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路姜依然對六六念念不忘,雖然他是個醫(yī)生,但是男孩子總是對技術這一掛有著天然的愛好。
尤其是六六還能用原音對話,市面上還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智能機器人!
路姜喋喋不休的表達著對六六的喜愛,甚至還想著讓實驗室也擁有一個像六六一樣的機器人助手。
江河默默聽著,雖然對六六他也有點好奇,但畢竟不是主攻技術的,而且也沒有路姜那樣的純真赤子心,好奇心遠沒有那么強烈。
看江河興致不高的樣子,路姜有點不開心,又轉頭和江時珩說話:“二哥,你怎么認識這位蘇姐姐的?她好漂亮啊,而且她家也好好玩?!?p> 電梯‘?!宦曂O?,江時珩扶著輪椅的手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想來玩?”
路姜小可愛是個醫(yī)學天才,才十八歲就已經是神經科不亞于教授級別的研究員,也是江時珩主治醫(yī)生之一,但其他方面活脫脫像一個沒長大的毛孩子。
聽了這話就像小孩得到糖一樣高興,忙不迭的點頭應道:“想來。”
“她傷好之前你可以來給她換藥?!?p> 正在刷卡開公寓大門的江河聞言手一頓,古怪的看了一眼江時珩,腹誹:您自己想來也用不著這么欺騙小孩子吧?
出了公寓大門,江時珩派人把路姜送回去,看著頂層的燈光熄滅,想著下午已經拿到的鑰匙,側了側頭,吩咐道:“三天的時間把別墅裝修好。”
“是。”別墅本來就是精裝修,只需要再簡單的改造一下,添點物件就好,三天的時間足夠了。
只是可憐了某人,鑰匙送了,又聞到了八卦的味道,卻連個八卦的影子都沒碰到。只能暗暗下決心發(fā)憤圖強,努力肝業(yè)績,爭取早日回來親自挖。
公寓內。
送了人出去,蘇唯亦便直接回了臥室,但因為沒有像昨天那樣極致的疲憊感,這一晚她睡得并不好。
像過去的無數(shù)個夜晚一樣,一閉眼,眼前便自動出現(xiàn)一幕幕迷霧一般的畫面,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
床上,借著落地燈昏暗的光線可以看到蘇唯亦眉間緊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好似很痛苦。
而睡夢中的蘇唯亦耳邊一直有道聲音在催促她不能停,往前走,而她就只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中前進。腳下時不時會絆到一些東西,但是察看的時候又只是平地,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這些場景,只是麻木的往前走。
同一時間的江家二樓,江時珩臥室。
偌大的房間以灰黑色系為主,原本擺放著大床的位置此刻被一張?zhí)刂频淖o理床占據(jù)。
護理床微微傾斜著,江時珩正靠坐在上面,時間有些晚了,他只開了一盞床頭燈,面無表情的翻看著手中的報告。
自從他醒來就沒有再讓其他人接觸過這些東西了,那幾行依然毫無變化的數(shù)據(jù)看在眼里,略微停頓便被翻過去了。
“兒子睡了嗎?”安茜茹溫柔又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還伴隨著兩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里尤為明顯。
床上的人動了動眼珠子,隨手把報告塞到枕頭底下,才出聲:“進來?!?p> 不知道是不是夜里的緣故,這聲音聽上去比白天更啞。
得到應允,安茜茹輕輕推門進來,看到江時珩正半靠著床頭翻看著一本書,床邊的那盞小燈有些過分昏暗,但是她也沒勇氣去開大燈,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慢慢走過去在床邊的護理凳上坐下,一眼便看到了枕頭底下露出的一角,愣了愣,柔聲問:“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p> “你今天回來的晚了,爺爺還在樓下等了你好久?!卑曹缛憧粗差^空了的水杯又起身接了一杯重新放回去。
江時珩看到她特意把位置往邊上挪了挪,抿了抿唇,答非所問的開口:“我今天很開心?!?p> “是…是嗎?”一下子,本來已經斟酌好的措辭卻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只能結結巴巴道:“開心就好?!?p> “嗯?!苯瓡r珩點頭,看著面前姿容優(yōu)雅的女人,反問:“你呢?開心嗎?”
“什么?”安茜茹有些出神的盯著文件的一角,沒聽清他說什么。
“沒什么。”
一時無話可說,安茜茹又想起了她好幾次在半夜聽到的壓抑著的痛吟聲,眼眶微微泛酸,起身:“你早點休息。”
“嗯。”
江時珩眼眸黑沉,看著被拉開又關上的門陷入沉思。
許久才按下電動按鈕,江時珩隨著緩緩下降的床板身體也慢慢放平,又伸手關了床頭燈,屋子里立馬陷入一片黑暗。
適應了一會兒,他才借著黑暗的光芒看清了那個被放歪的水杯。
今天很開心,但是也很累,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沉睡。
門外,安茜茹沒有立馬離開,看著消失在門縫中的光線才輕手輕腳往另一個方向去。臥室里一片黑暗,不用適應她也可以輕車熟路的摸上床,拉起一邊的被子蓋好,又看了一眼另一邊睡著的人,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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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掙扎,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蘇唯亦就醒了。
輕輕呼了口氣,伸手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樣的情況她習以為常,但是還不想起床,含糊不清的說了一聲“報時”。
話落,中央系統(tǒng)即刻傳來一道甜美的嗓音:“姐姐早,現(xiàn)在是清晨五點鐘?!?p> 被子往上拉了拉,打算再多賴會兒床。
一個小時后伴隨著她起身,自動窗簾緩緩分開,陽光迫不及待的灑了一地。
浴室里,蘇唯亦按照以往的習慣站在了淋浴頭下,夜里出的汗實在是黏膩的緊。但是看到腿上的那片紅腫又想起了昨夜那男人離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能碰水’,猶豫了一會兒又慢慢套上睡衣走到了洗手池邊。
不能洗澡這件事連帶著因為一早而賴床帶來的那點兒好心情也消失不見了。
下樓的時候踩在長長的旋轉樓梯上,又看了眼空著的雪白墻壁,想著裝個電梯應該占不了多大的空間的。