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與你說的什么蠱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搬來一旁繡墩,依舊膩在我身邊,迦南香濃淡適宜。在宗門時我也經(jīng)常這么纏著師父,倒也覺得沒什么。
“從前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關(guān)系,直到無意看見那位先祖遺留的日志。這本日志記錄了他與女帝自幼相識到刀劍相向的生平,他一步步逼死了那個深愛他的女子,坐上了攝政王位。
后來他的事跡敗露,幕后政權(quán)因此被推翻了,不論他何等手腕,女羌國絕不可能容忍男人登上高位,于是有了后來的追殺和驅(qū)逐。
我爹那時還小,跟著我爺爺一路逃亡,身上的傷疤不計其數(shù),想不到他避過了仇敵操戈,卻沒能躲過陰謀詭計,我嘆了口氣。
也許是仇家報復(fù)所致,我自小便被種下了鴛鴦蠱,發(fā)作起來幾乎沒有活路。八歲那年,我爹夢中得到指引,帶我上了神霄宗,多虧師父照拂,我得以活到今日。你可知,沒了宗門庇佑,我是一個隨時可能會死的人,我給不了你什么的?!?p> 他一言不發(fā),仍保持圈住我的姿勢,眼中充滿了憐惜,可惜我想要的并不是他的憐惜。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覺得罪奴之身不配站在他身旁,不配做他師父,我與他在一塊,只是為了達成所愿。
后來我竭盡全力,只為滌蕩身上的塵污,最后冤名非但沒有洗濯,反而沾染了滿手腥血,再不可能問心無愧留在他身邊。
“所以……”他凝視我,滿腔怒火,“你這是在拒絕我嗎?從來就沒想過與我在一塊?”
我的眼神落向別處,連發(fā)問也多了心虛:“你敢要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師兄贈我的藥丸只有三枚,又不允我回宗門,令我不得不深思他的言外之意。
“狩獵場一別后御醫(yī)幾度說我熬不過去,苦澀的湯藥和防不勝防的算計接踵而來,這些年若不是想得到你的消息,我根本支撐不到現(xiàn)在。蘇淼淼,我想要你,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玩鬧過家家,沒有你我根本堅持不下去的?!碧锰靡粋€王爺,他居然淪落到開始賣慘。
“你想以死來要挾我?”也對,我怎么忘了,說我膽大,他的膽子比我更大,這不是頭一回。
“淼淼,我知道你并非那樣無情,對不對?”大掌摩挲著我的發(fā)梢,他的眼底透著渴求的希冀。
“我其實一直把你當(dāng)做徒弟看待?!笨v然心頭酸楚,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正是因為太清楚,所以才不能誤了他。
他幾乎吼了出來,喑啞的嗓音沒了平常的溫潤:“別說那些心口不一的話,如果真的把我當(dāng)做徒弟,為什么對我好,憑什么對我那么好?”
“別誤會,我對你一點也不好,你知道從一開始我就只是為了生路討好你。之所以護著你,那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我做的所有事情,不過是為了替父母報仇?!?p> “嘭”的一聲桌案被掀翻,他不住的嘶吼,“混賬!混賬!”司徒烈一貫用暴怒來粉飾受傷,我了解他,他太驕傲,不愿旁人見到他的狼狽和脆弱,大概也只對我示過弱。
“你敢看著我再說一遍?”他咬牙切齒。
他定然不能理解我在做什么,我卻不能不做,我緩緩抬頭,堅定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對你好,只是為了榨干你的最后一絲價值,別自作多情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一廂情愿的你,真的太蠢了。”只是這話出口便如鯁在喉。
“好樣的,真是好樣的?!?p> 我看著他狂笑幾聲大步離去,終于以手背捂面,我達到了目的,那天以后我在府上數(shù)日沒見過他。
有君如故
喜歡就收藏唄,收藏越多,男女主和好越快呀,謝謝各位小可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