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ㄊ耙迹?p> 趕到前廳時,院里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除了杵在最顯眼處的昆吾派,還有肖逸敖絮絮以及其他一堆叫不出名字的武林人士。
宋淼滄死咬著牙,朝肖逸怒目而視,“你說不是你干的,可除了你們敖家,誰還敢在劍嘯山莊里對薛莊主動手?何況因著前武林盟主之事,貴派一向?qū)ρ叶嘤姓`會......”
敖絮絮眼包著淚泫然欲泣,想要上前理論,卻被肖逸側(cè)身擋住,卻聽他緩緩道:“我說過,薛莊主昏迷不醒之事與我無關(guān)。要定我罪,拿證據(jù)說話?!?p> 晃晃雙手扒著粗樹枝,雙腿跪在國師肩上不遠不近地朝前打望。見肖逸還算有擔當,少帝對他便又有了些改觀。
他壓著聲氣對國師輕聲道:“看來昨晚鬼鬼祟祟那兩個還是得手了。只是不知道阿軒昨晚為何就沒看出來。”
感到少帝濡濕的氣息蕩在頭頂,國師心里升起一股難以言狀的情緒?;位斡终f了句什么,他完全沒有聽進去。
“阿軒?”晃晃捂著他的眼又喚了一聲。
“少爺......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p> “我知道啊,宋淼滄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咬死肖逸,可肖逸也沒辦法洗脫自己的嫌疑。”
“我的意思這件事只是開端,怕是難以善了。”
晃晃聞言,忙伸手拍了拍胸口,“還好有你在,倒也沒什么好怕的?!?p> “......”抽了抽嘴角,國師又道:“為少爺安危計,您還是回京為好?!?p> “我雖不喜肖逸,可面前這事,他極可能受到了冤枉,我怎能置之不理呢!”
“少爺實在不放心,容后再派人查探?!?p> “阿軒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回去!”
“這件事牽連甚廣。事態(tài)失控,恐怕我很能周全到您?!?p> “當真這么可怕?”
“當真?!?p> “你堂堂國師,武力又暫居天下第一,果真護不了朕?”嘴巴輕貼著國師耳廓,少帝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
晃晃不經(jīng)意的動作撩得國師有些心猿意馬,他強壓下了心頭燥熱,扶正了頭頂?shù)纳碜?,“陛下貴體,九五至尊,臣莫敢教你以身犯險?!?p> “且論你能不能護好朕,這與朕回不回京并無關(guān)聯(lián)?!鄙俚鄣偷蛧@了口氣,復言道:“若事態(tài)果然嚴重,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危機四伏?朕坐擁江山萬里,寶殿之上,威儀天下,難道被十萬禁軍護著,就能保證半毫危險也無嗎?”
國師被這話噎住,也是久久不語,默了半晌,他才無奈地妥協(xié)道:“要遏制事態(tài),只有洗清肖逸的嫌疑?!?p> “怎么洗?”
“找出薛莊主昏迷的原因?!?p> “我們現(xiàn)在能進去看看薛戰(zhàn)的情況嗎?”
“不能......”
“不看怎么能知道真實情況呢!”
“此刻眾多高手,人多眼雜。晚上再去?!?p> 晃晃嗯了一聲,又問:“朕其實一直想不通一點?!?p> “?”國師微微仰頭,以示傾聽。
“孟三秋既然這么厲害,他為什么不自己競選武林盟主之位呢?”
畢竟如今明面上能壓得過他的就只有國師了,國師既已在朝為官,自然不會插手武林之事。
“臣暫時也想不透其中關(guān)節(jié)。”國師毫無頭緒地搖了搖頭。
兩人一陣交談,未察見唐影已經(jīng)進了前院,走姿還十分撩騷,“劍嘯山莊的事什么時候輪到昆吾一個長老說了算?”
唐影的話教眾人都側(cè)臉看了過來,宋淼滄臉色很不好看,霍氏身為薛戰(zhàn)嫡母,自然要幫腔,“宋道長乃戰(zhàn)兒母親的師弟,愿為戰(zhàn)兒乃至整個劍嘯山莊主持公道再合適不過了。唐姑娘對此有異議,莫不是對戰(zhàn)兒昏迷之事已有看法?”
霍氏三十好幾,看起來倒還端莊。遠山眉淡淡勾勒,壓著沉靜如水的丹鳳眼。略厚的唇瓣更襯得她面相和善。身著黧色齊腰,系著褐色宮絳。外罩紺藍大袖衫,繡滿了經(jīng)書紋案。手上則掛著一大串東海檀木制的佛珠,一副與世無爭的作態(tài)。
唐影被霍氏問住,勾了勾嘴角道,“薛敖兩家的舊怨眾所周知,肖逸若選擇在這里動手,任誰都會把他視作頭號嫌疑。諸位是覺得他會蠢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