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曖昧的華爾茲
看出許墨的疑惑,Alan Garcia笑著做了介紹。
對于傅家的關(guān)系,許墨從來沒有了解過,就算因為顧之灝認(rèn)識傅涼西后,也只是知道傅涼西和他的父母早就搬出傅家。
原來傅涼西的父親和傅暖愛才是親兄妹,傅暖愛的父母離婚后就一直跟著母親住在國外。
所以許墨從來沒有見過傅涼西的這個姑姑。
因為有客人到來,兩位主人需要接待,傅涼西領(lǐng)著魏洲和許墨向里走去。
許墨向里看去,整個宴會設(shè)計非常浪漫,仿佛置身花海,邊走邊能體會到主人的用心,每一個景色內(nèi)都有一段關(guān)于主人的感人故事,仿佛四季只是陪襯。
傅涼西突然出聲拉回她的注意力,“似乎魏總跟我姑父關(guān)系很好,呵,你們這個輩份的人建立一段友誼似乎非常容易?!?p> 許墨聽出他話里揶揄,在她的印象里,傅涼西從來不會說出這種話,以往一直是很溫和的一個人。
她蹙眉剛要開口緩和,魏洲已經(jīng)出聲了。
他腳步微頓勾起嘴角,眼睛直視著傅涼西。
“你說的對,我的輩份和年齡都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一聲叔叔,你無法理解也說的過去,畢竟你還是個少……年?!?p> 傅涼西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他正要開口,聽見有人喊他,抿著嘴轉(zhuǎn)身離開了。
許墨側(cè)身抿著嘴笑,“你們怎么這么幼稚?”
難道兩個出色的人走到一起就會互相看不慣嗎?
魏洲笑了笑。
傅涼西的出言不遜,像是要提醒她或者他年齡這個問題,幼稚的小朋友說話不思考嗎?這對他算個問題嗎?
當(dāng)然,他肯定不會說出那小子對她有意思這種話。
許墨不置可否,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邊往前走邊說,“你怎么跟Alan的關(guān)系這么好?他的夫人很美很溫婉,這就是他不向外界宣告的原因嗎?可今天的宴會似乎是要告知全世界了?!?p> 魏洲跟上她的腳步,“很多人以為我跟Alan認(rèn)識是因為工作來往,恰恰相反,跟工作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她微仰頭瞅了他一眼。
“確切地說是因為他的夫人,傅暖愛是一名舞蹈家,大家習(xí)慣稱呼她為傅老師,十年前她表演的時候從舞臺上摔下來,傷的很嚴(yán)重,那時候我剛到美國身上唯一的錢被偷,我追上去跟人打架受傷被送進(jìn)醫(yī)院?!?p> 她略微吃驚的停下腳步看著他,魏洲說起自己的過去很坦然,臉色看起來很平靜。
“傅老師是Rh血型,需要緊急輸血,當(dāng)時的Alan像個瘋子一樣在醫(yī)院大喊大叫,我就站出來了,但我要求他付我一百萬?!?p> 魏洲說到這停頓下來去看許墨的神情,許墨微仰著頭凝視著他,她只是在傾聽,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神情。
他心里笑了笑。
許墨就是有這樣的特質(zhì),她的眼睛很柔和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讓他愿意很舒心的講下去。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讓他付一百萬?”
許墨的動容并不是他要一百萬,而是為了唯一的錢去拼命,他初到美國就遭遇到打擊,也許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大多人在困境中很容易沉淪,但他是特別的,他的骨子里就有一股不輸人的血性。
許墨直視著他,“身無分文的你可能真的需要錢,但我覺得是因為別的原因?!?p> 魏洲深深的看著她,眉眼舒展的笑了笑,“許墨,你知道你有多好嗎?”
許墨錯愕了一下。
“好到……”他已經(jīng)等不及。
兩個人對視的畫面突然被人打破。
魏洲緩慢的從許墨的目光中抽離自己,差一點他就說出那句話,幸好被人打斷,他很清楚現(xiàn)在還不合時宜。
他轉(zhuǎn)頭淡淡看過去,許墨也跟著看向那人。
是Bonnie的股東William,一個四十多歲金色卷發(fā)的外籍男子。
William穿著時髦,佩戴著昂貴的珠寶首飾,眼睛透露出很精明的樣子,“我想這就是Bonnie新任的首席設(shè)計師許墨小姐吧?長的很漂亮,可如果只是漂亮,似乎只能說明她很適合……”
魏洲目光驟然犀利的盯著他,William識趣的閉了嘴。
“我得提醒你一句,董事會的決定不會變,你最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p> 許墨看出這個William是代表Bonnie股東來跟魏洲談判的,看來因為她的事對他影響很大。
她看了一眼魏洲。
魏洲卻是盯著William戲謔一笑,“William,聽過’槍打出頭鳥’這句話嗎?”
William蹙眉,“what?”他顯然不明白。
許墨對于這個對自己無禮的人表現(xiàn)出大度,她笑著解釋道,“比喻出面帶頭的人容易遭受打擊,看起來William先生似乎被人當(dāng)槍使了?!?p> 被人當(dāng)槍使,這話他能聽的懂,臉色瞬間變了。
魏洲似乎有別的打算,冷聲道:“William,我們談?wù)劇!?p> 許墨點點頭離開。
她轉(zhuǎn)過身后,臉色就嚴(yán)肅起來,董事會幾乎在強制逼迫魏洲,這比她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
宴會的賓客有許多珠寶設(shè)計界的名人,但她現(xiàn)在并沒有心思去關(guān)注這些。
傅暖愛因為站的累了,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里,看到許墨笑著招呼,“小墨,這邊?!?p> 許墨抬眸微微一怔,然后笑著走了過去,落座后喊了一聲,“傅老師?!?p> 傅暖愛笑了笑,“那小子跟你說過了?!?p> 傅暖愛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個很深的酒窩,很好看。
許墨也笑了笑,點頭道:“只說到他要一百萬。”
傅暖愛想起往事樂的笑出聲來,“你一定想不出,當(dāng)時的魏洲是個什么樣子,那小子痞透了,剛跟人打完架,渾身臟污,手臂流著血,還囂張的張口就要一百萬,那一身的氣焰連Alan都給唬住了,也不知道哪個金窩給養(yǎng)出來了的?!?p> “Alan也是著急了,但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人,指著那小子就開罵,‘錢給你,你敢騙我,我殺了你!’”
“你知道當(dāng)時魏洲說了什么嗎?”
傅暖愛幾乎大笑起來。
這些雖不是她親見,但住院的期間被別人翻來覆去講了不知多少遍,在見過當(dāng)時的魏洲時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
許墨笑著看向遠(yuǎn)處的魏洲,他嘴角掛著笑一副高高在上的矜貴樣,笑道:“一定更囂張,而且絕對刺頭!”
“他當(dāng)時揣著兜一屁股坐下,說‘看來你也不著急,得!老子心情不爽了,你跪下叫我爸爸我也不一定賞你幾滴血。’”
“你再看看現(xiàn)在的魏洲,哪還有當(dāng)年的影子,全收斂起來了,我現(xiàn)在也很難想象出來?!?p> 許墨緩緩道:“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同樣珍貴,這才是完整的他。”
那樣的一個人肯定經(jīng)歷了莫大的打擊,才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凝視著傅暖愛,鄭重的道:“傅老師,我能請您幫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