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檢測的方法,是之前‘使’胖子教會他的,也就是當(dāng)初與使第一次見面,對方就是用的這個法子。
假如當(dāng)時的川夏是被什么臟東西附身,胖子的信仰之力就一定會有反應(yīng)。
而當(dāng)時是由于間隔的時間太久,川夏體內(nèi)殘留的河童痕跡,早就消散了。
可眼前西青的母親不同,畢竟是剛發(fā)生沒多久的事情。
真是臟東西的原因,短時間內(nèi)一定會留下痕跡。
不過這個辦法還是不太穩(wěn),畢竟是半吊子‘使’教的。
若是有春直大人在此就好了,后者能嗅到尸體上,是否殘留著那些怪物的水臭腥味,即使間隔一兩天都能聞到。
例如之前在斷橋上時,春直都仍舊聞到了雨女的氣息。
“幾個武士在俺家調(diào)查了一圈,就說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然后帶了幾個街坊離開了,讓咱們等問詢結(jié)果?!?p> “啊,對了,‘使’大人也來檢查過的,沒有從母親尸體上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見父親還沉浸在悲傷中,好似沒聽到川夏的問話一般,西青忙回答道,聲音還有些哽咽。
其實西青再如何沒心沒肺,這個打擊對他來說都過于沉重了。
“死了有多久了?”川夏臉色凝重,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心頭哀嘆一聲。
“就是今天早上,天剛亮不一會兒吧,俺睡醒了發(fā)現(xiàn)孩子娘怎么都沒動靜......”西青父親總算是回過神來,開口緩緩說著,結(jié)果說著說著又哭了。
“然后,然后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再也醒不過來了。”
今天是輪到西青父親休息了,所以沒去上工,留在家中。
“昨天晚上母親都還是好端端的,與俺說笑......”西青開口對川夏介紹了一下昨天的情況。
“之前你母親是真的病了嗎?”川夏再次問道。
聞言西青遲疑了一瞬,然后才道:“這個應(yīng)該是的,母親咳嗽有幾日了,然后臉色都不太好。”
“但應(yīng)該只是一般的著涼了,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況?!蔽髑嗪V定的認為。
就在聽西青的講話中,川夏已經(jīng)檢查了一遍,并未發(fā)現(xiàn)婦人身上有什么致命傷,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
當(dāng)然他也不是專業(yè)人士,只是以前世習(xí)武之人的眼力檢查了一遍,婦人沒有受到過任何嚴重外傷。
“你母親身體不舒服之前,有去過哪里?”川夏問了最后一個問題,然后站起身來。
“這個......”
西青與父親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思索了一會兒后,才由西青開口道:“母親一般都是在家里忙活,父親白日上工,俺...俺那幾日,天天都不著家,在外面玩。”
“也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她最近到底有沒有外出過?”川夏直視著西青,聲音有些嚴肅的問道。
“是,是的?!闭f著西青用力咬著下嘴唇,甚至咬破了血痕,雙手握拳捏的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他突然非常的懊悔。
懊悔他這幾天為什么沒有察覺到母親的不對,為什么沒有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
“沒事沒事?!贝ㄏ呐呐奈髑嗉绨颍值溃骸暗妊卜晃涫繂栐兺昊貋?,會有答案的,你們沒注意死者的動向,但坊區(qū)總有人是看見過的?!?p> “假如她外出過,一定會有人知道?!?p> 說完,川夏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檢查了平日里婦人使用的東西,都很尋常。
可就是一切都太正常了,才透露出不正常,川夏看過之后又走了回來,對兩人認真的說道:“暫時不要將死者下葬,有助于武士后面的調(diào)查,我也會再思考思考,此事透著蹊蹺?!?p> “等我的結(jié)果吧?!?p> “謝謝大人,真是太感謝川夏大人了。”父子兩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齊齊朝川夏彎腰。
從西青家里出來以后,川夏直接就往東西坊區(qū)趕去。
剛才的對話中,他得知‘使’胖子也是檢查過的,還有些情況可以問問。
而自從川夏成為祇的真信徒,這個消息傳開了以后,坊區(qū)間的人,大多都認識他了,路上不時有人朝川夏微笑。
真信徒這個身份,在眾人中的地位之所以如此高,除了這里人大都信奉大山之神外,多半還有‘使’的一份功勞在里面。
由于后者長期以來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才讓現(xiàn)在的川夏也水漲船高。
一眼便看到了胖子那間朝街開的藥鋪子,正敞開著大門。
敲了敲門,然后川夏直接走了進去,正看見胖子背對著自己,在那一排排的藥柜子前忙活,頭也不轉(zhuǎn)的道;“誰???”
“我?!?p> “咦,你怎么來了?”胖子轉(zhuǎn)過身來,手里還捏著一把黃褐色的草藥,緊跟著又道:“是那死人的事情?”
“不錯,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川夏微微點頭。
“哎,坐下說吧?!薄埂@過柜子,走到?jīng)鱿白拢瑢⒉菟幏旁谏砬暗陌珟咨稀?p> 緩緩開口道:“那婦人俺檢查過了,生前的確是病了,染的是傷寒,中了冷毒,日漸加深,一夜之后,積重難返便悄無聲息的去世了?!?p> “那你先前......?”川夏看著胖子。
“先前在西青家里,俺沒說出這個結(jié)果,那父子兩已經(jīng)如此悲傷了,但還是不愿意相信婦人是病死的,死活讓武士調(diào)查,俺再說這些,不是火上澆油嗎?!?p> “索性,就讓武士們?nèi)ゲ榘?,萬一能查出點什么來呢,俺也不是一定正確的?!?p> 是這個理,川夏點了點頭,但還是難以相信的又問道:“這個病真這么快死人?沒有臟東西的影響?俺先前是見過那婦人一面的,不像是將死之人?!?p> 正因為川夏親自見過生前的西青母親,所以心里疑惑始終揮之不去。
“錯不了,這些年,坊區(qū)死于這個病的百姓,有幾個了,俺不會斷錯的。信仰之力也沒有反應(yīng),不是臟東西,俺處理過很多受到臟東西侵襲的病人,有經(jīng)驗?!?p> 胖子說話間也顯得很悲傷,即使他是一名藥師,但也有很多病是救不回來的。
即使他見多了生死,每每還是會因別家的事而傷感。
“不,俺還是覺得這事蹊蹺,俺打算去見春直大人。”
聞言胖子神情一動,道:“你是說,靠春直大人的鼻子?來聞聞?”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