一個大大的破口,壓抑著一個多月的恐懼、害怕像流沙一樣往外流淌直擊腦門,喉嚨也忍不住想要說出來,即使明知道說出來沒有。
興許是阿園本來就有一種讓人覺的安全、安心的能力。
“那你把自己關(guān)了一個月感覺怎么樣?是完全自愈了?”暗含嘲諷的口吻在黎彬嚴肅的表情下不顯任何嘲諷的意思。
千島抬起頭,先是疑惑,再無奈的笑道:“盡管你們不相信,我確實好了,從我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的那一刻到現(xiàn)在我的記憶都是完整的,也沒有再聽到催眠聲…所以剛才你們敲門我從門縫里看你們,我怕你們是壞人?!?p> “可你還是讓我們進來了!”
“難道不是你們故意恐嚇我我才讓你們進來的嗎?”千島直勾勾的看著黎彬,被額間亂發(fā)擋住的視線沒有任何閃躲。
“你剛才的態(tài)度和現(xiàn)在差異太大,為什么會改變態(tài)度回答我們的問題?!?p> 千島的眼神突然變的有些閃躲,余光里阿園正看著他,他將煙頭扔到腳底下站起來,然后走的們口打開門:“你們的問題我已經(jīng)回答了,請回吧!”
阿園無語,門前七尺高的大男人,30而立的年齡,做起事來像個孩子,脾氣比天氣都多變,說趕人就開始趕人,她還以為千島愿意回答問題這次會有什么收獲呢,沒想到是干打雷不下雨。
阿思杰也沒有什么要問的了,開口:“好,請你在這上面留個指紋,今天打擾了?!?p> 三個人已經(jīng)走到門口,黎彬轉(zhuǎn)身說道:“關(guān)于被人催眠的事我相信你,回去后我們一定會調(diào)查,希望日后千島先生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p> “…嗯好,會的?!?p> 盯著三個人離開的背影,千島的視線始終落在那嬌小柔軟雖一瘸一拐但堅定的背影上面。
出了B區(qū)時間已經(jīng)將近10點。
阿園的腿只能靠著兩個人架起來走路。
今天早上去玩墓園,回家的時候只換掉了濕衣服腿上的水沒擦干,來回摩擦導(dǎo)致腿上的傷更嚴重了。
三個人直接在別墅區(qū)旁邊的廣場座椅上坐下,阿園將褲腿翻起來,腿上與假肢接觸的位置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我送你去醫(yī)院吧園園?!卑⑺冀苄奶鄄灰选?p> 黎彬冷冷道:“讓阿隊長送你去醫(yī)院,現(xiàn)在天氣很容易令你腿上的傷感染。”
“沒事我還行!”當(dāng)心里的痛蓋過身上的痛,也就感覺沒什么了。
阿思杰:“我知道因為媽去世你一直心情不好,可是你也要為自己想想,走,我?guī)闳メt(yī)院。”
阿思杰的手剛碰到阿園的胳膊,就被阿園推開:“我說了不去?!?p> 有時候?qū)Υ裏o理取鬧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她硬你比她更硬,甚至要讓自己臉皮更厚點才行。
顯然接下來黎彬做到了。
黎彬一把將阿園打橫抱起,阿園按上假肢身高不過一米六,體重八九十斤的樣子抱起來完全不費力氣。不過未經(jīng)同意被人抱起來阿園瞬間像炸了毛的公雞,身體雙手胡亂撕扯。
“你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憑什么管我,你放開我。”
黎彬的雙手就像是鐵鉗子一樣無論阿園怎么扭動撕扯都無法松動半分。
連被阿園抓破了臉黎彬都無動于衷。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去醫(yī)院。”像是在冷冷的下達命令令阿園撕扯的更加厲害。
“我跟你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關(guān)我,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你快開我,不然我一定會去警察局告你性騷擾?!眹^的人越來越多,阿園根本不顧及他們的眼光吼叫的更厲害。
黎彬的手抓的更緊,一邊怕弄痛阿園一邊又怕摔到阿園。
“我們可以有關(guān)系!”說完扭頭對著圍觀的人群:“不好意思她不肯去醫(yī)院看病,我這只能強行帶過去,打擾到大家了。”
黎彬早已不復(fù)剛才的冷臉,眼角含笑,那模樣讓人一看就覺的兩人是小情侶之間的鬧別扭,這會兒到顯得阿園很不懂事了。
“你們別聽他說,我跟他不認識,他這是綁架?!?p> “綁架?如果你說我?guī)闳メt(yī)院是綁架的話那就是綁架吧?!闭f著黎彬神色露出一股無奈,饒有一股受氣的模樣。
“喲,姑娘我看你男朋友對你挺好的,這有病得去看病。”
“跟小伙子一塊去醫(yī)院吧,多好的男朋友。”
“咦,你看他長的真帥,可惜有了女朋友,”
我要是在他懷里肯定要趴著抱著死活也不放開,根本不舍得打他,你看他臉都被這女的打破像了?!皟蓚€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一臉花癡模樣看著黎彬,簡直是想把黎彬生吞活剝。
阿園這才看到黎彬的臉上確實被她的指甲劃出兩厘米長的口子,心里的不爽隱隱消去了不少,看了一圈圍觀的人動作才放緩了下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p> 阿思杰完全沒料到一向穩(wěn)重的黎教授會做出當(dāng)街誘導(dǎo)人的事情,一時間伸手也不是收手也不是,心里面五味雜陳,感覺到一股子酸酸的味道逐漸沾滿胸腔。
...弟弟,他是她的弟弟!他們還有可能吧!
想到這他開口:“走吧我們?nèi)メt(yī)院?!狈鲋@眼睛盯著黎彬,是感激,是嫉妒的眼神。
阿思杰卻沒看見黎彬已經(jīng)原地收住笑容,他‘耍無賴’的時機是在不太合適,她會恨他嗎?
從阿園最近毫無顧忌的逼迫她自己和對他和阿思杰抵觸的情緒,他何嘗不知道阿園這一段時間心里所想的,顧青霞去世阿園不僅僅是傷心,更多的是在埋怨他們,埋怨他們雖無心卻簡介害死了顧青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