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連忙擺手,道:“那怎么成?恩公若是不想讓我這么叫,那我便稱恩公為公子吧,好不好?”
瞧著少女活潑可愛的模樣,莫凡笑了笑,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 鄙倥鋈患饨幸宦?,似是想起什么重要事,忙道:“公子,你瞧我糊里糊涂的,到現(xiàn)在竟還沒自我介紹!——我姓李,阿爹阿娘給我取名婉兒,公子叫我婉兒就好?!闭Z畢莞爾一笑,明眸皓齒,端的美麗純潔。
莫凡不禁心中一動(dòng),嘴角也跟著露出笑意,呢喃道:“婉兒,婉兒,可真是個(gè)好名字。”
李婉兒咯咯笑了起來,道:“公子謬贊了!”眼見日落西山,便道:“公子,你該餓了吧?婉兒去采些野果來。”
“也好?!蹦矐?yīng)道,“我再去打些野味,一會(huì)兒在這匯合?!庇謬诟浪骸坝浿鴦e走遠(yuǎn)了!”
“嗯!”
她采了許多野果又掘了不少紅薯帶回來,發(fā)現(xiàn)莫凡已升起篝火,火上架著兩只剛剝了皮的野兔,但他人卻沒在這兒。
放下東西,李婉兒四處尋找,叫道:“公子!公子??!”暗中尋思:“這個(gè)時(shí)候公子會(huì)去哪呢?”
忽聽遠(yuǎn)方水聲隆隆,好奇心起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莫凡正赤裸著身子在一瀑布底下的深潭中洗澡,放了心,臉上卻浮現(xiàn)兩抹紅暈,嬌羞無限。
她見莫凡的衣衫盡數(shù)破碎,便從背囊中取出父親的干凈衣衫,疊得整整齊齊,放到了瀑布一旁,而后羞紅了臉逃也似的走掉了。
瞧著李婉兒匆匆離去的背影,莫凡莞爾,暗忖:“這小姑娘倒挺有意思?!毙闹袑?duì)她的好感多了起來。
洗干凈身子,莫凡躍上岸來,想:“身上水分不干,穿衣難免不痛快?!北惴砰_拳腳在地上練起拳來。
“公子,我烤了紅薯,你先嘗嘗!”李婉兒興高采烈地闖進(jìn)來,莫凡一怔,停了身形,下意識(shí)地看向她。
見到赤身裸體的莫凡,李婉兒尖叫一聲,急忙捂住眼睛,也沒想到手里的紅薯已掉到了地上,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轉(zhuǎn)身奔了出去。
她估摸著時(shí)間,覺得莫凡差多洗完澡穿好衣服了這才拿著剛烤好的紅薯去找他,急于在他面前一顯手藝,哪料到莫凡居然沒穿衣服在岸邊打拳,這讓她大感意外。
奔回篝火旁,她越想越覺得剛才的事情很難為情,心中暗暗自責(zé):“婉兒呀婉兒,真是讓你笨死了,你又不是公子怎么會(huì)知道公子的想法呢?
你覺得他該洗完澡穿好衣服了,可他偏偏在打拳,這樣莽莽撞撞地沖進(jìn)去本就不該,還……還看到了……哎呀呀,真是羞也羞死了。”
想把剛才那些畫面統(tǒng)統(tǒng)都忘掉,偏偏做不到。莫凡赤裸的軀體在她腦子里晃呀晃晃呀晃,害得她一顆心如小鹿般亂撞。
“想什么呢,婉兒?”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完全沒有注意到莫凡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身旁。
“我……我……”她不敢去看他,臉紅到了耳根子,還在糾結(jié)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微微一笑,莫凡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贊道:“婉兒,你烤得紅薯很好吃呢,能再幫我烤一個(gè)嗎?”
婉兒心花怒放,喜道:“當(dāng)然沒問題了!”開始擺弄紅薯。
莫凡坐在她身旁,靜靜看著她白皙紅潤的臉蛋兒。幾縷碎發(fā)隨微風(fēng)輕輕擺動(dòng),偶爾遮住她嬌小可愛的耳朵,他只覺心中無限美好,有種說不出的享受。
似是發(fā)現(xiàn)了莫凡的舉動(dòng),李婉兒的臉龐又浮現(xiàn)一抹緋紅,整個(gè)人緊張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
覺出她的不自在,莫凡微微一笑轉(zhuǎn)開視線,翻烤著已有五分熟的肉兔。忽聞到一陣芳香,問道:“紅薯好了嗎?”
李婉兒擦了擦臉上滲出的香汗,將烤好的紅薯放到瓦片上,雙手恭恭敬敬地端到他跟前,喜道:“公子,請(qǐng)用吧!”
“撲哧”,莫凡笑出聲來。李婉兒大異,只聽他柔聲道:“你看看你,自己都變成一個(gè)小花貓了?!?p> 原來,李婉兒在揩汗的過程中不小心把灰土都蹭到了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說不出的滑稽。
李婉兒將紅薯放到一邊,嘟著小嘴,嗔道:“公子,你笑話我,婉兒不理你了。”說著轉(zhuǎn)過身去。
莫凡莞爾,用從瀑布帶回來的水打濕自已的袖口,轉(zhuǎn)到她的身前,道:“我來幫你擦掉吧!”舉起袖口輕輕擦拭李婉兒嬌柔的面頰。
嗅著莫凡身上所散發(fā)出的陽剛之氣,李婉兒的心怦怦亂跳,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灰跡漸漸被拭掉,雪白的面容顯露出來。望著李婉兒清澈無邪的雙眸,莫凡心中大動(dòng)。
月至中天,李婉兒像只小貓似的依偎在莫凡的懷里,軟綿綿地道:“公子……”
莫凡輕輕吻了她臉頰一下,打斷她,問道:“你還叫我公子?”
李婉兒嗔道:“那你想讓我叫你什么?”
“嘿嘿!”莫凡一臉壞笑,反問道:“你說呢?”
李婉兒大羞,粉拳輕輕捶他胸口,嗔道:“你好壞呀!——咱倆兒還沒成親呢,那種稱呼你叫人家怎么說得出口?”
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莫凡笑道:“那就隨你吧,只要不再叫我公子就成?!?p> 沉吟片刻,李婉兒仰起小腦袋,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笑道:“那就叫你小凡,嘻嘻……”粉嫩的小手俏皮地去捏他的鼻子,捏住了還不成,非得左右晃動(dòng)幾下才罷手。
莫凡一點(diǎn)兒都不抗拒,就像一個(gè)玩偶似的任其擺弄,看她開心自己也歡樂非常。
夜更深了,莫凡摟著李婉兒沉沉睡去,而她卻異??簥^,覺得這一切都好像做夢(mèng)似的。
一天之前,她還同父母歡聚一堂,如今卻陰陽相隔;一天之前,她與莫凡還形同陌路,如今卻同床共枕。
深深嘆了一口氣,只覺世事無常,心中悲喜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