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警覺性高的近衛(wèi),立刻有有人察覺我的靠近前來盤問:“你是何人?速速離開?!?p> 我立刻怯怯回道:“侍衛(wèi)哥哥,奴婢是太子殿下府上的侍婢,因為路上太過貪玩與府中人走散,還煩請您為我指條明路。”
他猶豫一陣似乎信了我的話,回頭瞥了眼太子的方向指給我看,我借著騎在馬上,個頭與他一般高的優(yōu)勢,將藏在袖間撒了迷藥的帕子迅速捂住他的口鼻。
這是池瀝送我的特效藥,他連掙扎也無便緩緩躺倒,我彈出匕首,發(fā)現(xiàn)要殺一個無辜的人真的很難,終于還是放他一條生路。
皇帝此時已經射中了小鹿正命人拾撿,看得出心情頗好,我尋了處隱蔽樹梢,將箭頭緊緊鎖定他的胸口。
這箭翎并非司徒烈的標志,即便射中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我托池瀝弄了幾支太子的箭羽欲嫁禍給他,仔細想想太子沒有非殺皇帝不可的理由,但為了那個位置,皇帝即便懷疑他人嫁禍,多少對他也會有些不滿。即便不能一箭雙雕,皇帝也是非死不可的。
我覺得手心沁出了一層細汗,弓將滿,弦也快繃到極限,第一次殺人,我過于緊張,箭終于離弦而去,我卻見箭翎筆直的奔一個太監(jiān)的大腿而去,他慘叫倒下后我愣了半晌。
雖然夜夜苦練,但我這準頭也是沒誰,我咬緊牙關又發(fā)一箭,忽然看見司徒烈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擋在皇帝身前,遠遠的我看見他的雙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住手?!?p> 我的腦海里只剩下他翕動的雙唇,果然啊,他果然是看出來了。
太監(jiān)尖銳的惶恐的嗓音劃破了岑寂的林子,扯破嗓子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有刺客,快護駕!護駕!”眾人聞言圍作一團,弓箭手蓄勢待發(fā)。
那一箭居然準的可憐,筆直扎入他的心口。我反應過來時皇帝已經下馬將他攬進懷中,他的胸前衣物被鮮血洇濕大片,狐裘被撩開,白裳上妖嬈的芙蕖暈染了血色,我愣在原地。
那日他還萬般嫌惡我玷污了他的華裳,將其拋在地上踐踏,未曾想今時有朝一日他還會穿在身上。我忽然有些難過,縱然想過千種萬種失手的可能,萬萬沒料到最后會如此收場。
我躍下枝頭奔向他,暗自懊惱。我這師父當?shù)恼媸鞘?,連徒弟什么心思也猜不出來。
這家伙屢屢欺我不說,脾氣比我還壞,可不知何時對他的敵意早已消弭。其實我有些害怕,仿佛下一刻再也尋不到那個驕縱蠻橫的少年。
破風箭矢貫穿了我的膝蓋與左腹,我的淚再也藏不住猛然涌出,大隊侍衛(wèi)持劍嚴陣以待,冷聲喝令道:“大膽刺客,還不束手就擒?!?p> “讓開,我只想看看他!”我只能咆哮來掩蓋心中的不安,可是哭再也遮掩不住。
緊隨著響起皇帝暴怒的聲音:“死活不論,給朕抓住這個刺客?!?p> “住手……別……傷害她……”司徒烈的聲音從層層疊疊的人群中飄出,顯得輕飄空靈。
我側身躲開一箭,引得腹部更是血流不止。我本想過成功殺了皇帝祭奠父母之后便自刎向他謝罪,沒想到出師未捷,這點小心思終于叫他看穿。不知何處令他看出端倪,但我沒有機會了。
“司徒烈……”實在對不住,我利用了你的信任,辜負了你的信任,我大概是這世上最壞的人,我不配做你的師父。
心知我脫逃無望,近衛(wèi)團團將我圍住,舉刀欲砍殺。漫天煙霧里,池瀝從天而降飛身攜我遁入林中。
有君如故
老話說得好,新書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